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这太危险了,万一被发现……”见到有人走近,元昊立即伏低身于按下阿蛮的头。他手搭在她肩上,嘴附在她耳朵旁,低声的说:“我不放心你一个人。”
阿蛮的心跳快了一下。两人的脸挨如此的近,她感觉到王颊被他胡子搔得有点
刺痛、有点痒,而体内有一股热潮涌上来,令她倒吸一口气。
此时她竟然有抱他的冲动,并且想拨开他满嘴的胡子,亲吻他湿热柔软的唇。好羞耻哦!
“你怎么了?”元昊侧过脸看她。
她红着脸,避开他的注视。“你……的胡子札痛我脸颊了。”
他伸手抚摸她的脸,然后出其不意的在她脸颊上亲啄了一下。
她惊跳了起来。“你又……”
他站起来。“既然我像贼,那么我偷吻你也不为过,而且我看你心里也是很乐意我这样做,不是吗?”
“我哪有!”她将手放到仍留有他湿热唇印的脸颊上,一双单眼皮像合起羽翼的凤凰。不知道从何时开始的,她喜欢和他这样打情骂俏。
“这不重要,反正我也满享受吻你的感觉。好了,别再耽搁时间了,我会帮你越过那道墙。”
元昊向前要去拉阿蛮手时,她被自己的心事吓到,于是连退几步之后,转身朝
百花楼跑去。
“阿蛮姑娘……”元昊见她被人迎进百花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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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你看起来很面生,第一次来?”摇红声音像是掺了糖似的,并抬起手来,用指尖挑逗的轻刮着阿蛮的脸。
阿蛮不自在的拿下摇红的手,僵硬的说:“嗯,第一次。”
摇红娇俏一笑,执壶斟酒,阿蛮连喝了三杯,脸上红晕染颊。
“公子真是英俊,”摇红朝阿蛮脸呵一口热气。“今天我一定要好好的伺候公子,让公子不会忘记摇红。”说完,摇红将如柳条的娇躯倒向阿蛮的怀里,阿蛮直觉恶心的全身起瘩疙。
“别这样……”阿蛮一把推开摇红,
“公子——!”摇红娇嗲的叫一声,蹙着眉,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你不喜欢摇红?”语毕,一滴眼泪滑下来。
“不是的,摇红姑娘……”连女人看了都手足无措,眼泪果然是女人最有利的武器。阿蛮想起父皇为了讨好那些妃子,均赐予珍珠宝石以博美人一笑。便从身上摸出换男装时拿下的一对翠玉耳环,安抚的说:“摇红姑娘,别哭了,这对耳环向你赔礼。”
摇红含着泪珠眸光一亮,贪婪的盯着翠玉耳环,再也无法栘开,不过她仍是故作姿态,一脸饱受委屈的道:“我被公子嫌弃了,还要公子的东西做什么?”
“摇红姑娘,我不是嫌弃你,我只是不习惯和女人磨磨蹭蹭的。”阿蛮把耳环放到摇红的手里。
摇红破涕为笑,暧昧的朝这唇红齿白的少爷瞥一眼,原来还是纯情童子之身。
“公子,今晚留下来过夜吧!”摇红在阿蛮脸颊上留下红唇印,并向她咬耳,“过了今夜,公子就会喜欢上和女人磨蹭缠绵的感觉了。”
阿蛮觉得反胃想吐,她竟然怀念起元昊的亲吻和怀抱。
“我……去解手,很快就回来。”
“春宵苦短,快去快回,别让人家等太久了。”摇红对她抛一记媚眼。
阿蛮神情出现一丝尴尬,喉咙干干紧紧的,便咽了一下口水,心想:男人都喜欢这样的女人?真叫人失望。
逃出摇红的温柔乡之后,阿蛮盲目的在百花楼游荡,这里每一个姑娘的房间都是以花命名,等着每一位寻芳客前来采蜜。她行经每朵花房门外时,耳里听到的都是笙歌夜舞,更多是银铃娇笑,淫声浪语。
她戳窗偷窥一眼,见男女赤裸胴体交缠在一块,男人不停地抽动,女子十指陷入男人肉里,张嘴嘶喊,好像很痛苦的样子,可是脸上的表情又像很舒服?
