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聪明如他,怎会感觉不出她的喜悦。
“如果不是你的嘴刁,气得我火冒三丈,我又怎会这么做?但是你放心,除了我,永远不会有机会让第二个男人碰你,我会对你负责到底的,以后咱们还要生一大群的小宝宝。”
“你的想法很理想啊!”琉裘强忍着笑意抖睨着他。
“我也这么认为。”他用力的点着头。
“但实在太天真了。”想不到她回他一个嘲讽似的干笑。
“我不认为。”黑鹰的俊庞很快垮了下来。
“说难听一点是幼稚可笑。”琉裘得意的看着他。
“你——”他真的很想切腹自杀。
气死他也!打出娘胎至今,他从未对女人如此低声下气过,想不到她竟得寸进尺,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他怎会爱上她?
“你以为我会就此屈服于你吗?”对于自己的感情,琉裘茫然了,渴求他的拥抱,却排斥他的行为,她很想甩开恼人的情丝,可偏偏他总是出其不意的带来惊奇。
“为了你,我眼都不眨一下,就剔掉伴我多年的落腮胡,不然你还想怎样?”难道他所做的牺牲还不够大吗?
“不过是一把胡子,过不了多久就会长出来了,你以为很了不起吗?”她死鸭子嘴硬的顶嘴道,虽然她是真的挺开心他为她剔掉胡子,但她怎能让他太得意?
“你们女人懂什么?你不知道我有多宝贝我的胡子,”
“我只知道胡子再养就有了。”
“够了!”真的是受够了,黑鹰好想狠狠地扁她屁股一顿。他这么疼她,她怎会这么没心肝的讲这种话?“小花姑娘,。不要我给你三分颜色,你就开起染房来了,想要我的女人大有人在,你还得大排长龙,才轮得到你和我同房呢!”
什么?!他女人这么多?
不知为何,当她听见他沾沾白喜的炫耀着自己有多么了不起时,一股令人捉摸不清的无名妒火竟冲上心窝,一时之间,琉裘被自己强盛的占有欲与妒意吓到,她暗自做了个深吸呼,不置可否的直视着黑鹰。
“是吗?那我还是不要和别人争好了。”
“你——”快被她气疯了,黑鹰实在拿她没辙。
两人因在火头上,再也不哼半声,四周弥漫着—股不寻常的宁静气息。良久,琉裘偷偷地抬眼瞄了他一眼,虽然她也—肚子火,可—看到他俊逸的侧庞散发着血业的怨气,她便有点儿心软下来,欲伸出手去握住他的手,好以安抚他的情绪,可是,她很快又把手缩回来。
是的,她退缩了,因为她不想屈服在这男人之下。
“你为什么要为我做这些事?”
“因为……”黑鹰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不信她是个没有神经的人,“你难道感觉不出我的心意吗?”
“心意?”琉裘约闷的蹙起柳眉。
“对。”
“什么?”她不得其解。
“就是……”长这么大,他还没对女人说过半个“爱”字呢!“就是感情。”
“感情?”
“有没有感觉?”别再耍他了,不然他会疯掉。
“不懂。”他到底在讲什么啊?琉裘有听没有懂。
“就是”他做了一个深吸呼,把埋藏在心底的感觉宣泄出来,“我发觉我……当我看不到你,我会想你,见到你会很开心,我对你产生了遐想,莫名其妙就有了另一种微妙的、说不出口、难以形容的感觉。”“真的吗?”她喜悦的眨了眨眼。
可当她意识到自己的喜悦时,脸上立即飘上一道阴影。
她的心既矛盾又痛苦,她并不想领他的情,因为她的心中百般不愿让感情屈服在这男人之下,可是潜意识里,偏偏有种复杂的情感,正催促着她必须诚实的面对自己,然而这正是她所不愿意感受到的矛盾情绪。
“你做啥怀疑我?”他却不知她其实已有感觉。
“你真的爱上我了?”得知他的心意,琉裘仍然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如此开心。
“你总算有点开窍了。”
“那是不是不管什么事,都愿意为我做?”但愿他真能为她改变什么,她暗自祈求着。
“休想得寸进尺。”黑鹰警告的看着她,他讨厌女人对他下达命令。“我的要求并不过分,我只是要你金盆洗手。”
她虽气皇兄因她们三姐妹调皮,而想出了抛绣球征婚的鬼点子,但社稷毕竟是皇兄的,皇兄整天不是为这事头痛,便是为那事睡不好,实在太难为他这个皇帝了!
为了皇兄,也不忍天下百性无辜受罪,琉裘真心希望黑鹰能够金盆洗手,不要再为非作歹了。
“呃……”其实他也老早就想金盆洗手了。
佛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他也想啊!问题是,每当他脑海里浮起解散掉黑鹰号的念头,一来便宜了那个昏君,二来气不到恶意遗弃他的刁蛮公主,他就觉得很不甘心,所以迟迟未有行动。“你办不到是吗?”琉裘难过的想哭,她知道自己根本没那么大的本事,可以去改变一个人。
“让我好好想想。”他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黑鹰有股冲动想告诉她自己曾经历过的事情,可一想到公主和皇上,他就一肚子火,况且这又是一桩见不得人的丢脸事,算了,不提也罢。
“把掳掠的人全部放回去,你至少要做到这一点。”琉裘暗自祈祷他能接受她的建议。
黑鹰凝望着她,不忍看到她太过失望的表情,他道:
“等船靠岸,我自然会把他们放走。”
蹙紧的眉头总算缓和的往左右两边松放,琉裘欢悦不已的握紧他的手,“有个叫彩蕊的姑娘,请你把她带到我身边,她是我的姐妹,拜托你了,千万别伤害她。”
“还有吗?”
“以后别杀人可以吗?”琉裘祈求的凝视着他。
“你让我做出很大的牺牲,但我想知道,我这么做究竟值不值得。”他很难估计自己的容忍限度有多大,如果她想考验他,那她恐怕会很失望。
“你说。”
“你也和我一样想得到对方的心吗?也和我喜爱你一样喜爱着我吗?”
“我……我不知道。”她逃避似的别开了头,暗地收拾了一下紊乱的心,调整着自己紊乱的情绪。
他怎能如此无礼的问她这个问题?因为要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是件很困难的事情。
过去,她总是以为男人是世界上最复杂的动物,浑身充斥了好战的细胞,他们天生爱打战,争权夺利……
男人懒得了解女人的想法,女人走不进男人的世界里,现下,她反而迷惑了,因为黑鹰竟有意闯入她心灵的世界。
他夺走了她的贞操,而她怎能容许连心都丢了去?
她似乎弄懂了一件事,其实她最不懂的是自己的心,那原本属于她的世界,已离她愈来愈遥远了。
“不知道?”英俊的脸上突然被一层阴郁蒙上,他失望的蹙紧了剑眉。
“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好好想想。”她需要时间去调适自己的心情,原谅他唐突的侵犯。
“太不公平了,你让我很不平衡,我觉得,你根本就不爱我。”
“我没法说服自己去接受你是盗贼的事实。”
“可是你已是我的人。”“我宁可自尽,也不会把自己的身体交给第二个男人。”见他嘴边的笑容愈扩愈大,她知道他误会了,连忙挥手道:“我不是在为你守贞操,我只是觉得既然我已和你洞房,就不能……不能………”“我终于明白你有多么折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