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正在喝茶的黎瑞霖不明就里地望着她。
“没有,我只是想谢谢你救我一命,前几次见面真的很对不起。”
“哦!”他轻笑着:“那些事我早忘了。”而她却记仇到现在……绮彤沉默吃着她的面。
黎瑞霖见他不语:“嘿,你怎么变得这么安静?我有点不习惯哦!”他玩笑似地朝她眨眨眼。
“这间房子满舒适的,视线采光不错令人觉得很清爽!”也就是说,以她室内设计的眼光,她满喜欢室内的摆饰,“会不会打扰到房子的主人?”
黎瑞霖摸摸鼻子,“我想大概不会吧!”他没告诉她这间房子是他父母在他二十五岁时送他的礼物。
“那就好!”穆绮彤恋恋不舍地放下碗筷,摸摸微胀的肚子满意地呼了口气。“好饱哦!”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芳名呢?”他咧齿一笑,终于切入问题重心。
绮彤转了转眼珠,“就叫我没人要好了!”
“没人要?”黎瑞霖差点爆笑出来,“为什么?”他颇好奇。
“为什么?”又是顽皮地转转眼珠子,“因为打从我大学毕业,我就被人逼得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都有得相亲,现在我都二十六了,我爸妈还硬是要把我嫁出去,尤其是这次的相亲对象竟是与我有深仇大恨之人,所以我就跟兄弟们串通好‘离家出走’表示我最严重的抗议,没想到沦落成这样。”她朝身上一比,“这不叫没人要,不然叫什么?”
“好个没人要!”黎瑞霖煞有其事地点头同意。
绮彤瞪了他一眼,“喂,我总不能一直叫你‘喂’吧!你这么高大个哪比我矮,看你有什么乳名、小名之类的让我称呼。”
“这个嘛!”黎瑞霖扯扯嘴角,决定跟她玩文字游戏,“你叫我‘可怜人’好了。”
“为什么?你为何不干脆叫可怜虫比较好听!”穆绮彤故意嘲弄他。
黎瑞霖没辙地白她一眼,难得幽默地啐她一句:“你归我管!”绮彤皱皱鼻,“谁归你管,我要归未来的老公管。”她毫不逊色地回顶瑞霖。
“,你难道不想听听我为何叫‘可怜人’吗?”
“是可怜虫。”绮彤促狭地订正。
“好好,随你爱怎么叫,可怜人也好!可怜虫也好!反正都可怜。”对她,瑞霖不得不举白旗投降。
“那你还不快说,可怜虫。”她得意咯咯笑。
这妮子!
“我原本是在美国工作,便自从我年过二十后,我的父母每天死缠烂打地打越洋电话强迫我回来,前阵子迫不得已只好奉父母之命回来接受他们所为我安排的相亲。”
“看来我们是同命相怜。”对于被迫相亲的苦楚,绮彤的体会异常深刻,她能了解“可怜虫”的心情。
“不是吗?!”
两人便相视而笑起来,在一阵狂笑后,黎瑞霖起身收拾碗筷,穆绮彤则难得贤慧地在旁帮忙收拾。
“可怜虫,你煮的面很好吃哟,哪天有空愿不愿意传授给我,换我来过过大厨的瘾!”
“行,只要你不把厨房烧了。”他将碗筷放入洗碗槽里,准备洗涤。
“,让我来洗。”她总不能白吃白喝,怪不好意思!
他先是看她一眼,随后耸耸肩让出位子给她。
“这边交给我,你可以出去了。”绮彤推他出去,再回到洗碗槽前,拉高袖子“洗豌大概不难吧!还没尝试过。”
由于她常忙着赶设计图,所以大都买便利食品轻轻松松解决一餐,若想吃顿美味可口的大餐就跑去找佟宇倩,因此对于“厨事”,她是一窍不通。
闲在客厅里看杂志的黎瑞霖,频频向厨房方向看去,不是他不放心,而是他总是听到厨房里传来摔破碗盘的声音。
“哎呀!”一声惨叫声伴着锅碗瓢盆着地声传到客厅。
瑞霖再也接捺不住地跑到厨房一探究竟,“发生了什事?”
