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她补充一下水份,问道:“怎么样?是不是决定接拍新片?”
“不、想、接。”他斩钉截铁的拒绝,心中猜测着到底是哪个家伙派她来当说客?
“为什么?”听到他的答案,她活力充沛的脸庞倏地沉了下来。
“我才不希罕有成千上万的影迷喜欢我,我在乎的只有一个人。”
“什么人?”
“你。”秦栈风捏着她微翘的鼻尖,大灌迷汤,“我只在乎你喜不喜欢我、祟不祟拜我、迷不迷恋我而已,其他闲杂人等,我都不在乎。”
闻言,她心花怒放,捧着双颊继续陶醉,“但是你接拍这部戏后,我会更加迷恋你、祟拜你、喜欢你。”
他支头沉思半晌,“我还是不想接。”
“为什么?”
“因为我想多留一点时间陪你,再说‘剑魂’要赴澳洲拍摄,到时候我们不只是分隔两地,而是距离有半个地球那么远。”她会灌他迷汤,他也会花言巧语,“你知道隔半个地球有多么遥远吗?就是坐飞机要坐非常久,当你在酷夏时,我就在寒冷的冬天,你舍得跟我分离这么远吗?”
“我可以陪你一起去,我可以跟报……”纯真连忙噤口,差点泄露她狗仔队的身分,“我的意思是我可以跟二姊报告,说要和你一起去澳洲。”
“但是接下来这段期间,我计划带你去欧洲旅行。”他娣了她一眼,“还是你情愿我去拍片,也不想跟我去欧洲?”
“欧洲!?”她两眼闪出兴奋的光芒,频频点头,“我想去、我想去。”
“那就别再提接拍新片的事。”他揽着她的纤腰,附在她耳畔低声呢喃,“不要破坏我们出游的闲情逸致。”
“好。”她的一颗心全飞到欧洲去了,压根儿忘了今早受姊夫的托付来当说客一事。
“如果有空行程就交给你安排,等手边的戏壳青,我们就出发。”
“没问题,我马上去安排行程,我们从台湾出发,搭机前往全世界最忙碌的希斯罗机场,从伦敦、卡莱、巴黎、布利维一路玩上去──”她已经开始幻想自己徜佯在蔚蓝海岸上孚受夏日阳光洗礼了,“我们要去多久?”
“玩累了再回来,你说好不好?”他宠溺的在她脸颊印上一吻,眼眸闪过一抹犀利的凛光,心里发出哼哼哼的歹毒笑声。
他大概猜测得出是谁派纯真来说服他接拍新片了!应该也只有纯真那个姊夫,才会干这种事!
哼!等戏一杀青,他就带着纯真到欧洲,与外界断绝所有联络,到时候裴老大在片场急得跳脚,万不得已也只能找其他人演出。
“好啊!好啊!”纯真兴奋地由沙发弹跳起来,鼓掌叫好,俨然将这趟旅行当成是实习蜜月之旅。
“喜欢就好,你可以从现在开始安排住宿饭店,我全权都交给你处理。”
“栈风,你对我真好。”她圈住他的颈项,笑靥灿烂,“害我不晓得该怎么回报你对我的爱──”纯真期盼的大眼眨巴地望着他。
快、快跟我求婚,快说以身相许之类的缠绵情话。
他眼神凌厉如猎鹰,手却温柔地抚着她的长发,嘴角含笑,“知道我对你好就行了,把你古灵精怪的点子用在欧洲之旅上,不要受身边闲杂人等的影响。”
纯真迎上他淡漠的脸庞,心跳漏了一拍。顿时,他温柔的手劲仿佛成了五千吨重的铅块,几乎砸扁她的脑袋,她心虚的垂下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闲杂人等,是指谁啊?”
“不知道也没关系,只要在戏杀青之后,和我一起去欧洲玩就行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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绚烂的灯光亮起,照耀出酒吧里男男女女的翩翩身影,热烈的划拳声揭开了夜晚的序幕,秦栈风和欧阳骥收工后,趁机出来透透气。
“最近裴老大要开拍一部新戏,听说男主角内定人选是你,你签约了吗?”欧阳轻啜一口威士忌,眼角的余光睨着他。
“我之前就推掉了,叫他们找别的人选。”
“难道他们没有藉着纯真向你施压吗?”欧阳骥十分纳闷,照理说纯真是他的女朋友,又是裴老大的小姨子,他们应该会派她当说客。
“当然有。”秦栈风摇着玻璃杯里金黄色的液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们懂得利用纯真向我施压,我也可以反制回去。”
欧阳骥搭着他钓肩,“那你一定要坚定立场,千万不要一时意乱情迷而自乱阵脚,像我孤家寡人,就没有任何弱点可以让他们利用。”
“你干嘛不签约,难不成你要去导别的戏?”他不想接戏是有自我形象的考量,他是导演又不用曝光,会有什么苦衷吗?
“我想休息一阵子,最近连拍两部戏很累。”欧阳骥叹了一口气,“再说我对拍古装武侠戏已经没兴趣,我想从事电影动画这方面。”
他一口饮尽,又向酒保要了一杯威士忌。
“你为什么不想接拍新戏,那部片子把你塑造成英明神武的流浪剑客,虽然有几场武打戏,但是你习过武,那种程度的武打戏对你来说驾轻就熟,又不用特地集训。”
“我对荧幕大英雄没兴趣,想演一些有深度、情感层次分明的戏。”他避重就轻。
“我看过剧本,很有深度的,而且剧中人物情感转折强烈,是一部可以发挥你精湛演技的好戏。”
“我也觉得这戏考验了导演的执导能力,如果由你执导再加上裴老大的运作,票房一定横扫千军。”秦栈风眯眼瞧去,两人互灌迷汤。
最后两人相视扯唇嘿笑,坦诚苦衷。
“我不想接,是因为我想去接探险频道的纪录片。”欧阳骥老实招供。
“你为了那南极的企鹅、北极的爱斯基摩人,而将白花花的钞票往外推?”他忍不住挖苦道:“那种玩意留给人家年轻小伙子去玩就好,你这种响当当的大导演,就应该留在好莱坞闯荡,不要大材小用、糟蹋自己的才能。”
“秦……”为了避免自己的身分曝光,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欧阳骥敛起脾气,“请你尊重人类追求自我梦想与心灵成长的权利,不要用世俗肤浅的目光来评论别人。”
“是是是,我实在太肤浅了。”要是裴老大知道自己比不上南极的企鹅,应该会气得吐血吧?
“如果你想要改变自己、提升深度,就接下新片吧。”
“为什么?”秦栈风不解。
“因为剧里的男主角脸上有一道十字疤痕,到时候大家会忽略你俊美的长相,而注意到你精湛的演技,你觉得如何?”秦栈风八成是为了不能维持俊逸的形象,而推掉戏约。
“那我还是继续肤浅好了。”他实在不敢想像俊美无俦的脸庞,多了一道丑陋的十字刀疤,会是怎生丑陋的模样。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拍武打戏很累,听说还要飞越大峡谷、又要潜入海底……一想起我骨头就软了。”欧阳骥酒后吐真言,大吐苦水。
“光吊钢丝的片段就有一百多场,还要拿着重达十几斤的长刀打架,荧幕上的英雄魅力与痛苦指数,通常成正比。”
“我也没有轻松到哪去,总之我们一定要坚定立场。”
哥儿俩肩并着肩,黄汤一杯杯下肚,继续将满腔怨叹吐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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