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晚!”一旁的文浩忍不住冲入场内——
唐珉那边却仍不停止,见到文浩勇救佳人,更是猛挥拍子。一记重重的杀球杀了下来。文浩气急败坏地抢过拍子反击回去。
“唐珉!你别太得意了,小晚是生手。”文浩一个人就和他们俩打了起来,安迪毫无用武之地。
“唐珉——”跌坐在地上的商小晚如遭电击般。
他也叫“唐珉”,那她口袋中给她票的“唐珉”又是谁?同名同姓,还是根本就是同一人?
一股怒气油然而生,她从未被人如此戏弄过。“文浩,把拍子给我。”十五比○就十五比○。商小晚一咬牙,又站起身来,拍了拍灰尘,狠狠地瞪着羽网那边的“唐珉”。
唐珉却故意视而不见,他究竟是吃味还是别有有用心呢?
商小晚正确的把球开到对方线内,唐珉回击了一计高飞球,商小晚试着跳起来接,谁知安迪也要救球,两人不偏不倚地撞在一块——
这一撞撞得商小晚头昏眼花,筋骨酸痛,接下来的比赛更是一败涂地。
真的十五比○,商小晚拭了拭香汗,默然离开球场。
文浩不放心要送她回家。
“不用了,现在才六点多,你继续打吧!”商小晚把一肚子委屈憋在心里,她没告诉文浩被耍的事,她只觉得一阵反胃恶心。
都是她太逞强,上次看画展也是看得头晕脚软。她步出仁爱国中之际,又看见校门口停了那辆骚包摩托车,像是耀武扬威地嘲弄她。
可恶!如果他是唐珉,那电话那个“温柔”的男人又是谁?
她没有看见除了文浩外,还有双眼睛目送着她。
商小晚脚步沉重地回到家后,便把自己泡在热气腾腾的浴缸之内。她百思不解那下星期四邀她一起去看实验剧场的人究竟谁?
“铃——”
电话响了。商小晚的电话是无线分离式,在浴室内也可接听。
是文浩,他打电话来慰问商小晚。
“小晚!你没事吧?”文浩关切之语自不在话下。
“没事。”其实她仍觉得四肢无力。
“我们羽球社在一家泡沫红茶店聚餐,你要不要过来?”文浩那边吵杂人声,看来人数不少,热闹非凡。
商小晚没胃口,根本不想去,可她转念一想……
“那个打赢我球的人是谁?”她想知道他的底细。
“他啊……他叫唐珉。小白脸一个。”文浩的口气有着轻蔑。
“他也在吗?”商小晚不落痕迹地问。
“在啊!和一群女同还在打情骂俏着。”
结果商小晚还是去了。临走之前她还特地挑了件翠绿的洋装,轻抿了淡红色口红。让自己看不出来精神不佳,她望着镜中的自己,喃喃地说:“我现在就想知道‘答案’。”
商小晚到达时,他们一票人已经开始用餐了。
两张长方形大桌壁垒分明地坐着,唐珉一边,文浩一边,各有一群死忠的拥护者。喜欢文浩的多半是清纯型、学生气味的女生,喜欢唐珉的则五花八门,各类型的女孩都有,两大天王互不搭理。其他男生全被挤在角落,际遇如天壤之别。
文浩刻意为商小晚留了座位,就在他右侧。很不凑巧竟在唐珉的对面。文浩仍不知她和唐珉是“旧识”。
“小唐!你的画展我一定会去捧场。”一名叫小祺的女子,她的身体几乎贴到唐珉身上。
“非常捏造画展?”商小晚扬了扬杏眉,紧盯着唐珉。
“小晚!你也知道这画展。”文浩好奇地问商小晚,因为她很少看画展。
她解释道:“前阵子为了寻找小说题材,顺便到美术馆走了一圈,我这才明白原来欣赏画作,是要躺下来看才明白,而且是画家本人亲自示范演出。”商小晚故意大声地说。她的晚餐是三杯鸡,她却食欲不佳。
