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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见到他之前,你绝不打退堂鼓?”

  “我要嫁他!”三言两语就变卦的意志,哪算决心啊!

  她不会让他看轻自己的,以为她是个见一个爱一个的浮滥女人。

  唉!尚霈感慨万千。

  朋友常说他和一般人不一样,是异类中的大异类。

  确实,正常人不会信任第一眼印象,这年头相信一见钟情的人也不多了,甚至像他这样追求一再受到挫阻,却未退缩的男人,更是少之又少。

  可是,她的可爱犹如轻柔的春风,没给他任何压力,却紧密地牵系着他,让他无法轻言放弃。

  谈感情,需要勇气,更要运气,但是,他决定赌了!

  赌她最后选择的对象,一定是他。

  她想当他的妈、要他喊她一声母亲?!不可能!

  “香婶。”唤了一个名字。

  “少爷。”中年妇人很快的出来,是刚才为他们倒茶的那位慈蔼大婶。

  “这位是步小姐,麻烦你带她至客房休息。”

  “是,步小姐请跟我来。”

  “等一下!”温柔高举右手,喊了暂停,“尚霈,不用麻烦香婶了啦……”现下的气氛令她别扭,全身像是爬满了蚂蚁般难受。

  她尚未做好与尚家下人过招的心理准备。

  这位大婶人是很好,没有犀锐厉害的眼神,一副好相处的样子,可是她就是这么没用。

  真讨厌自己扭捏不大方的性子,哪家的少奶奶像她这样啊?当初真该花点钱报名,去上什么美姿美仪课程的,她怎会吝啬得删除这个报酬率极高的重要投资呢?

  唉,也不是真的吝啬,事实是预算根本不够,那份小助理的工作仅够糊口而已,接近尚万庆的这些花费,还是向乔治和玛莉借来的,利息惊人啊!

  尚霈挑眉,猜不出她又想做什么了。

  “已经很晚了,香婶工作了一天,想必也累了,让她早点休息嘛,你带我去就可以了。”为了掩饰慌乱,她还补上一句,“还是离家多年的你,根本忘了客房位于何处了?”

  香婶强忍着笑意。少爷没辙的头痛表情有趣极了,等会儿一定得跟顺伯和大家说去。

  不是她爱八卦,而是一切太诡异了。少爷总是稳重内敛,鲜少人事能引起他的注意,让他产生特别的情绪,这个女孩是她知道的第一个例外。

  “算了算了,依你的意思。”

  她认为香婶工作一天累了,那他应付她一整个晚上的问题就不累吗?管她的要求是否仅是一个藉口,他不想斗了。

  “香婶,谢谢你,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希望少爷和步小姐有个好梦。”

  尚霈一抹苦笑悬在嘴角,好僵。

  好梦?从他遇见她、对她萌生好感的那一刻起,那就注定变成遥不可及的奢想了吧?

  “喂,你真的愿意让我叨扰一晚?”温柔假惺惺地又问一次。心想:如果他这时候后悔了,她也不可能走人的。

  虽然事出突然,来不及准备换洗衣物,不过没关系,反正一个人睡客房,等会儿沐浴时顺便将内衣裤洗过,晾个一晚应该会干吧?

  “怎是叨扰?”睡觉应该是她每天最安静的时刻吧!他是如此希望啦。

  主人既然这么说了,她也不客气了,“我可以要求再多住几天吗?”

  “你大可在这里住下。”尚霈相当大方。

  他也需要一点时间来拟定作战方针,总不能像无头苍蝇般,一直配合着她的计划走吧。

  “真的?!”天底下有这等好康的事?“尚霈,别说我占你便宜,我很愿意付出劳力换取这个机会。”

  “什么劳力?”和她玩文字游戏真的很伤脑力,他永远跟不上她的思考逻辑。

  “我可以当女佣,帮忙做点家事什么的啊!”

  尚霈瞠大眼,“不用吧?”

