唉!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不仅皭顃如此,连自己也被曲水楼那小妮子给带坏了,见知己有难也不会伸手拉他一把,还要一脚把他踹入万丈深渊,只为了一时兴起,风涤尘无奈地讽笑,没想到自己连水楼见死不救、任性而为的习性也染上了。
爱上女人的男人真是可悲地无可救药,就在风涤尘正在感叹的时候,一名门口的侍卫进人大厅向他报告。
“启禀将军,我们捉到了一个试图闯入府里的女子。”
风涤尘停下了沉思,抬头看着侍卫,“女子?”
“是的,将军,这名女子强行要通过门口的守卫,被我们拦住。但是她似乎身怀武功,差点就让她逃掉了。”侍卫据实以报。
难道是水楼?风涤尘霍然地站起身,可是依她的武功不可能打不过将军府里的侍卫啊!他问侍卫道:“这名女子目前在哪里?”
“呃。”侍卫显然地被他吓了一跳,“她现在还在门口,我们原本想打发她走,但她硬是站在那里嚷嚷着要见将军。”
“带她来见我。”他简短地命令道。
“是。”侍卫领命而去。
风涤尘不停地在大厅来回地踱步,惹得朱皭顃的心情更加地不耐,“涤尘,你干么这样走来走去?看得我头都晕了。”
风涤尘像是没听见朱皭顃说的话,依然故我地踱步。
“喂、喂,拜托你镇静一点行不行?”
当两名大汉押着曲水楼的身影出现在大厅的时候,风涤尘急急地迎了上去。
“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曲水楼恶狠狠地瞪着他。
“放开她。”
两名大汉闻言即放开了曲水楼,风涤尘挥手叫他们下去。
曲水楼揉着恢复自由的手臂,“他们手劲真大。”
“他们伤着你哪里了?”风涤尘心疼地轻声问道。
曲水楼慌忙地退了一大步,拍开他想要替自己揉揉的手掌,“别碰我啦!”
风涤尘尴尬地瞧着她,又望了望悬空的手,而曲水楼那一脸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令朱皭顃忍不住地笑了出声。
“你笑什么笑!”曲水楼终于注意到大厅还有别人的存在,她恼羞成怒地骂道。
朱皭顃有趣地瞧着眼前怒火冲天的绝代佳人,“想必你就是涤尘逃走的未婚妻,曲水楼吧!”
“谁是这个疯子的未婚妻?”曲水楼矢口否认,纤纤玉指指着风涤尘,“我根本没答应他,是他这个死疯子一相情愿地认为的。”
“水楼!”曲向楼不知何时折回大厅的翩然身影出现在门口。
曲水搂闻声回头瞧见曲向楼站在门口,她一时忘了其他两个人的存在,飞奔过去就抱住她,“向楼,太好了!你果然在这儿,你晓不晓得我在吟风楼等了三天都没你的消息有多担心,我以为那个疯子把你关起来了。向楼!你……”
曲向楼面无表情地点了曲水楼的睡穴,曲水楼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随即失去意识地瘫软在她的怀里。
“曲兄弟,你这是在干什么?”率先从惊讶中恢复过来的是朱皭顃,他诧异地瞧着曲向楼轻轻地将曲水楼放在一旁的椅子上。
果然是兄妹,他的五官与曲水楼非常地相似,朱皭顃在脑海中想像曲向楼穿上女装的模样,绝不会比曲水楼逊色,只可惜这么一张倾城倾国的脸孔,竟是生在一个男子的身上。
“不用点强制的手段,你想水楼会乖乖地嫁给风兄吗?”曲向楼淡淡地说道。
“向楼,你要水楼在失去意识的情况下嫁给我?”风涤尘也因曲向搂异乎寻常的举动而咋舌。
曲向楼不发一语地点头,脸上依旧是一副莫测高深的表情。
“我不同意,我希望水楼是心甘情愿地做我的妻子。”风涤尘坚决地说道。他不要曲水楼为了这件事而怀恨他一辈子。