文浩没听懂,他只是提醒商小晚要吃完饭。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商小晚能把鸡肉吃完就不错了。“这世上是有人妖吗?要不然怎么有人说话可以不男不女地装怪声音?”商小晚自说自话,用眼角狠狠地扫射着唐珉。
唐珉神色自若,完全不在乎两人在眼神中交手过招。
突然小晚闻到一阵烟味,她很讨厌吸二手烟。空气变得混浊,令人难受。
“小晚!你的饭要吃完。”文浩又在一旁叮咛。
商小晚里外夹攻之下,觉得自己有快要窒息的感觉。
“吃不完就别勉强。”唐珉在一旁看出她神然不对。
毕竟他们两个人才是面对面坐着,文浩见不到她正面。“对不起!我上一下洗水间。”商小晚有作呕的反胃之感。
冲入洗手间的商小晚没有吐,不知为何反倒是眼角溢出泪来,一种受骗上当的委屈感袭了上来,她从未有过这种感觉。
她洗了把脸走出洗手间,安迪连连向她致歉,抽烟的人正是他。高高瘦瘦的男生叫和平,念T大医科的,他也懂推拿,他愿意效劳,让商小晚放松一下筋骨。
肥肥圆圆的男生是念音乐的,也会按手部虎口穴,他们全都想为她服务。
“文浩,倒杯热水给她吧!”唐珉出了声,他要文浩去。
商小晚一听心头一沉,他为什么不自己去。她有如此状况,全是拜他所赐啊!小祺学着和平为唐珉抓肩,唐珉也不拒绝。唐珉的目光不时扫向商小晚的肩和手,他的眼神有一股莫名的灼热妒意。
文浩倒了杯热水来,商小晚喝了几口,便推说不舒服要回去,文浩要送她,她也没拒绝,难道她要等唐珉送吗?
回到家的商小晚说累了,想休息。
“那好吧!有什么状况就CALL我哦。”文浩兀自不放心。
“嗯——”她随口敷衍着。
商小晚随后拿出那张票来,票根上的剧名就叫“电话”。
多讽剌啊!她盯着电话,巴望它响起,此时她需要一个“解释”。
但没有,一直到深夜电话都没响起。
这夜,唐珉又是很晚回到家。
疲倦的身心在放松之后,仍无法安定,看来他注定是夜夜漂泊的游魂,自傲而空虚。
回到家,白猫向他扑了过来。他自嘲地笑了笑,它才是他贴心的依偎。
原来他没打算今天就揭晓“迷底”的,他是要等到星期四去看小剧场时,怎知凑巧文浩带了她来打羽毛球,一下子就没得“玩”了。
打从一进入体育馆,任谁也看得出来,文浩是商小晚的护花使者。
唐珉盯牢电话,他要不要打给她?从未有的挣扎焦虑感袭上心头。
他考虑许久,颓然地放下手来。他是不会对一个女人认真的,他太博爱了。
“小晚,你现在说的是你的新书情节吗?”沈如云吃惊地在那头尖声怪叫。
“如云,我说的是事实,不是小说。”商小晚需要一个听众,但她又不想文浩知道,不然他一定去找唐珉算帐的。“这就鲜了!”沈如云听了之后大表兴趣。
“那他为何可以变声呢?”商小晚疑惑道。
“还不简单,变声器市面就有售。”沈如云耸耸肩,不觉什么。
“他好坏!好卑鄙……”商小晚兀自气愤难消地痛骂他。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沈如云在一旁煽风点火,语带暗示。
“我没爱上他。”商小晚急忙撇清。
“是吗?那就快快动笔写爱情小说吧!”沈如云言归正传,又开始催稿。
商小晚把票根夹在大札记本中,和那些餐巾纸画像摆在一起。它们来自同一人,理当在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