她不懂,只觉得口干舌燥,便快步的离开。
大胡子不知在哪个角落暗访?也许,他暗访到哪一朵花的床上,正快活呢?她的猜忌不由得令她快步的定过回廊。
当她跨过一道门槛,那莺燕娇啼声渐息,难得安静。这里景致倒有品味,她继续朝前走去,突然身后一道声音暍住她。
“你给我站住!”正要回媚娘往处的胭脂郎见一男子竟朝她房间走去,以为她又找到新欢,不禁护火油生。“这里没有媚娘同意是不能随便进来的,是她让你来
的吗?”
阿蛮惊颤不已,害伯得说不出话来。
“臭骚货,老情人刚替她暖被,她就迫不及待找别的男人来。”胭脂郎恶毒的咒骂,接着愤怒的跑上前去,抓住阿蛮肩膀强将她转过来面对他。“转过脸来,让我看看你是不是长的比我俊俏?”
“不……”回头那一刹那,阿蛮认出是胭脂郎时,放下半颗心,另外半颗遗处在惊愕之中,“胭脂郎,是我啦,”
胭脂郎先是一楞,再仔细一瞧,惊讶的开口,“阿蛮姑娘,怎么会是你?你怎么在这里?”
这件事说起来不是三言两语可说清楚的,于是阿蛮决定用—个不需要多做解释的答案。
“我对百花楼很好奇,所以就就来看看。”她随口反问:“那你怎么在这里?”
“我来做生意。”他只说了一半事实,“百花楼姑娘们都搽我的胭脂。”
“原来如此。”
“阿蛮姑娘,那天你突然跑开,我真的很担心,生怕你发生意外,今天能再见到你,我真的好高兴。”
“胭脂郎,你真的是好人,我们只见过一次面,你就这样关心我。”阿蛮心里很感动,他不是因为她是公主而对她好。
“那天在酿香居,你凶巴巴的要赶我起来,我就对你有一种特别的感觉,也许这就是缘份。”
胭脂郎的话字字如甘霖,灌溉着她的心田,旋即开出一朵朵美丽的花儿。人好看说起话来一样动听,相同的话若是由大胡子嘴里说出来,她一定被他扎得全身痛。
自从离宫之后,就不曾有人对她谄媚奉承了,她笑得花伎乱颤。
媚娘从前面那片桃花林走出来,板着睑孔,摆臀扭腰的一路摇过来,口中不住的念着,“死丫头,竟敢跟我闹脾气,我倒要看看谁强得过谁……”她气呼呼的走着,险些撞到胭脂郎,于是发泄的破口大骂,“胭脂郎,你不进房里暖被,站在这里吹冷风,找死啊?”
胭脂郎轻咳一声,媚娘这才注意他身后有人。她认出阿蛮是今晚出手阔气的公子爷,脸上立即堆着笑容,语带怀疑的问:“赵公子,你怎么会来这里呢?”
“我……”阿蛮支吾的编不出话来,只好转向胭脂郎求救。
“我带他来的,我和赵公子是旧识,偏巧在百花楼遇见,正想好好的和他叙旧,没想到还没有看到你的人,就先闻到你的烟硝味。”胭脂郎巧妙的把话题转回媚娘身上。“怎么?百花楼里谁敢你给吃火药啊?”
“还不是那个程家的小丫头,竟敢跟我闹脾气,好说歹说就是不肯吃东西。”媚娘冷哼一声,“哼!我倒要看看谁强得过谁呀!”
程家小丫头?阿蛮暗付,一定是小小。
“不提那个丫头了,以免扫了赵公子的兴致。”媚娘将手里的红丝绢朝阿蛮睑上挥了一挥,“赵公子,这么美好的夜晚,和胭脂郎在一起岂不槽蹋了,你们男人有什么话明早再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