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我已经订到房间了。”
  他收拢搁在她腰上的手,将她牢牢困在怀里。
  桑琥珀睁大眼,惊呼出声。“你……呜……”
  她还没发表意见,微启的小嘴霍地被堵住,又很快的被放开。
  “晚安,明天见。”
  他偷香得逞后,露出一抹恶质的笑,尔后轻快的离去。
  留下被偷袭的桑琥珀,呆若木鸡的愣在原地。
  ****
  翌日
  就算不是旅行团中的一员,解皇仍旧大刺刺的与大伙坐在一起用早餐。
  毫不掩饰的火热目光,直勾勾的锁着刻意回避他的桑琥珀。
  他甫从其他人口中得知她的名字:桑琥珀,颇为吃惊。
  和他大学时代,自由搏击社的总务名字完全吻合。
  他几乎可以确定,她们就是同一人。
  没道理他还记得她,而暗恋他的她却把他忘了。
  莫非,她因他当初拒绝她的爱而记恨着?
  对于她的情书告白,他也不过置之不理罢了,并未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或者嘲笑她,应该没理由恨他吧?
  解皇望着她,陷入沉思。
  坐在他正对面的桑琥珀,慢条斯理的吃着早餐,看似优雅,实则心中小鹿乱乱撞,动作有些僵硬。
  都是那双勾人的鹰眸惹的祸,老害她想起昨晚他的突袭。
  一整晚,都被他那张阳刚、俊朗的男性脸孔扰得辗转难眠。
  不知为何,她的脑海开始浮现一张轮廓,隐隐约约的、看不真切。
  那是之前所不曾发生的情况。
  可是直觉告诉她,他和她遗忘的过去,有极大的关系。
  从他颈上的银炼、手机吊饰、笑时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和明显的笑纹,都曾勾起短暂、一闪而逝的模糊影像。
  这是发生意外后一年来,第一次有这样的情形。
  她既渴望了解真相、一方面又害怕知道过去是一段不愉快的记忆。
  以前的她,是怎样的呢?
  她无声的叹息,一抬首恰好看到他朝她举杯,粗扩的眉眼间净是挑逗。
  桑琥珀瞄了他一眼,又仓皇的移开视线。
  在情场上打滚久了,解皇自然明了她躲藏所代表的意义--她还是对他有感觉的。
  瞧她面对人群时朝气蓬勃、活泼开朗,个性理应外向、主动。不过在男女感情方面,又稚嫩、生涩的宛若无知的小女孩。
  又是为什么,她会相同是自由搏击社社长的戚牧礼在一起?
  真是奇了。据他所了解,戚牧礼交往过的女友,全是热情如火、穿着大胆的辣妹,而桑琥珀身材有余、性感不足,只有五十分。
  也没听说过,他对桑琥珀有兴趣。
  但从戚牧礼将她保护得密不通风、并未让恋情曝光的情况看来,他对她相当重视、珍惜。
  哼!越是如此,他就越要将她“抢”过来。
  从学生时期的竞争衍生巨商场上,最后,连在情场上他们也得一较高下。
  经过多年现实、残酷的历练,他已不再是当年横冲直撞的毛头小子,他有百分百的自信,绝不会输!
  若有机会,他会连同多年前输掉的那场自由搏击,一并讨回。
  击垮一个男人最好的方法,就是彻底瓦解他的--自、尊。
  吃完最后一口饭,桑琥珀放下碗筷,偷偷抬眼一瞧,前方已空无一人。
  她松了一口气,但也诡异的漫起一阵失落。
  突然,有人从后面拍了她一下。
  她一惊,连忙转头迎向来者,是旅行团里的一对老夫妇。
  “桑小姐,偶们要不要出发了?”
  “哦!嗯,时间到了。”
  真是见鬼了!她在期待什么。
  幸好团员们已经走得差不多,没人发现她的窘态。
  她不由自主的环顾四下,餐厅内只剩两对忙着“打包”的老夫妇……
  桑琥珀敲敲脑袋,惩罚自己一时的胡思乱想。
  “今天也要加油。”
  她替自己打气,振奋起精神迎接一天的行程。
  ****
  “18、19、20、2l……”
  咦?名单上明明只写了二十个人的名字,怎么多出一颗人头了?
