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话要告诉你。”
“我有话要告诉你。”
他们同时开口打破沉默。
元昊接着说:“阿蛮姑娘,你先说。”
阿蛮定定的望着他的眼睛,“元昊,有一件事情我觉得应该让你知道,我是……”
跨院的门登时被打开,小溜子像一只从铁笼里放出来的小猴子一样蹦跳进来。
“阿蛮姑娘、胡子……”小溜子看见元昊干净光滑的脸,顿时张大嘴巴叫不出人。
“好小子,才蹲几天牢就不认得我了?”元昊用手点了一下小溜子的额头。
“你没有了胡子,我不知道……”
“就叫我元大哥吧。小溜子,什么时候出来的?”
“今天早上徐家嫂子和我娘到衙门把我接出来的。”小溜子不改调皮活泼本性,“我说衙门也真小气,连早饭都不让人吃就急着把人赶出来。”
“臭小鬼,这么想吃牢饭,那简单,我再送你进去,让你吃一辈子可好?”阿蛮调侃着。
小溜子做出一个敬谢不敏的鬼睑,然后冲着两人露出狡猾的微笑,“我看你们这对鸳鸯大盗比我小溜子还有机会吃一辈子的牢饭。”
“鸳鸯?”阿蛮余光偷觑元昊一眼,佯怒道:“臭小鬼,你再胡说八道,看我撕烂你的嘴!”
“阿蛮姑娘,你别对我生气,又不是我说的。”小溜子拿出从衙门外木桩上撕下来的画像,在两人面前摊开。“看吧,你们两人已经被当成掳人勒赎的鸳鸯大盗被通缉了。”
元昊和阿蛮看了画像之后,面面相观,而各自心里则思付着,这真是滑天下之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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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媚娘不甘心人财两失,于是上衙门击鼓鸣冤,县太爷命人根据媚娘的描述,替元昊和阿蛮画了几张画像,于是两人成了一对掳人勒赎的鸳鸯大盗,而他们的通缉画像则张贴在京城各热闹市集木桩上,以供人民见可疑之人时上衙门告发领赏。
“飞哥哥。”呈凤和云飞刚从酿香居吃完东西出来,“照王老板口中描述,上个月那位想白吃白喝的姑娘倒很像阿蛮公主。”
“可是阿蛮公主乃千金之尊,怎么可能做出白吃白喝这种勾当来呢?”
“那可说不定,也许她以为外面的世界就和宫里一样,吃住自有人服侍,根本不需要花钱,也或许她顿时从皇宫进入寻常平姓家,开了花花世界的眼界,一时高兴起来,在一夜之间把身上的银子散尽,只好厚着睑皮吃霸王餐,也有可能她……”
“好了,别再说这种不确定的话了。凤妹子,我不懂,你为什么要把公主想像得如此不堪?”
“因为阿蛮公主就是有可能做出那样事情出来的人,还有,我们四个人这些日子为了她东奔四跑,一刻都不得歇息,把离珠累得都病倒了,若不把她想得悲惨一点,我心里不会舒坦。”
云飞亲昵的轻点一下呈凤的额头。“孩子气。”
呈凤和云飞得知呈龙带离珠回将军府养病,正想回去和两人小聚,并就这段时
间所得到的吉光片羽和呈龙交换意见。
两人经过龙津桥下的热闹市集时,见前方有许多人围观像在看什么东西,呈凤好奇想走上前去瞧个究竟,却被云飞劝阻。
“刚才是谁说要赶快回去的?”
“看一下就好,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呈凤挤进人群里,见大家对着贴在木桩上一张鸳鸯大盗的画像指指点点。
呈凤对这对鸳鸯大盗中的女子感到很有兴趣。
“飞哥哥,这个女的好像阿蛮公主哦?”她灵光一闪,嘻道:“哈,我知道了,也许她没钱花了,所以结伙干起掳人勒赎的勾当。”
“又在胡说了!”云飞倒是仔细看着画里那个一脸胡子的男子。“凤妹子,我觉得画里的男子好像一个人?”
“哪个人?”呈凤将眼光移到男子画像上,瞧了许久,也想不出是谁。
云飞思索片刻,恍然想起、“对了,是他、凤妹子,你记不记得阿蛮公主离宫出走,而我们四个人奉太后之命进宫一天,我们从宫里出来时,你撞到一个满睑胡
子的西夏男子,我觉得画里的人很像他,他叫……对了,叫元昊。”
“是吗?”呈凤左看右看也看不出所以然来,“飞哥哥,你想太多了,每个男人只要留了一嘴胡子都是一个模样,没什么差别,不过我还是觉得这个女子是阿蛮公主。”
“不对,不对,我瞧那个元昊为人颇有侠义,不像会做出掳小女孩的勾当,公主更是不会,而且这两个人八竿子也打不着,更不可能是同伙掳人的鸳鸯大盗。一
“飞哥哥,我们在这里猜测也没用,倒不如利用这个时间去抓这对鸳鸯大盗,到时候不就明白了。”呈凤好奇心重,爱凑热闹之本性仍不改。
“不行,这个时间是要回将军府、找公主,而抓强盗这样的小事交给官府就可以了,不需劳烦你这位凤小姐插手,否则准会节外生枝,小事化大,到时候大家可又要跟着你瞎忙一通。”
呈凤骨碌碌的圆瞪着一对大眼睛,鼓着腮帮子说:“飞哥哥,你说话怎么越来越像呈龙?”
云飞露出一口白牙笑道:“不是像呈龙,而是像你的相公。”
“不害臊!”呈凤双颊染上红晕,“我们都还没成亲呢。”
“所以,我们才要赶快找到阿蛮公主啊。”云飞牵着呈凤的手离开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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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百花楼的事扯进官府,鲁巴图力劝元昊不宜再待在这里了,应该立即回西夏,万一被人知道鸳鸯大盗的男子是西夏王子的话,一个弄不好,可能会引起两国之间的纠纷。
鲁巴图并向元昊保证,程小小这件交给他办,一定能圆满收场,不会让任何人受到牵连和委屈。
元昊仍在犹豫,他并非不相信鲁巴图的能力,而是他要等阿蛮的一句话。
这几天外面风声紧,阿蛮只好听话的待在徐家小跨院里,其实她根本就把鸳鸯大盗这事当一则笑话看待,丝毫没放在心上,过几天她回宫之后,一声令下,还怕媚娘不肯乖乖的拿银子而交出小小的卖身契,现在她只想去找胭脂郎买胭脂水粉好送给梅丽亚。
阿蛮私下找来小溜子,央求他带口信给胭脂郎,但他不肯,认为这样做会连累大家,于是她威胁他若不答应,那么她自己去找胭脂郎,小溜子吓死了,并相信她一定会这样做,只好答应。
不过小溜子仍然很不放心,于是跑去告诉元昊。
“小溜子,你……你是说阿蛮姑娘要你去通知胭脂郎?”瞬间,元昊觉得心情跌落到寒冰谷底,整个人直发颤。
“没错,不过这个阿蛮姑娘也真是的,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状况,多等几天再和他见面不行吗?”小溜子门出怨言。
“小溜子,你不懂,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相思是时时刻刻刺骨蚀心,没法等的。”
见他情绪低落的样子,小溜子似乎明白了,但是仍有一事不明白,“元大哥,也许是我搞错了,我以为你们俩郎有情,妹有意,是一对儿的。”
“没……这回事。”元昊曾经也是这么以为,如今才知道是自己会错意。原来那个胭脂郎才是阿蛮姑娘的意中人,所以她才没有答应和他回西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