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序——
《是非分不清》续之《断指娘子》
每年秋天起,金碧皇朝的内阁首辅东方非,一定会到前任都察巡抚阮卧秋的家里,看看那块“浩然正气”的招牌是不是蒙尘了。这一直是他没鱼虾也好的乐趣,直至户部侍郎阮东潜这尾大鱼出现后,他的乐趣开始转移了。
正巧,今年秋风一到,我一本《断指娘子》也该出现了。
看见书名,是否有点眼熟?是,就是《是非分下清》的续集啦。原本去年打算让《是非分不清》成为我人生第一部上下言情小说,但《家佛请进门》意外上下集,促使我当机立断,直接出了一本“斗官”之《是非分不清》,让它断在可称完结又不似完结的一见钟情上,只有作者本人才知道其实有续集,保证无人在催,这就是避免压力的最佳方法(如果有人早猜出来有续集,那是你太精明了:))。
《是非分不清》讲二人相识过程,但因众少离多,所以停在一见钟情上,《断指娘子》则是感情进阶。
如果问作者,隔了快一年才写续集,有什么感想的话,那就是一鼓作气写上下,那就真的是“上下”集,读者一定要一气呵成看完才有趣味;作者事隔一年才出现下集,就得考虑到许多环节,为《断指娘子》重新定位才能下笔,最后,与其当它是下集,不如说,事隔一年,我想写并且写出来的是类单元集,读者用不着一气呵成看完两本书。
这就是所谓的写作缘份吧,如果当初没有家佛上下的话,今天的《断指娘子》又会是另一种形态了。
总之,废话不多说。看到这里,应该知道这一本是续集续集续集(呐喊),没看过《是非分不清》,可以暂时先放下这本书(你坚持要先看这本,我也不怕你,我可是放了“最简单的前情提要”的)。
接着,请容作者再说一句——本故事之楔,接于《是非分不清》之尾。
悠闲地来看吧。
《是非分不清》之最简单的前情提要
很久很久以前,在某个已经被历史淹没的皇朝里,有一名阮姓少女,为了伟大的志向,买官入朝,成为孟丽君第二。
当朝,有一名英俊邪恶喜爱玩弄人心并注定遗臭万年的大魔头首辅,在察觉朝中竟有骨硬可比金刚石的阮侍郎后,兴奋得夜不成眠,并暗自流了一缸子的口水,想要一口一口咬碎她的骨头,吸食她浩然正气的精气。
虽然他不姓皇甫,但一见她就心痒难耐,很想处处为难她折她的腰断她的后路,让她可怜兮兮地跪伏在他脚边亲吻他的脚趾——
以上凌辱的场面全在内心推演一遍,并且尽情幻想,但还来不及实施(此为东方非一生之憾也),就有人想抢先折了她的腰,大魔头首辅占有欲极强,震怒不已,于是,就不小心勉为其难帮她几次,因为小草需要发芽茁壮,再狠狠地踩下去,才会令他快感连连。
不料,几年下来,在朝中他们培养了亦敌亦友亦兄亦弟(?)亦父亦女(因为期待她茁壮嘛)亦……
总之,太复杂的感情,令他舍不得放手,不允她养男宠,又不愿她成为他的暖床人(太浪费了),在一次她生死未卜的情况下,大魔头终于承认当初一见她就心跳不已,既想蹂躏她,又见不得她受虐的心情,原来是一见钟情……
所以,站在人间高处的他,宁愿放弃无味的荣华富贵,也要挑战天下间最难得到的东西——这个大公无私的阮冬故所付出的爱情(当然,这又让他兴奋难耐,夜夜计划,巴不得一口直接吞她入腹了)。
故事便由阮冬故诈死之后,降级为平民,与东方非分手为起头的爱情故事——
也可以说是,这是一对未婚夫妻的爱情故事。
当然,还可以说是,东方非得到爱情的故事。
楔子
圣康二年·正旦日后才过两天——
入夜的皇城寂静无声,连天方止的大雪覆盖了整座皇城,银白无垢的雪地与尽黑的夜色交融,不必仰赖烛灯,皇城之美尽收眼底。
东方府的朱红大门虚掩,淡淡银辉笼罩在前院的妙龄女子身上——
她,阮冬故,十六岁买官,仰仗两位义兄扶持,十八岁顺利入朝为户部侍郎;今年她二十五岁,两袖清风,身无官职。
当日女扮男装入朝堂时,一郎哥已将最坏的结局告诉她——死于奸人所害,死于搅乱朝纲之罪,死无全尸。
她一直早有心理准备。就算哪天一早醒来,身在牢中,她都不意外,所以……现在她能全身而退,不只是幸运,还仗许多人的帮助。
思及此,她摸了摸鼻子,想起今日离京……恐怕得带着包袱离去了。
这个包袱,即是未婚妻的头衔,换句话说,她多了一个未婚夫了。
她偷觑身边的男人,不巧对上他那带点邪味的凤眸。
凤眸的主人,长相俊美,平日穿着官服不可一世,狂妄自大,今晚他穿着一身紫黑直裰,年轻贵气又略带点书卷味儿,但明眼人一看,也知他必身居高处之位。
她的上司——户部尚书曾私下提过,在朝为官者,过五年者面目必迅速老化;过十年者头秃身形遽变是常事,唯有眼前的当朝内阁首辅东方非是例外。
他玉面光滑而俊美,皮肤细腻,黑发油亮迷人,她应该说他保养得宜吗?明明看起来近三十而已,但怎么算都觉得他早过三十五了。
“怎么?你看我看出什么味儿了?这么专注?”漂亮的剑眉微扬,染抹趣味。
“东方兄,小弟——不,小妹有一事搁在心里很久了……”
“与我有关么?”见她还真的点头,他微惊又喜地问道:“我倒不知你内心一直有我,这可真难得。你尽管问,直问无妨。”
“东方兄,你在朝堂十多年,今年到底几岁了?”话一问,在场的男人们顿时一怔。
男人们——义兄凤一郎、怀宁、东方非身边的忠心护卫青衣,皆是面露微诧,唯有东方非眯起俊眸,问道:
“冬故,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
她答得坦率:
“东方兄,你貌如宋玉,俊美不过三十,可你又不是甘罗拜相,我怎么算都觉得你过三十五了呢。”
窃喜的光芒窜过他的美瞳,他笑道:
“在你眼里,我相貌俊美?”这真是有趣了。原以为她无心的成份居多,没有想到她心里还挺在乎他的。
“朝中人人都这么说的,所以我想,东方兄应该是跟怀宁一样生得好看吧,东方兄,改天我可要跟你讨教讨教这驻颜术了。”
东方非冷冷瞪她一阵,不再接续这种无聊话题,冷声问道:
“青衣,现在几更了?”
“三更了。”青衣面不改色轻答。
凤眸眄睨,锁住那轻裘暖身的阮冬故,等待私订终生的誓盟。
阮冬故摸摸鼻子,咕哝:
“东方兄,你还有机会后悔……唔,好吧。”深吸口气,高举右手,对天起誓道:
“我,阮冬故,于圣康二年起誓,与东方非订下鸳盟,今生今世非他不嫁。若有朝一日,东方兄心倾他人,今日约定立作无效,两人各作嫁娶,互不相干。”声音清朗无惧,毫无任何扭捏试探之意。
东方非毫不在意她后半部异常的誓言,接着起誓道:
“东方非,与阮冬故虽无媒妁之言,但今日私订终身,从此姻缘相连,不得反悔。”一对男女,就此互订终身,看她还能怎么逃出他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