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摩!”舒苹干脆脱掉地板鞋,踩上昂贵的沙发,跳个不停。“我要我的志摩啦!”
“我要把它冲到太平洋。”倪照沉郁着俊脸,以冰冷的音调说。
“不要——”她惨叫着。
眼见他转身就要迈开步伐,她心里一急,顿时整个人跳到他的背上,像无尾熊攀着尤加利树紧紧攀住他不放。
“舒苹?!”倪照僵直背脊,沉声命令,“下去!”
“把猫还给我!”她的眼里只有猫,完全忽略他们两人相贴的身躯。
“下去!”他的心狠狠抽动一下,被她牢牢依附的身子熨得逐渐燥热。
她在他耳旁坚决的说:“除非你把志摩还给我。”
她收束着双臂,纤柔的身躯与他更亲密的贴合。他再不放掉志摩,她就勒紧他的脖子,让他没办法呼吸。
“喵——喵呜——”小猫挥舞着四肢挣扎。
倪照瞪着左手拎的小猫,由衷清楚他讨厌它。
“倪照,放掉志摩!”舒苹持续在他耳旁尖叫,一双光裸的美腿紧圈在他的腰际。
“滚下去!”他晃动身体,想把她甩掉。
她用尽吃奶的力气夹得他死紧,不达目的,她绝不妥协。“放开它!”
“舒——苹——”他着火的咆哮,艰难的移动脚步。
见他逐渐往厕所移动,她更加使力圈紧他,由于她把注意力全放在那只腾空拼命挣扎的小猫身上,一点也没注意到他体温高得不像话。
“我绝不让你杀掉志摩!”她心生一计,两手移至他的双眼蒙住。
倪照下意识的松开手,猫儿掉落在柔软的沙发上,他伸手扳开她的手。
舒苹因为双手轻易被他扳开,顿时无法依附,身子剧烈的摇晃着,最后连同他一个重心不稳,两人双双跌倒在榉木地板上。
舒苹趴在他身上,心有余悸的喘气。
好险!有他当肉垫,不然铁定痛死她!可是……奇怪,依那种姿势摔下来,应该是她垫着他才对呀!明明是她爬到他背上,他向后一倒,怎么会换成他在她身下?
倪照闭上眼剧烈的喘息,他的手紧紧搂住她的腰。
他身上有一股淡淡凉凉的古龙水味,舒苹惊觉到鼻息间净是他的味道,她的手掌撑在地板上,支起上半身,愕然的盯着他。
他的双手没有松开的态势,依旧紧紧抓住她的纤腰,狭长漂亮的眼睛异样地凝睇着她。
她头一次发现,倪照真的是英俊得要命!
他深邃的五官,瘦削阳刚的身躯,丝毫不比任何一个男模特儿逊色!
老天!她的心脏怎么跳得这么快?
倪照一翻身,把她压在身下,黑眸着火似的燃烧。
“放……放开我!”她试图推开他。
他抓住她的双手,俊脸缓缓俯下。
她的脸好热,心跳得急速。“你……你不是同性恋吗?”
倪照置若罔闻,他轻吻着她的额头、她的鼻尖。
“我有未婚夫了!”舒苹低低嘤咛。
他睁开眼,凝视她良久,轻轻放开她的手。
她匆忙推开他,自地上跳了起来。
他默然无语的站起身,提起置于一旁的行李,看也不看她一眼,径自走上二楼。
望着他的背影,她伸手抚摸自己光洁的额头,慢慢滑到小巧的鼻尖。
“喵——”沙发上的小猫对着她喵叫。
她抱起了它。
“志摩,好奇怪,我不懂……”
第六章
所以她说当有钱人真好,在独栋的大别墅中,音乐开得再大,也不像住公寓会有左右邻居上门大按门铃抱怨;而且那组音响设备还真是好得没话说,像她现在在前院晒衣服,屋里音乐的立体声和音量强度,犹在耳际环绕不绝,澎湃的乐潮震撼她体内每一根神经。
这种无与伦比的至高享受只有一个字可以形容,那就是——爽!