  桑琥珀再数了一次,结果还是一样。
  “请问最后座的客人您贵姓大名?”她客套的问。
  客人毕竟还是客人,即使和客人再熟,该有的礼貌还是不能少。
  “解皇。”
  一道低沉的男声悠悠传来。
  吓!她的心脏猛地狂跳。
  她深吸一口气,表面上看来十分镇定,但提高的音量与急促的语调败露她的慌乱。
  “你怎么会在这里?”
  “昨天老催我上车,现在居然问我怎么会在这里?”
  解皇坐直身子遥望她,讪笑道。
  桑琥珀为之语塞。
  这男人脸皮真是厚,明明就不是她的团员,还堂而皇之的一起用餐、甚至上车打算同游?
  她承认昨天是她的错,可是她都道过歉了呀!
  一般人应该会摸摸鼻子自认倒楣,然后从此不见人影,哪会像他一样阴魂不散的。
  “你站着发呆,难道就不算浪费大家宝贵的时间?”
  他故意加重“宝贵”两字,存心挖苦她。
  他这么做,是有意义的。
  女人对于低声下气的男人,通常不屑一顾。反倒对批评她、处处挑剔的男人格外注意。
  追求女人,向来不是他汲汲营营的目标。
  因为至今,他仍毋须费心讨哪个女人欢心,也没有一个女人让他有非要不可的冲动,除了她--敌手的女人兼狩猎对象。
  桑琥珀发现自己完全拿他没辄。
  看来,无论她说什么,他都打定主意赖着不走了。
  “不好意思,请您开车。”她回头以流利的日文对司机说。
  车子一启程,她暂时把恼人的事抛诸脑后,尽责的解说有关下个行程的传说、或是小故事。
  原本嘈杂的车内,顿时安静下来。
  她总是有一种独特的魅力,能让人静下来专心听她说话。
  就连见过大场面的解皇,也听得入迷。
  桑琥珀沿路说着,脸上始终带着笑意,灿烂程度可与窗外的阳光媲美。
  “再三分钟就准备下车了,请别忘了您随身携带的物品……”
  她不忘殷勤的叮咛,且总是确定大家的随身行李都带下去了,才最后下车。
  “你不下车吗?被司机载去卖我可不管。”
  她巡视到最后一排座位,看到解皇还赖着不走,于是出言“恐吓”。
  但听在解皇的耳中,活像在撒娇。
  “卖我?”他挑眉,对她的说词感到莞尔。“我想我应该能卖价好价钱。”
  撇开他的身分不谈,光是他的体格和“能力”,相信很多人抢着要。
  桑琥珀瞟了他一眼,决定不理他。
  “你真容易生气。”解皇跟在她后头,暧昧的说着。
  “我没有生气。”她继续往前走,鞋跟踩得喀喀响。
  “还说没有?!”相较之下,解皇的步履显得十分轻松。“气我昨晚吻你?”
  她满脸通红,急忙否认。“我已经忘了有这回事了。”
  她说着违心之论。
  事实上,她介意的程度到昨天整晚都没睡好,早上还特地多漱了好几次口。
  “哦?”解皇扬唇。“看来,我的表现没你男朋友好。”
  “当然。”桑琥珀以为这样就能打击他的自信心。
  却不晓得他心怀不轨,自己上了他的当。
  “昨晚只是牛刀小试,我还没展现实力。”
  他说着不正经的话语,戏弄她。
  “谁管你。”桑琥珀加快脚步,心跳也随之加速。
  “你耳朵好红。”他声音里有明显的笑意。“在想什么?”
  她噘起唇,回头瞪他。“无……”聊字没能说出口。
  逮到好机会,解皇捉住她的手、拉近她,堵住她的芳唇。
  不同于昨晚蜻蜓点水般的晚安吻,而是持续将近一分钟、教人脸红心跳的深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