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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8 页

 

  艾琳迎视桌子对面亚瑟的双眼,她笑了。只要牵涉到他认为该保护的人,什么都逃不过他的法眼。“不知为何,我一点也不讶异他早就知道你的工作了,玛格。”

  ☆☆☆☆☆☆☆☆☆

  四十分钟后,她打开卧室的门,来回望着走廊。空无一人。几分钟前,她听到亚瑟回房更衣准备前去拜访葛伦特的遗孀。玛格此刻则一如往常,正努力写着稿。

  一切都表示书房中不会有人。

  她踏进走廊,快速走向家用织品柜,穿鞋的脚在地毯上安静无声。

  她一走到织品柜前,又回头看看走廊,确定没人在注意她的行动。接着她进入狭小昏暗的房间,关上门。她摸索着找到打开暗门的横杆,小心翼翼地拉动。

  书架往后滑,她移到阳台上,往下看,确定仆人并未选择现在打扫书房。如她所预期,长形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

  抓起洋装裙摆,她快速走下旋转梯,穿过房间来到她和亚瑟做爱的地方。

  她焦急地找遍附近,但完全看不到蓝色袜带。一定在这里的某处,她想。

  昨晚玛格离开前,她并未注意它不见了。她一发现左脚的长袜滑到脚裸处,以为袜带一定是她匆忙脱下衣服并换上睡衣时脱落。她今早特别在晨光中又找了一次。

  几分钟前她彻底找过房间,仍找不到袜带,这时她才发现很可能是遗失在书房里。想到范班宁曾看到它,以及他可能会有的明显结论,让她差点歇斯底里起来。

  扮演成熟、神秘而世故的女人是一回事,让高尚优雅的绅士在完全不相关的地方发现她的袜带又是另”回事。

  发现地毯上显然看不到袜带,她放心地叹了口气。那表示班宁前一晚或许也并未看到。可惜,这并无法排除某位仆人今早曾看到的可能性。她趴下来寻找沙发的下方。

  “在找这个吗?”亚瑟询问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听到他的声音,她吓得快速起身,并千钧一发地避过桌角,没撞到头。

  她稳住身子,抬头看到亚瑟站在二楼阳台,随意地靠在栏杆上,蓝色袜带挂在他右手的手指上。他一定是注意到她溜进家用织品柜才跟进来的,她想。

  她生气地站起来。

  “老实说,”她说着,小心地压低声音。“我的确是在找那个。你一定早就知道我会担心它在哪里。你可以早点说,省得我担那么久的心。”

  “别担心,昨晚班宁发现前我就看到了。”亚瑟毫不在意地往上抛再轻松接住。“他绝猜不到他到达前不久,你才对我尽情的使过坏。”

  她扮了个鬼脸,双手抓起裙子,走上楼梯。“请容我告诉你,爵爷,有时候你的幽默感真的很诡异。”

  “有些人会告诉你,我一点幽默感也没有,无论诡异与否。”

  “他们会有这种看法实在并不难理解。”她停在楼梯顶端,伸手想要袜带。“可以还我了吗?”

  “我不想还你。”他把袜带放回口袋。“而且我决定开始收集。”

  她瞪着他。“你不是说真的。”

  “另外再买双袜带,记在我的帐上。”亚瑟说。

  她还来不及骂他,他便吻上她的唇。等他终于抬起头,她已经喘不过气来。

  “回头想想,你最好多买几双袜带。”他很满意地微笑。“我想要大肆收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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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前几天才埋葬我丈夫。”葛太太抬头看着挂在壁炉上的昼像。“真是晴天霹雳,实验室发生意外,那台有电的仪器。一定是很严重的电击才让他心跳停止。”

