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情侣,趁着黑夜当屏障,各自占据了一处隐密的防波石下,看着夜景享受着情人间的私密接触。
“以前总是在山上赏夜景,没想到海上的夜更美。”唐磊惊叹于眼前的美景。
“小时候不敢一个人来,总是幻想着能和心爱的人来这里,和邱履文时没机会来,现在多年的愿望总算实现了。”湘君偎在他的肩上说着。
他转过她的脸,再也忍受不住长久的渴望,轻抬起她的下巴,吻上了他梦想已久的芳唇。
她热烈回应,像是为了补偿他似的,将所有的柔情都款款倾泻而出。
两人忘情的缠绵着,突然从海面上射出一道强光,他们反射性的离开双方的怀抱,她赶紧将背后被他拉下的拉练拉上,并将拉至腰际的裙摆整理好。
“那是什么?”光线太强他看不出是什么?
“海巡呀!专门抓偷渡客,或者不法交易的。”
“我看!专门抓偷吃的。”他暧昧的对她笑说。
她也盈盈地笑着。
被这一搅局,什么气氛都没了。他牵起她的手站起身,看见海巡的探照灯呼啸而过的地方,一对对的情侣被吓着的模样,想到刚刚他们也是那副模样,两人不禁又笑出声。
没了心情,两人踏着月光走回湘君的家门口。
“我是不是应该顺便拜访伯父、伯母。”
“不要!我心里还没准备好。”她挣开被他牵着的手。“况且,我爸爸最气有钱人,我怕他不会同意我们的事。”就像当初的邱履文一样。
因为她无心的话语,他整个脸沉了下来。
“我不是邱履文,我就是我!我更不是有钱人,我爸妈只是个穷教授,当年你爸爸反对你和他的事,他不见得会反对你和我的事。”
“别生气嘛!我没别的意思。我才刚离婚,刚回到这个家,刚和我爸和好,你这样贸然的就来我家,我爸爸心里一点准备都没有,我先透露一些讯息给他,这样才不会引起他的反感。”她尽量平抚他的情绪。
“这还差不多。”
“那你可以先回家喽?”要是被邻居们看到,又有闲言闲语要传出了。
“可以,可是你得给我一个晚安吻。”他像是一个等待棒棒糖的小孩。
“你这小子得寸进尺。”看着四下无人,她踮起脚尖,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得到了香吻,他才心满意足的道声晚安,然后不舍的离去。
打开院子的大门,她看见父亲正坐在门口的藤椅上乘凉。
“爸。”她心虚了一下,不知他是否有听见她和唐磊的谈话。“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进去睡觉?”
林父指着一旁的椅子。“湘君,来!坐下,陪爸爸聊聊。”
“嗯。”她依言在一旁的椅子坐下。记忆中,父亲不曾这样和她促膝长谈过。
“刚刚送你回来的,是那天来找你的同事,叫唐磊的是吧?”林父早就猜到唐磊别有用心,所以特别记下了他的名字。
她点头。
“今天一整天就是和他出去的?”林父口气温和,没有质问的语调。
“爸,不好意思,没有打电话回来,害你们担心了。”她小心的看着父亲的表情,深怕又惹他不高兴。
“没关系,你都已经结过婚了,又不是小孩子。听绣君说,他租下阿水的房子?”
这些年来,林父和湘君闹的不可开交,碍于面子,林父总是死鸭子嘴硬,不愿开口探询有关她的一切,反正有林母会当传声筒,自动向他报告湘君的一切,而他也只是默默地听着,直到这次她回家来,他才深深觉得后悔。曾经,林父将她当成掌上明珠的疼爱,就因为她不听他的话,执意要嫁给心爱的人,他就不再和她往来,想想那是多么荒谬的事,如今人也老了,还有什么好争的,何不放开心胸,尊重她的选择,一家和乐有多么好。
“嗯。我躲着他,他找不到我,只好租下阿水伯的房子,看看能不能等到我。”她笑说,想到唐磊竟会用这种最笨也是最实际的方法。
“因为你吃过亏,离过婚,所以就躲着他。”林父猜测的问。
“也不全然是,他以后有可能会接掌大企业,我怕对他会有不好的名声。”
“你肚里的孩子是他的吧?”
“嗯。我打算过几天再告诉他。”
“湘君,爸爸不会再反对你的事。我老了,也没有多少年可活了,我会尊重你的选择,只要你快快乐乐的,我就心满意足了。”林父拍拍湘君的手背,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说出心里的话,感觉真是很轻松。
“爸,我原以为你会反对我们的事。”
“只要你喜欢的,爸爸就喜欢,只不过这次你得睁大眼,更不要因为你有一次失败的婚姻,就放弃追求幸福的权利。”
“爸,我知道。”她感动的窝进父亲的怀里。这么多年来,她却忘了还有另外一个厚实的胸膛总是在默默地等着她。
???
为了办理银行定存单的一些事情,林湘君特定起个大早,搭唐磊的顺风车,一起上台北,并相约中午一起用餐。
台北依然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伫立在街头,她连呼吸都不由紧张了起来,害她连过个马路也要小心谨慎。
从银行出来,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转角走来。她低头想闪避,无奈对方也同时看到了她。
“湘君!真的是你,我还以为我眼花了。”邱履文满脸胡渣,神色潦倒,看来过的并不好。
“真巧,你怎么会在这里?”她没想到还会再见到他。
“我……一言难尽,我们找个地方聊聊好吗?”他的眼神满是祈求。
她看他这个样子,毕竟曾为夫妻,不忍心拒绝他。
“我跟朋友约在前面的公园,我们过去走走吧!”她率先朝前头走去。
他紧跟着她走向对街的一个小型公园里。
走入公园,她在一处凉亭里停下。
“看你这个样子好像过的不错。”邱履文问道。
“还好。你呢?”
“我们认识那么多年了,我也不怕你笑,我被那个女人给骗了。”瞬时,他的脸色暗淡了些。
“怎么回事?如果你不想说千万别勉强。”其实,她根本不想知道有关他的一切。
“没什么不能说的,是我自己活该,放弃好好的你不要,偏偏选了那个贱货!”他怒说:
“你我早已过去了,你千万别再这么说。”跟他来这里聊天是不是聊错了,湘君心想。
他换了口气继续说:
“她说要我将房子过户给她,才肯跟我结婚,我为了孩子就将房子过户给她,然后她又认为没安全感,要我在她的户头里存两百万,我也照她的意思做了。没想到一个月前,她留下一封信跑了,将我的房子卖掉,钱也统统带走了。”他握紧的拳头不停敲打着凉亭的圆柱。
“跑了?她不是有了你的小孩,怎么会跑呢?”
“她说那孩子不是我的,只有我这个傻瓜会相信。我跟她在一起的时候,每次都有带保险套,怎么会有孩子呢?可是她当时说得那么斩钉截铁,害我糊里糊涂的就信了。”他口气凶恶,跟以往温文的样子大不相同。
“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就想开些,就当恶梦一场,好好地努力工作,那些钱很快就会赚回来的。”那不就是仙人跳吗?她没有幸灾乐祸的心情,反而为他感到可怜。
“君!我爱的人是你,当初是被那个女人骗了,你就这么忍心抛弃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