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没好气的道:“本来会娶,但我可不想娶一个爱哭的女人,所以我刚刚正在考虑要不要替换人选呢!”
宁雨满是泪痕的脸上却露出笑,凝视着他,脸颊微红,大胆的说出心里话:“只有你可以让我一瞬间又哭又笑,让我们疯婆子般对你吼叫。在你面前我没有教养、没有理智、没有文静、没有矜持,你的一句话就可以主宰我的情绪,扰乱我平静的世界。如果我的家人知道真正的我竟如此疯癫,一定会晕倒的。所以你不能替换别人了,你必须负责把宁家疯癫的女儿娶走。因为这个女儿是为你而疯、为你而癫的。”
空气有一瞬间的凝结,李斯惊异的看着她,眼底闪过复杂的情绪。他知道小丫头爱他,却没想到会爱得如此之深,以致疯狂。看似柔弱纤细的她面对感情会如此的勇敢、大胆,强烈的感情让他心惊。其实他早就知道,柔弱文静是她的假面具,他早就看穿了,不是吗?否则他又怎会对她动情呢?
他的眼睛有些温热,笑着说:“好,等事情完结,我就把你这个为我而疯、为我而癫的老婆娶回家,并向我的耳朵发誓,不再听到你难听的哭声。
” 宁雨没有高兴反而沉默了,“你说的事情是指捉到当年害死艾芬的毒枭吗?”
“宁雨,我必须做到。”李斯为难的说。
“你别误会,我并没有反对你为艾芬做卧底,只是担心你的安危。”宁雨解释。
“放心,我有九条命,死不了的。人家都说好人不长命,我不是什么好人。”
“你是,但你会长命百岁,这叫善有善报。”宁雨说。
李斯笑了。“在那些人心中,我是出卖兄弟的叛徒。在警察心中,我又是他们的头号嫌疑犯,连我都不知道自己是好是坏了。”
“我知道啊,杨大哥也知道……”宁雨忽然想到一件事,担心的说:“李斯,你跟杨大哥的关系那么好,不会让他们产生怀疑吗?”
“他们只知道我认识浩林,并不知道我们感情深厚,而且以我的身分若不认识一、两个警察,反而会让别人起疑心。若利用得当,浩林会是我最佳的掩护,也是我的鱼饵。”
“我不明白,什么鱼饵?什么身分?”
“我有个非常有钱的父亲,我自然也成了公子哥,他们不会怀疑一个有钱的小开会不要命的当线人,这就是我父亲的钱带给我的唯一好处,也是为什么我恨他却仍要受他控制去跟你姐夫抢生意的原因,事实上我对经商根本一点兴趣也没有,也玩不会商人的那套把戏。但我需要他的钱,做掩护、布局、做饵,你明白吗?”他轻吁一口气,接着说:“现在,鱼儿已经上钩,当年杀害艾芬的毒枭出现了,很快的这所有的事情都会结束,我也不会再当卧底,只要做我自己就好了。”
宁雨静静的凝视着他,神情有些迟缓,慢慢的说:“你为什么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呢?”
李斯笑着,习惯性的挑眉,深情的回答:“你明白的,不是吗?”
是啊,她温柔的笑了,她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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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杨浩林知晓李斯竟把卧底身分告知宁雨时,着实吃惊了一阵,斥责他不该这么无视纪律,他的身分即使最亲近的人也不能泄露,这是攸关生死的事。但又一寻思,反正这是李斯最后一次执行任务,就由他去吧!
“你真的要去?现身对你很危险。”
“有比我更适合的买家吗?别忘了消息可是我提供的,而且我等这一天已经等很久了。”他布的局,下的饵,怎么能在最后时刻退出呢?
“李斯,你该不会乱来吧?”杨浩林担心的看着他。
李斯冷哼,“我真要乱来,也不会等到今天,老头子的钱足以让我买凶杀他们十来回了,艾芬想让他们接受法律的制裁,我会照她的方式做。”
“那么艾芬的事了结后,你真的要退出?”杨浩林问。
“我已经出卖很多人了,再做下去,我会不得好死的。”李斯嘲讽的说。
“他们那些人不值得同情。”杨浩林严肃的说。
“你说得不错,但人都是有感情的,无论他们是贩毒还是杀人抢劫,但他们把我当兄弟,而我却在他们背后捅刀子,即使他们该死,我也不想再当刽子手,这种事还是留给你这正牌的警察做吧!”
杨浩林明白他心里的压力,换作别人早承受不了了,因此没再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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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雨在李斯去泰国的前一天才知道消息。
夜晚无月,有几颗星星点缀在天空,两人吃完饭,李斯送她回家,到家门口时才告诉她。
“你为什么不早点对我说呢?”宁雨埋怨的说道。
“早说晚说也是要走的。”他把她拉近怀里亲吻了好一会儿。
“要去多久?”
“一个星期左右。”他吻着她的脖颈,语音含糊的回答。
“你要小心啊!”宁雨担忧的说。
李斯深深吸了一口气才勉强把她放开,“我会的,你进去吧。”
宁雨走到家门前,门灯照在她脸上。
这是一栋两层楼房,楼与大门之间大约有十米的距离,鹅卵石铺的S型小径,两旁种着花草,因天黑的缘故显得模糊,温馨的灯光由窗口映射出来,窗台上有花,是宁雨最喜欢的水仙。
她回身转过头,李斯还站在原地,依着摩托车,笑盈盈的看着她。
他每次都是看她走进屋才会离开。
她忽然奔回他面前,郑重的说:“李斯你该知道,我很爱很爱我的亲人,他们是我的血肉,是我身体的一部分,倘若有一天他们离开了我,虽然会很痛苦,我仍会坚强的活下去。但若是我去你,我连想都不敢想,你知道吗?失去了你,我将无法思考。所以千万千万不要有危险,我等你回来。”说完,在他微讶的唇上轻轻吻了一下,她推开铁门,穿过S型小径,跑进大屋。
李斯嘴角咧出大大的笑。小丫头!语不惊人死不休,幸好我心脏够强壮,否则迟早被你突如其来的行为吓倒,真怀疑是不是把你调教得太好了,目瞪口呆的人倒换成我自己。
挑了下眉,他转过身面对拐角处说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杨浩林从阴暗处走出来,“你们吻得七荤八素的时候。”
“我让你八点一刻来接我,你提前了。”李斯看看表。
“有时我真怀疑你脑中在想什么,平时小心谨慎的隐藏自己,却在最后的关键时刻把身分告诉宁雨,我倒不是说宁雨会出卖你,而是觉得你不像是没有原则的人,怎会突然间性情大变,不顾危险说出身分?你该清楚这世上没有绝对的事,多一个人知道你的身分就多一分危险。”杨浩林不解的说,
“无论我将来做什么,身分是永远不能曝光的,告诉她,就是把我的性命交到她手上,她明白这代表的意义,这是我仅能给她的,也是我对她的承诺。”李斯认真的说。
杨浩林怔愣一下,随即笑着槌他一下,“好小子,以命相许,怪不得宁雨对你死心塌地。”
“你当初不也为了丽娟以命相许过吗?”李斯笑着回道。
“你要以什么身分出现?”杨浩林收起笑容,转而谈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