  她想当女佣?!不会吧!他没勇气想像那个画面——

  完好的一个家,他可不希望被搞得鸡飞狗跳、人仰马翻,徒增其他长辈费事善后整理的困扰。

  什么态度!瞧不起她吗?“尚先生,我步温柔在校成绩虽然一向满江红,不过我可是年年拿热心服务奖的喔!”

  “是吗?”

  吼,和他讲话会被气得花枝乱颤……不,是四肢发颤、太阳穴抽搐。“不相信你可以去查啊!”

  “不用那么辛苦,我特别恩准你以朋友的身分住下,行了吧?”真是个小麻烦……错误更正,小麻烦太污辱她的程度了,大麻烦才贴切。

  恩准?好刺耳的两个字,不过……至少后头接的词是好的,她就勉强接受了。

  “行!简直太棒了!”

  温柔心情大好,走路大摇大摆,更加张狂地审量起尚家大别墅的装潢。

  蓦地,一道惊天地位鬼神的尖叫自她的喉问传出——

  尚霈受不了如此噪音,头皮发麻,“你又怎么了?”

  温柔站在一片乳白色墙前,食指直指前方,两眼凸直,鬼吼鬼叫,像是见着了什么丑陋、不堪入眼的大怪物。

  “拜托,这么大的一幢屋子,如此黄金地段、昂贵的房价,你们能不能不要破坏它的美好?”她快死了、快崩溃了。

  “谁破坏了?”

  “瞧,你们挂的是什么?”

  小姑娘一副无法苟同的恶心模样,掩嘴指着壁画,看起来似乎要吐了。

  那是一幅油画,画里女郎一丝不挂,不但露了三点,连私处的毛发都以“钜细靡遗”的手法呈现出来,教她看得一张脸直直热起来,不好意思极了。

  “某位大师的画作。”至于这位大师是哪位,他也不清楚,他只善尽引述的责任。

  “什么大师!”啐了声,“快将这些姿态猥亵的烂图拆下来,别让它们亵渎这栋房子的完美!”

  倘若这位大师级画者已经入士为安了,听了这段批评,恐怕也要自棺材里爬出来,痛骂这个缺乏审美观又爱乱批评的无知分子。

  “这是家父最爱的一幅珍藏。”尚霈故意如斯强调,等着看她的矛盾表情。

  他猜这个女人为了迎合父亲的喜好,态度上肯定会有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猛地用力吞咽口水,“那老头喜欢这个?”再吞一口,“是喔……”

  温柔的反应果然倏地转变,错综复杂的神色变化在她脸上交错,“啊!不,我的意思是令尊喜欢看这种……呃……没有生命的裸女?”

  这可折磨她了,具有特殊癖好的男士,她一见手脚就发软了,怎谈未来?

  糟糕、糟糕,都怪当初考虑得不够周详,现在出了这款纰漏,她该如何全身而退?

  放弃或是坚持?一旦决定坚持到底,是不是必须忍气吞声地接受所有不寻常的“床上游戏”?

  “或者该说,不管有没有生命,只要不穿衣服的女人他都爱。”居心叵测的“好心”解说果然奏效,她看起来似乎是吓坏了。尚霈对她的反应满意极了!

  “他的卧房还有更多更火辣的画作,想不想参观一下?”将为人津津乐道的艺术品形容得宛如不伦不类的三级画作,实是情非得已,为了掳获芳心,只好委屈那些艺术家了。

  “可是他看起来一点也不好色……”

  尚霈赶忙纠正她的认知,“先入为主的印象大部分都不准确。”

  打铁趁热,再下一帖猛药,“家父女朋友一大堆,若要排队轮流,可能半个月才有办法被宠幸一次。”

  “你想表达些什么?”怎么听他说得愈多,益发觉得自己根本无法和尚万庆一起生活?

  喔,到底该怎么办啦?好烦!

  尚霈见她纠结的眉心透露着苦恼,续道:“大部分的男人皆难做到雨露均沾,总会有特别偏宠的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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