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纯不由得有些哽咽,心像被什么触动着,瞬间融化了。
他承认她是他喜欢的人……呵呵,就算不爱,至少也有一点喜欢。
先前的决定在这一刻更加坚定了,不管他对她的喜爱是否比对丽蓓嘉的多,也不管这份喜爱是否能如星空一般永恒,她也要大胆一试,以免错过这段缘分……哪怕只是当他的“配角情人”。
“既然觉得离我好远,那就搬过来一起住吧。”她小声说。
“什么?”他一怔,难以置信。
“免得你下次又在车里睡着,”她嘟起嘴巴,“万一发生什么意外,我岂不成了罪魁祸首?”
“纯纯--”他一时激动得不能言语,只是深深地凝望她,深邃的眸中闪着碧潭波光,好半晌才低低地道:“你知道我现在最想做什么吗?”
“什么?”她不解地抬头,
“我想吻你。”他笑了。
“嗄?”白纯惊慌失措,“你这个傻瓜,这里是大厦楼下耶,人来人往的,还有警卫大哥在旁边看着呢……”
“可我就是很想啊。”一向深沉稳重的他,此刻就像个任性的孩子,不经她的同意,便把俊颜凑过来。
但上天有心惩罚色狼,在他的身子离开椅背的那一刹那,忽然又虚弱无力地往后一软,并没有达到预期的目的。
“活该!”白纯笑骂。
看在他工作疲惫的份上,她不由得心软了,只好迁就他,主动奉上香吻。
原本打算蜻蜓点水般轻轻停留,便迅速离开,谁知这家伙眼明手快,一把握住了她的纤腰,加深了唇舌间的纠缠,害她无法摆脱。
白纯在心底轻轻叹息。没办法,谁叫她引狼入室呢?如今也只好屈服留在他怀中了……哪怕四周众目睽睽,哪怕如此举动会让她很丢脸。
这一回,亲眼目睹别人夫妻恩爱的警卫,再也不敢四处散布流言了。
“裴先生跟裴太太其实感情很好。”明天,整栋大厦会如此传说。
第六章
从没见过搬家这么心急的人,才刚刚得到她的允许,一向努力工作的总裁,便特地跷班一天,亲力亲为,把大包小包的东西扛了过来,生怕她反悔似的。
“我早上才刚刚洗了头,现在又弄得一身灰!”白纯一边帮他整理东西,一边埋怨。
“你就算一身是灰,也很漂亮。”他瞧着她,眼睛溢满笑意。
“外界传言裴氏总裁冷酷无情、面目可憎,我怀疑自己认识的是否真是他本人!”白纯朝他扮了一个鬼脸。
“他们认识的只是我的替身,你认识的才是我本人。”他伸开双臂、脏手脏脚地要抱她,白纯大叫一声,连忙跑开。
跑动中,她踢倒了搁在地上的一迭书,其中一本让她睁大眼睛,俯身观望。
“咦?这本书你看得懂吗?”
“我认识的字不比别人少,为什么看不懂?”裴嘉德只觉好笑。
“既然你看得懂这种关于古董的书,为什么买古董的时候那么不识货?”她歪着脑袋问:“我怀疑你买这种书只不过是附庸风雅而已,连翻都没翻过!”
“何以见得?”他饶富兴趣地听她发表高见。
“上次那张桌子,你还记得吗?”
“哪张?”
“就是那张所谓的明朝花梨木桌,我亲手送到你家的那张!”
“哦,记得,那是我们的媒人。”他打趣道。
“听说你买它的时候花了五百万?”
“没错。”
“先生,你不觉得自己很吃亏吗?”
“为了帮助贫困儿童,做一点捐赠也是应该。”
“一点捐赠?先生,你可多花了三百万耶!”她嚷道,“那东西根本不值那个价!”
“怎么,它是膺品?”
“膺品倒不至于,可它有一个很大的瑕疵,一般行家根本不会买它!”
“你所指的瑕疵不过就是它被打了一层蜡,对吧?”他笑,“古董若被后人抛光打蜡,便失去原味,不再值钱了,对吧?”
“嗄?”白纯嘴巴张得大大,“你、你原来知道呀!”
“我一眼就看出来了。”
“那你为什么还要买它?”
“因为……”他故作神秘,不肯透露。
“你说不说?”她举起巨大的古董辞典,作势要砸他,“不说我打你哦!”
“好好好,”他举手投降,“我说,我说。之所买它,是因为……”
正想坦白,门铃却在这个时候不识趣地响了。
“咦,会是谁?”白纯诧异,心里升起一股莫名的恐惧,“不会、不会是伯母吧?”
裴太太一直对嘉德搬出来的事情耿耿于怀,她知道。
“不会,这会儿是我妈去美容院的时间。”裴嘉德拍着她的肩安慰,“再说,她现在也想通了,不再阻止我搬出来,昨天整理东西的时候,她还嘱咐我别忘了带这带那的……你不要太紧张了!”
“那会是谁?”白纯连忙躲进房里,“你去开门!”
“万一是你的姑姑们呢?”他望着她如孩童般的举动笑问。
“那就赶她们走!”她吐吐舌头。
没想到他俩都猜错了!不一会儿,开门迎客的裴嘉德踱进书房,满脸不悦。
“是谁?”白纯好奇。
“来找你的。”
“找我的?”她更诧异,“姑姑?”
“一个英俊小生。”他的语气里似饱含着醋意。
“我大哥?”
他叹一口气,“是你的刘志伟,”
“嗄?”白纯完全怔愣,“他?他怎么来了?他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
“不是你邀请他来的?”裴嘉德盯着她。
“上帝作证,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她终于知道他的醋意源自何处,不禁觉得好笑,揪了揪这小气鬼的耳朵,“我躲他都来不及呢!”
“既然来了,也不必躲,出去见见他吧。”这一回,他故作大方。
“你如果不放心,大可在旁边偷听。”白纯莞尔。
“我不屑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他轻哼一声,“书房还有很多东西要整理,我正忙!”
白纯耸耸肩,径自走到客厅。
多日不见的刘志伟正站在窗边观赏一盆杜鹃,脸上露出一种失落的情绪。
“嗨嗨!”白纯笑嘻嘻地上前拍了他一下,“好久不见了,志伟同学!”
“纯纯……”他回头,用一种欲语还休的眼神看她。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这种事,想打听就能打听得到,”他勉强地笑,“我们的朋友那么多。”
“你好像对我种的杜鹃很赞赏。”她指了指那小小的盆栽。
“你什么时候迷上园艺的?以前都不见你玩这些花花草草。”
“住在这里闲得无聊,随便学学。”据说一个女人如果精通园艺、厨艺,便有了结婚的资格……她不知道自己是否在不自觉中学习起当个太太。
“真好,”刘志伟君有些感叹,“我太太就不会做这些。”
“会做菜就行了,不要太挑剔。”
“可惜她连菜也不会做。”
“怎么会?”白纯诧异。
“怎么不会?”他反问。
“因为……她看上去就像是很会做菜的样子。”一脸贤良淑德的模样,在世人眼中,如此长相的女子通常出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
“呵呵,”刘志伟苦笑,“看上去?看一眼能靠得住吗?”
“呃……不会做菜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现在多得是请佣人煮饭做菜!”
“但哪个丈夫不希望吃到老婆亲自煮的饭?”他颇不认同地说。
“拜托,”她似听到了奇谈怪论,“没想到你这么古板?”
“男人都是这么想的。”
“沙猪!”白纯笑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