随着席琳狄翁高亢清亮的歌声,舒苹亦浑然忘我的跟着哼唱。
“CauseI\'myourlady,andyouaremyman——”
用衣夹固定好最后一件白衬衫,她不经意的抬头望向二楼。
和式门大开,吊挂在门梁上的风铃清脆作响,倪照正在工作吗?她拧眉猜想。
有三天没见到他的面了,他都不用吃饭的吗?还是都趁她晚上睡觉后才出来活动?他是故意不想跟她碰面?为什么?因为那一天他亲了她?
情不自禁地想起倪照当时看自己的眼神和亲吻,舒苹又忍不住脸红心跳。
果然不出倪阿姨所料,倪照根本不是同性恋,他是为了反抗母亲才当着媒体撒下漫天大谎。
不过,想起那一天,她的心好久没跳得这么快了,那种小鹿乱撞的少女情怀就像当初和博创热恋时一样。
望着中指上的订婚戒指,她感到一阵强烈的自责。
她的心到底在悸动个什么劲?她都快嫁给博创了!
倪照真是个可怕的敌人,先是害她丢了工作,难不成这回又要害她背上现代潘金莲的罪名吗?
也许,他是借机让她知难而退,破坏她的复仇大计;也或许,他是要以他的魅力来征服她,到手后再惨无人道的折磨她,她可不能傻傻的让一颗心沦陷。
再说,博创对她那么好,他们恋爱了五年多,她怎么可以为了一只相识不到五个礼拜的沙猪背叛他呢!
哎,别想了!又不是没被男人看过、亲过,她干么因为倪照随便一撩拨,就神魂颠倒、晕头转向,根本什么事都没有,她何必庸人自扰。
她肯定是太闲了才会成天想东想西,倪照没编派工作给她,她便闲得发慌。
嗯,得找些事情来做做。
舒苹甩甩头,拉开捆圈着的长水管,转开水龙头,开始替园子里的花草树木浇浇水。
席琳狄翁的歌声乍然停止,有人把音响关掉。
舒苹转个身,手中的水柱一甩,泼了冷面的男人一身。
倪照沉着脸,右手拎着一团挣扎的小东西,伫立在院子里的石径上。
她艰难的吞了一口口水,赶快跑去把水龙头扭上。
在窒人的沉默中,两人尴尬的对望了将近三分钟。
他缓缓伸出手,现出手中喵呜个不停的猫儿。
她慢慢移动脚步,站定在他跟前一条手臂的距离,接过他手中的猫咪。
呼!刚才光顾着晒衣服跟想事情,倒忽略了在廊上玩耍的志摩,幸好他没背着她把它丢进马桶里冲掉。
倪照绷着一张脸,再缓慢地伸出隐于腰后的左手。
舒苹看到他左手拎着一条薄薄的布料,不禁臊红着脸,尖叫一声。
“哇!”她伸手一把抢过他手中粉红色的蕾丝内裤。
看到她比苹果还要红润的脸蛋,他的嘴角隐约地往上挑勾。
“变态!你干么偷我……偷我的内裤?”她迅速的把内裤塞进牛仔裤的口袋里,又羞又气的鼓起粉腮。
“是你的志摩变态。”倪照以眼神瞥了瞥她胸前窜动的小猫。
他正在工作室修改那批被她毁了的图稿,谁知一个小东西自门缝窜进来,口中衔着一条软布,在他脚边钻来钻去,终于他的心思全被这只喵呜的小猫引去,乘机暂停工作,放松绷了一个晚上的脑袋瓜。
舒苹噘着嘴瞪他,适时想起她好像是把志摩放在衣篮旁,该不会就是那时候被志摩叼了去。
“你穿衣服的品味有待改进。”为了化解尴尬,他眯着眼望向在阳光下翻飞的衣物。
这男人一开口就没好话。“我倒不这么认为。”她觉得她穿得挺好的呀!
“别老是白衬衫配黑裙,或T恤搭牛仔裤,二十四岁可以试图穿出女人妩媚的韵味。”听说她和辙的女人是同学。倪照坐在遮阳伞下的凉椅,闲适慵懒的叠起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