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映月赶紧放开手想拉开两人的距离,却又被他突然加重力道的手臂压回他胸前,亲亲密密。
“放手!别让人误会!”银兔儿看着两人打打闹闹,以及元钧贝勒脸上的故意,心底恍然大悟。
“小姐,你……怎么会跟元钧贝勒……”啊!误会呀!“银兔儿,事情不像你看到的这般……”急于辩白的映月急得跟什么似的,一张俏脸红得像上了染料。
“是他!都是他做的!我什么也不知道!”银兔儿的目光随着映月愤怒的指尖看向满脸从容的元钧贝勒,忍不住在心里叹气。小姐遇上这只狐狸,没得逃了!
她就看吧!看元钧贝勒演完这场好戏。
迎视她盛满怒意和指控的目光,元钧只是笑得很开怀。
“对,是我。”映月马上呆住,被他直接的言词与满眼的坦诚及笑意惊得动弹不得,只剩嘴巴还能行动,“你……你说什么?”
“是我,都是我做的。”他再把映月搂紧一些,差点大笑出声。
“银兔儿,你瞧见了吧!”轮到她这个证人上场了吗?银兔儿无声无息的笑在心底。
“是,我看到了。”
“那就没办法算了。”元钧笑咧了嘴,再给怀中呆若木鸡的佳人一吻。
“好吧!你别担心,我会负责的。”
“既然贝勒爷这么说,银兔儿也为小姐感到高兴。”银兔儿很配合地把映月推入陷阱,一个也许映月不会太厌恶的陷阱。
事情就这么定了。
平王爷娶妻的同时,容王府元钧贝勒的夫人也终于有了人选。
“不敢相信!我真不敢相信!”映月在房中踱来踱去,仿如一只被关在笼中的困兽。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变成这样不好吗?”收拾着原本已经打包好的衣物,银兔儿宛若无事般的问道,既轻松又自然。
好?“怎么会好呢?我、我、我不能……”找不到适合的字眼,映月更加气急败坏。
“他、他说了什么,你有听清楚吧?”
“是的,我都听见了,小姐。” 终于整理完毕,银兔儿愉悦的舒了口气,倒杯茶慰劳自己,顺便替已经来来回回走了近百圈的映月倒了一杯。
“小姐,请喝茶。”
“谢谢。”她一口气喝干,又抬起头来对着银兔儿发牢骚:“我说银兔儿,那时候你就说你什么都没见到嘛!事情也不会发展成这个样子!”
“那时小姐可没这么吩咐,银兔儿只好照实回答。”安静的看着主子绕圈圈儿,银兔儿不禁觉得好笑。
“你可以帮我作主呀!你也知道我不喜欢他,更别提要嫁给他了!”唉!真是违心之论。她是喜欢他,可是她真的不能同他成亲。一个乡野村姑要当贝勒夫人?恐怕别人的侍妾都还比她高贵!“我不能嫁给他……怎么办?”银兔儿瞅着映月慌张的模样,笑容渐深。
“小姐,如果要银兔儿为你作主,我还是决定这么说。”她停下话语,等着和映月惊诧的双眼相对。
“小姐请好好想一想,你是认为自己不能嫁给元钧贝勒,还是不想?”
“那还用说!当然是不能嫁了!”不假思索的将心底的想法说出口,她根本懒得去理这两者有何差异。
“我怎么能嫁给他?我要回扬州——咦?银兔儿,我的包袱呢?不是收好了吗?”
“是收好了,银兔儿刚才已经把行李中的东西全都归位了。”她不会到这时候还想走吧!“小姐,这么说,你是不讨厌元钧贝勒啰?”怎、怎么突然说这个?“不、不讨厌又怎样?又不能因为这样就嫁给他!”如果真这样,那他不早就拥有数百妻妾了吗?
“元钧贝勒可不是对每个女人都负责的。”银兔儿笑道,对自己主子的单纯感到有趣。
“我觉得,这样对小姐很好。”
第5章(2)
“很好?”映月终于停下脚步,喘吁吁的坐在凳子上,盯着微笑的银兔儿。
“哪儿好?”她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小姐喜欢元钧贝勒,贝勒爷也喜欢你,这么一来,成亲是最好的打算。”有情人终成眷属,不是自古以来就是一大美事?
重重叹了口气,她犹在挣扎。
“不行……真的不行……”
果然是不行。
元钧轻轻的叹了口气,走向首位上正坐着喝茶的人,“额娘。”
“嗯。”正捧着盖碗喝茶的妇人轻哼一声,算是回答。
“额娘不是随阿玛一同到边关去视察吗?怎么一声不响的就回来了呢?”为额娘添着茶,元钧在心中不住哀叹。唉!这会儿可糟糕了,好事多磨。
“我呀!听说有个贝勒擅自决定要和一个民间孤女成亲,就想回京里瞧瞧是哪家的公子哥儿;没想到啊!竟然是我家的元钧……”摇摇头,叹叹气,容福晋的脸上看不出是否发怒的迹象。
“哦?”他也不动声色,以不变应万变。
和额娘这么厉害的角色比心机,他还得修练个几年。这点元钧心知肚明。
他的反应倒有点出乎容福晋意料之外。
“你这反应算什么意思?”如此保留而模糊的态度,是元钧从来没有过的。
这表示什么?他不想将这件事交给她处置吗?
“您说呢?额娘。”把问题抛回去,元钧似乎已经打定主意不先开口。
“前些日子平王爷大喜,后来平福晋做了些糕点送给我们,味道挺不错的,您尝点儿看看。”将盛着点心的碟子移到容福晋面前,元钧表现得和乐太平。
“小子,你何时学会跟我装蒜了?”哼!看来这个平民女子在元钧心里的分量相当不轻。
“不过说起这平福晋,也不是什么好货色。”元钧剑眉微蹙,但却只是低头啜茶,没打算发表己见。
“也不知平王爷怎么想的,怎么会迎娶这样一个低三下四的女人!虽然不是满人,但他好歹也是个王爷,皇上又视他如手足,他竟甘愿如此贬抑身分!也不怕别人笑话!”
“额娘,我到今天还没听过人笑话他们。”
“谁敢?平王爷权高势大,放眼朝廷中能和他匹敌的根本寥寥无几,谁敢说他的不是?要是被他在皇上面前参上一本,怕不要卑贱得趴在他跟前学乌龟爬?”从鼻孔中哼出一口气,容福晋对最近贵族们奇异的行径相当不以为然。
“那女人也不晓得让平王爷中了什么邪,对她这般死心塌地的……”说着又刻意瞄了元钧一眼。
好个指桑骂槐!元钧苦笑着。
“平福晋人生得美,性情又好,多才多艺。这样的女人,男人都爱。”虽不是自己的娘子,但是杜银筝也算是他嫂子,多少也该为她辩驳一下。
“是吗?”容福晋又是一声不屑冷哼。
“她就算再怎么美、怎么好,毕竟是个卖唱女,上不了台面的。”骄傲的贵族血统让她对所有身分不搭轧的人事物有着厌恶与排斥。
“那你呢?你倒是说说那位‘听说’和你有婚约的民女。她是不是也是位倾国倾城、色艺双全的美女啊?”听着容福晋的挖苦,元钧依然不动声色。
“她不是。”
“那又怎么着?也是在麝月楼遇见的?我说过多少次,和那些女人玩玩可以;要是真想成家,就用心的在那些格格里挑个你爱的吧!”说着,容福晋的手指向身后的木柜。
元钧顺着她的手指望去,对那层层叠叠的资料是越想心越烦。
“不了,多谢额娘好意,我还是只要映月一个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