“啊,没事,你别进来!”
不看还好,看了他险些晕厥,怎么他向来干净的厨房,现在像台风过境般满目疮痍、惨不能睹!
“我叫你别过来嘛!”她苦着脸由地上站了上来,跨过满地的碎片,想走到他面前。
“等等,你小心点!”他紧张地朝她叫道。
“什么?啊!”她的脚被地上的碎片扎到。
瑞霖见状忍不住的呻吟,连忙跨过满地的碎片,将这令人不知道该哭还是该气的麻烦女抱起,轻轻地将她置于沙发中,自己则跑去拿药箱帮她敷药。
绮彤吞吞口水,偷瞄一脸寒酷的他,“对不起,我并不是故意把厨房弄成这样。”
“闭嘴,要解释等我敷完药。”
她在他脸上猜不出任何表情?绮彤只好识相地闭嘴,就算痛死也不敢叫出声音了。
“你在做什么?”上好药的瑞霖,看她龇牙咧嘴紧闭双眼的俏模样不禁哑然失笑。
“因为很痛。”擤擤俏鼻,张开红润眼睛的绮彤,像个做错事怕被父亲责骂的小女孩惹人怜惜。
瑞霖真想把她拥入怀中,且好好安慰她,但他克制自己这蠢动,佯装生气地双手环胸,决定逗逗她。
“好,那你现在解释,厨房为何像台风过境般,甚至还有漂白剂的味道?”他尽量让自己看来很“凶神恶煞”。
“我是觉得洗碗精加漂白剂所洗出来的碗可能会比较干净,反以才想加漂白剂洗碗。”绮彤低头拔弄着手指,不敢正视他。
“拜托,难道你没注意到漂白剂是不能拿来洗碗的?”为证明自己所言为实,他拿了那瓶漂白剂放在她面前。
绮彤这才仔细一看它的使用说明书,天啊!竟是洗衣用的漂白剂!她更羞愧地将头垂得更低。
“还有,”瑞霖捺着性子,“就算你是用漂白剂加洗豌精洗碗,也该不会弄得满地都是碗盘碎片呀?”见他头垂得更低,瑞霖不禁暗自偷笑,乘胜追击!“别告诉我你是在地上洗碗的!
“当然不是!”绮彤涨红脸地抬头反驳。
“那麻烦你先想好解释,别尽说些匪夷所思的之事,我的想象力并不丰富!”他倒要看看她是如何自圆其说。
“我才没说些‘匪夷所思’之事呢!谁教那瓶漂白剂那么难开,所以才不小心洒了满地,至于那满面地的碗盘碎片则是我要将洗好的碗盘放人烘碗机时不小心洒了满地,滑了一跤才这样的!”
“你还痛不痛?”他放柔了声音。
绮彤委屈的摇摇头,“不痛了,只要你不骂我,我就偷笑了!”
“傻瓜。”瑞霖坐在她身旁,轻揉她的秀发。
绮彤顽皮地朝他扮个鬼脸,接着她满脸正经地看着他,“可怜虫,你可不可以让这问屋子的主人收留我一段时间?”
“为什么?难道你不想回家?”
“唉,你忘了我现在是‘离家出走’,所以拜托、拜托!”她双手合十做祈求状,双眼流露企盼的神情。
“这个……”瑞霖犹豫,不知是否该答应。
“好啦!放心,我已满十八好几年了,没人会告你诱拐未成年少女的。”她一副可怜样,深怕他会狠下心不答应。
瑞霖心软下来,“好吧!你就暂时住这。”
“哇!太棒了。”她兴奋的跳到瑞霖身旁,勾住他的脖子忘情地欢呼着。
瑞霖对她的动作愣了一下,随后他牵动嘴角道:“你的脚不痛了吗?”
经他这么一说,绮彤才注意到她的“脚受伤”,“啊!好痛。”她跳回沙发上,“对了,你想这房子的主人会答应吗?”虽然他这关已通过,但毕竟能否决定她去留的是这房子的主人,雀跃的心旋即被忐忑的心情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