  “请节哀顺变,葛太太。”艾琳轻声说。

  葛太太茫然地点点头。她是个瘦弱的女人,满头华发塞在旧帽子下。贫穷但有教养,坚忍而听天由命的性格沉重地压在窄小的肩膀上。

  “我警告过他小心那个机器。”她紧抓住手里的手帕,下巴紧绷仿佛紧咬着臼齿。“但他不肯听,他永远都在用那机器做实验。”

  艾琳望向亚瑟,他站在窗户旁,一手拿着茶杯。他带着冷漠的面具,但完全掩不住戒备的神情。她很确定他现在的想法和她一模一样。根据最近的事件判断,使葛伦特致命的实验室意外绝不只是单纯的巧合。

  但就算葛太太怀疑丈夫被谋杀,也没有表示出来。也许她并不特别在乎,艾琳想。老旧的客厅很暗,适合丧家的气氛,但遗孀却显得紧张且绝望,而非悲伤。艾琳敢发誓,尽管女主人言语得体、举止合宜,内心却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敬畏于亚瑟的名字及爵衔,葛太太不得不接待他们,但她显然不知所措。

  “你知道我叔公蓝乔治数周前在实验室被强盗所杀吗?”亚瑟问。

  葛太太皱起眉。“不,我不知道。”

  “你知道你丈夫和蓝乔治年轻时曾是亲密好友吗?”艾琳沉着地问。

  “当然。”葛太太扭着手帕。“我很清楚他们三个以前有多要好。”

  艾琳感觉到亚瑟挺直身体,但不敢转头看他。

  “你说他们三个吗,葛太太?”艾琳问,希望语气不曾露出太多好奇。

  “他们有一阵子真是分不开。在剑桥认识,你们知道的。但他们都只在乎科学,而非金钱。真的,他们一心投入实验室及可笑的实验。”

  “葛太太,”艾琳谨慎地开口。“我想知道是否——”

  “我发誓,有时候我真希望我丈夫是拦路盗匪。”葛太太全身发抖,接着仿佛体内某处的水坝溃堤,压抑已久的火气及愤怒倾泄而出。“也许还会留下一些钱。但没有,他只着迷于自然哲学,几乎每分钱都花在实验室的仪器。”

  “你丈夫都进行些什么实验?”亚瑟问。

  但那女人似乎没听见问题,她的怒气有如洪水。“我们结婚时,葛伦特有份可观的收入,否则我父母绝不会让我嫁给他。但那傻子从未做过投资,且没有顾虑到我及女儿便花掉了。他比赌性坚强的赌徒更麻烦,总是说他需要最新的显微镜,或另一副点火镜。”

  亚瑟想要插嘴,导回话题。“葛太太,你提到你丈夫有第三位朋友……”

  “看看这里。”葛太太挥舞着拿手帕的手。“看得到什么值钱的东西吗?没有,什么都没有。几十年来,他卖掉银器及画作以筹钱去买实验室的东西。到最后,他甚至卖掉最珍贵的鼻烟盒。我以为他绝不会和它分离,还说过要它陪葬。”

  艾琳仔细端详壁炉上的画像,上面画着秃头的矮胖绅士,穿着老式的及膝长裤及外套,一手拿着鼻烟盒,盒盖上镶着巨大的红色宝石。她望向亚瑟,看到他也在端详那幅画。

  “他卖掉画里拿着的鼻烟盒吗?”亚瑟问。

  葛太太用手帕擤擤鼻子。“对。”

  “你知道谁跟他买的吗?”

  “不知道。我想我丈夫是拿去当铺了,甚至只当一点点钱。”葛太太的下巴气得发抖。“但我根本没看到钱,你们知道吗?他从来不会告诉我他卖了它。”

  亚瑟看着她。“你知道他何时典当的吗?”

  “不知道,但一定是在他用电子仪器害死自己前不久。”葛太太用揉绉的手帕抹去一、两滴泪。“也许就是那天。我似乎记得那天早餐时他还带着,接着他出门散步,去了很久。他一定是那时候去了当铺。”

  “你何时注意到鼻烟盒不见了?”艾琳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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