“风兄,以水楼这种倔强的牛脾气,你想你有办法劝服她嫁给你?”曲向楼一语道破风涤尘所忽略的事实,而风涤尘果然沉默地无言以对。
“但她总是你的妹妹,你何必用这种她不愿意的方式将她嫁出去?”朱皭顃差点没说出曲水楼简直像是被曲向楼给活生生地卖掉。
曲向楼瞅着朱皭顃良久,她莫名地不希望朱皭顃误解自己,然后她缓慢地摇了摇头,强自压抑下心中那股想把一切事情解释给他听的冲动,“有很多事的经过,王爷你并不清楚,曲某也不便明说。就连将妹妹嫁给风兄,也是经过曲某再三的考虑之后才行动的。”
“把自己的亲妹妹弄昏后逼婚?这是什么三思而后行的作法?”他非常不能谅解曲向楼的所作所为。
“也许王爷不能体谅我为何这么做的苦心,但我决定的事一向不容更改。”曲向楼不由分说地阻止朱皭顃继续挞伐她的不是,真是奇怪,他每多说一句话,她那一向百毒不侵的心居然会为自己的决定多一分动摇。
“向楼,皭顃说得没错,我也不能接受你用这样的方式将水楼嫁给我。”风涤尘也应和着朱皭顃的论调。
曲向楼蹙起了眉头,“风兄,难道你对水楼的亲事反悔了?”
风涤尘宠溺地盯着曲水楼宁静的脸庞,“不,我从来没有这个意思,水楼是我这一生中最想得到的女人,但我不要她在毫无意识的时候成为我的妻子。”
曲向楼叹了一口气,“风兄,你这太强人所难了,水楼这妮子从不听劝,你认为劝劝她,她就会二话不说地当个新嫁娘吗?”
“所以在这之前就要有劳你了,我会一直等到她首肯为止。”
“即使水楼永远不会答应?”曲向楼试探性地问道。
风涤尘颔首,“我只等她一句话。”
她真是败给了这个旷世痴情种子,水楼如果不嫁给他,全天下还有哪个男人比他更懂得珍惜水楼?
“算啦!我就当个说客再帮你这一次忙,倘若水楼的意思还是很明白,那么……”
“我明白你的意思,这一辈子我再也不纠缠水楼。”风涤尘黯然地承诺。
“这才差不多。”朱皭顃满意地回答,“曲兄弟,还有一件事我百思不解。”
“但说无妨。”朱皭顃还有事要问她?
“刚刚听曲姑娘说她在‘吟风楼’待了三天?”朱皭顃突然丢下了一颗威力强大的火药,令风涤尘震惊,也令曲向楼不得不感叹自己小观了这个人的敏锐。
“吟风楼?!”风涤尘狂怒地瞧着还在昏迷中的曲水楼,“她躲在妓院里做什么?”怪不得从京城到傲风堡沿路的探子们都找不着她的下落。
“这就是我想要请教曲兄弟的地方。听曲姑娘的语气,似乎曲兄弟早就明白曲姑娘躲在吟风楼了。”朱皭顃这一招“落井下石”连曲向楼都料想不到,然瞧曲向楼显现出满脸的不悦,他自己反倒后悔为何如此让曲向楼下不了台。
“向楼,皭顃的推测是真的吗?”风涤尘谨慎地问道。他暗自希望曲向楼否认朱皭顃的说辞,她不像是那种行事胡涂会把妹妹藏在妓院那种危险地方的人。
曲向楼很快将不悦的表情藏在冰封多年的外表下,她点了点头算是回答。
风涤尘真不敢相信他所看到的,“你让水楼住在妓院里三天?你为何不告诉我,让她远离那种风月场所?”
“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曲向楼神色自若地答道,“吟风楼的楼主与曲某是旧识,三天前水楼闯进了吟风楼里胡闹,恰巧被我撞见。水楼向我哭诉着要回傲风堡,我一面想查清楚你们之间究竟出了什么事,又不放心水楼独自个人回堡里,于是我商请吟风楼的楼主代为照顾水楼,直到我将你们的事弄清楚了为止。水楼待在吟风楼里比独自在外教我放心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