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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页

 

  “你有这个心意我很开心,不过,你的成就是你自己努力得来的,真要感谢,你应该谢谢品帧。”

  “我知道啊!我已经谢过他了,不信你问问品帧哥哥。”拉拉品帧的手,眼底有一抹害羞。

  时芬猜测,他们的关系已经不同。

  “时芬,阿桑要煮她最拿手的梅子鸡,你留思颖下来吃饭。”大嫂抱着董董进门。

  梅子鸡?时芬想起那个萤光点点的夜晚,那一夜他拥有她、她成了他的一部分,那时,她还不能确认爱情,爱情自己找上门,从那日起,她分分秒秒幻想爱情,主动找上爱情,没想到到头来,发现那不过是一个报复计划。

  但在更早之前,她也曾亲口告诉他,不爱他、他们之间只是一场计划,当时他也拥有相同的痛吧!

  “梅子鸡?耶!我要吃十碗。”思颖冲向宛萱,抢过她手中的董董,逗得他哈哈大笑。

  “董董最喜欢思颖阿姨了,每次想到都要喊个几次。”宛萱说。

  “思颖,我和时芬到外面走走,你留下来和董董玩。”品帧提议。

  “好啊!你要说服姊姊上台哦!”

  “我尽力。”品帧应允。

  走出房间,时芬领着品帧往森林小径走。

  她特别喜欢这里,自从去年夏天之后。

  “你和小颖的关系不一样了。”她用的是肯定句。之前,思颖多少会避讳在别人面前表现出对品帧亲热;现在,他们的亲昵,大家都能看分明。

  “我应该感谢你,是你鼓吹她把想法说出来,所以我欠你一着。”

  “想还我吗?”她莞尔。

  “这么快就想追讨人情?说吧!要我怎么还你人情?”

  品帧发现自己越来越欣赏她,欣赏她的坚毅独立,欣赏她的内敛沉稳,她比多数男人更有能力面对社会难题。

  “爱思颖一生一世,永远不要给自己机会后悔。”

  “这个人情不算数,因为我本来就会这样对她,不管你说不说都一样,我不是知恩不图报的人,总有一天我会还你这份恩情。”

  她笑笑,不把他的话当真。

  “我是认真的。”他再次强调。

  “你公布和思颖的关系了吗?”

  “是的。”

  “又慈情况怎样?她能接受吗?”

  “在公布前,我和她谈过几次,不过还是要感谢嵩钧,他一直陪在又慈身边。”

  “嵩钧?陈嵩钧?是我认识的那个人吗?”

  “如果你指的是你的旧老板,没错,就是那个出卖你的家伙。”

  “又慈和他?很奇怪的组合。”

  “没办法,这些年又慈进进出出医院,除了家人,她和嵩钧最亲。”

  “她身体还是很糟糕?”

  “应该说,我们习惯对她大惊小怪。”

  “那就好。易安伯伯和薇姨还好吗?”

  时芬始终没喊过她一声妈妈。也许在她心中,她只认定穆意涵是母亲,也许她下意识排斥,她和傅毅爵的关系太亲近。

  “义母的复健做得很好,偶尔她可以和义父出去应酬、郊游,义父正式退休了,他不再管理公司的事,最近在计划来一次环球旅游。”

  “那……他还好吗?”

  总是最想知道的消息,她把它留在最后面;总是越迫切得知的事情,她越说得云淡风清。

  “毅爵要结婚了,在下个星期。”

  这个答案早在预期中,但乍然听见,她的心还是猛地遭受一番撞击。

  沉了、重了,她的心在深渊、在湖底,她无法呼吸。

  他终于要结婚,他终于走出阴霾……

  可喜可贺啊!她一心盼望的想法成为事实,她应该开心鼓掌……可惜她做不到,她只觉全身冰冷无力,昏沉的头脑现不出一片清明,严重的疲惫感侵袭……

  “时芬……”

  品帧的声音从遥远地方传来,模模糊糊地,她回到现在。

  “那、那很好啊!他总算走出过去。”

  在她遗忘的日子里,他走不出过去,她却展开新生活;现下风水轮流转,他走出过去、迎向未来,轮到她留在深渊中沉沦。命运是不是种很深奥的化学反应?

  “你真的这样认为?”

  “我的认为对谁都没有意义,帮我向毅爵说声恭喜,祝福他和依瞳百年好……”

  低头,沉吟须臾,她摇头。“算了,别告诉他,他不会需要我的祝福。”

  “你还是爱他的。”

  品帧一语中的,箭插在她心头上,拔除不去,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心脏鲜血淋漓,无能为力。

  爱他又如何?他们是兄妹,他们出自共同的母亲,就算有再多的爱情,谁能够不放手?他们的爱情不能合首,他们的爱情根本是诅咒!

  “我不爱他。”咬牙,她否认。

  “我不懂你的固执。”品帧摇头。她的否认薄弱无力,爱情在她脸上写得分分明明,为什么她不肯放手追求爱情?为什么她认定他们不能再续?

  为了她,他几番和毅爵沟通,他的冷漠和她的固执同出一辙,他不懂,明明心存爱情,为什么要为那些无谓的骄傲失去彼此?

  她不语,苍白的脸望向远山,倚在树梢,那一夜回到心底……

  雾在他们周遭环绕,他的体温一丝一丝融入她心中,于是,她告诉自己,那种感觉叫作爱……爱很轻,太阳出来就烟消云散,再多的爱情,都挡不住事实狰狞。

  “时芬,你还有机会,走到他面前去,告诉他,你对他有爱情。”兄弟十几年,他怎会不明白,毅爵最介意的是她那句——我不爱你。

  “我说过,我不爱他。”她不能爱他、不可以说爱他!虽然她是真的真的好爱他。

  “你……算了,不说这个。时芬,你怀孕了,孩子是毅爵的,对不对?”

  她猛回头,讶然望他。

  “我不知道你记不记得,你流产造成血崩,医生说过,再度怀孕对你是件很危险的事情,我指的危险不单单指你,孩子也一样。”他严正说明。

  她不语。

  “你做过产检了吗?”

  摇头,对上他犀利眼睛,她无法说谎。

  “谈伯父、谈伯母知道这件事吗?”

  摇头,她根本不知道从何说起。

  品帧有些火大,抓住她的肩膀,口气不善,“有时候,我真的很讨厌你的独立,为什么碰上问题你不肯求救?为什么你老要一肩挑起自己无法负担的事情?”

  “我可以的。”推开他,她连连退后。

  忍受痛苦是她的本能,不管她做的好或不好,到最后,她都有办法承担。

  “你凭什么说可以?留在这个医疗资源不足的乡下,让你和孩子冒险,就是你解决问题的方式?

  “你口口声声说把谈家人当亲人看待,碰到这么大的事,你连和他们商量都不肯?孩子明明是毅爵的,这段期间,你不说不提、宁愿眼睁睁看着毅爵和别人步入礼堂,造成不可抹煞的遗憾?

  “时芬,你从不希望别人替你担心,你却做尽了让人担心的事情。你真是个很难懂的女人!”

  她知道,他的激动是因为关心,松口气,淡然苦笑,手叠上他的大手。

  “这世上,又有谁认认真真懂谁了?品帧,你放心,我会熬过去的,别告诉小颖,公演快到了,我不想她担心。”

  “至少跟我们回台北吧!我们找最好的医生待产,除非你不介意孩子的安全,否则,你应该替他考量。”他让步。

  “让我再考虑一下,不过不管怎样,我都很感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没办法,谁教我欠你一着。”他说。

  “我很高兴,第一个知道这个秘密的人是你,真的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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