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看她在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里,究竟过得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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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法医院,十八楼特等病房。
伫立窗前,青丝容颜恬静,俯看医院公园里散步行走的小小人影。
她也想出去走走,但是,她怕遇到认识的人,怕消息会传到王布发的耳里,怕他会找到她。
所以,她不敢走出病房,也不敢跟其它人说话、接触,她只能让自己在病房里走动,但她真的快闷坏了。
握了握一直紧握于手里的黑色手机,她想打手机给他,但,她怕自己会影响他的工作,她只能在这儿,静静等待他的出现……
但,他应该会出现吧?他不会只是随口说说的而已吧?他……还记得他要她在医院里等他吧?
想到铁东极可能因为公事繁忙,而一时忘了她还在医院的事,青丝顿时慌了起来。如果他真的忘了,那她该怎么办?
考虑许久,她快速按下数字一与通话键,不再给自己后悔的机会。
突然,一阵手机弦乐声在耳边响起。
愣了下,手机的彼端已传来他低沉的嗓音--
“现在才想找我?”
“你……”犹似在耳的低沉,教她愣住。
“找我什么事?”
“没……没事。”
“没事?”
“我以为你忘记我在医院……”
“我没忘。”
“那……那你什么时候会回来?”
“我已经回来了。”
“你、你回来了?!”那为什么没来找她?她不敢问。
“有事?”
“没……没事……那你忙吧,再见。”他已经回台湾,却没来找她,那想也知道他是不想理她了。不等他说再见,青丝切断通话。
眨去眼底的不适,抑制心底对未来的惊惶,柳青丝冷静转身,走向衣橱。
她想换下身上的病服离开医院,不想让他认为她有意缠住他。
可,才拉开衣橱,站立一旁的高大身子,教她愕转过头。
“你?!”一抹惊喜,急速闪进她倏地睁大的瞳眸。
“谁准你切断通话的?”他表情不悦。
“我……我以为你……”
“以为我怎样?”注意到她因他而亮起的黑瞳,他心情好转。
几日不见,她远比他记忆中还要清艳几分,也更吸引住他的目光。
“我、我以为你没空理我。”
“就因为这样,所以想走了?”他看向衣橱。
“我不想留着让人讨厌。”她低下头。
“讨厌?你想太多了。”步上前,铁东极勾起她白净容颜。
他一点也不讨厌她,甚至还喜欢着她。
“我刚下飞机。”
刚下飞机就来看她了?仰望他的眼,青丝眨动晶亮的眸。
“伤口还痛不痛?”
“已经好很多了。”直视他深沉的眸,她粉颊淡染绯红,羞怯地别过头。
“是医师允许你下床走动的?”
“嗯。”
“那就好。”他想起方才进病房前,看护告诉他的话,“看护说你一直待在病房里,还一句话都不说?”
“嗯。”
“为什么?这样不会闷坏吗?”
“我……”垂下头,她不语。
“不想说就算了,你休息吧。”问不出原因,他撇扬唇角。
看过她,他就可以安心了。公司里还有事情等着他处理。
转身,他走几步路,发现衣角被扯住。回首,他看向抓住他衣角的她。
“怎么了?”
“你……你要去哪里?”她抿咬着唇。
“回公司,有个会议要开。”他为她破例交代自己的行踪。
看了一下时间,他知道自己不走不行了。
只是,他走一步,青丝就跟一步。
“你……”回过身,铁东极俯看她挣扎的眼。
望着他眼底的疑问,青丝紧抿唇角,依然紧紧抓住他的衣角。
她知道自己不该拉着他、不该不让他走,但,她已经好一阵子没呼吸到新鲜、自由的空气,她……她真的好想出去走走。
“想出去?”他猜到她的心。
“嗯!”她眼睛一亮,重重点头。
“你不是连病房都不愿意踏出一步?”他眼底有着戏谑笑意。
咬着唇,她瞪着他。
然,看着她似乎不甘心,却又不得不紧拉住他西服一角,一副逼不得已的倔傲模样,铁东极觉得有趣极了。
“想跟我出去可以,不过,一切都得听我的,否则,你就继续留在病房里发呆。”铁东极开出条件,“听到没有?”
忍住心中强烈的不满,柳青丝被迫点头。
注意到她身上的病服,铁东极一边打手机联络秘书,请熟识的名牌女装店送来一套宽松舒适的洋装;一边唤来看护,替青丝向护理站请假外出。
请假手续才办好,女装店已经快递送来名牌少女服饰。
望着已换上外出新服,走出浴室的柳青丝,铁东极眼神为之一亮。
质地柔软细致的米白色羊毛连身裙,穿在她身上,充分展现出她少女的清新气息,滚毛边的袖口,则带有华丽的时尚感。
清新与华丽一向难以融合,但,这样矛盾的美感,却意外适合有着一张清艳容颜的她。
“我好了。”他的凝视,教她粉颊泛红,几乎抬不起头来。
“嗯。”拿起一旁时装纸袋里的同色系羊毛帽与围巾,铁东极走近她。
为她戴上帽子,系上围巾,东极退后一步。
看着脚蹬同色系高筒长靴,整体看来更为纤细、娇柔的她,铁东极眼底有着掩藏不住的意外、赞赏与满意。
经过一番打扮,她远比他所以为的,还要美上千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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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铁东极带着美丽少女走进铁世集团,集团上下所有人都大感惊讶。
虽然他身边女伴个个美艳至极,但那些女人,向来无缘进入他们集团内部,更别说可以在角落的秘密隔间里等他。
冬季,窗外寒风冷飕飕,但窗内有暖气空调轻吹送着。
安静坐在可以透视会议室的隔间里,手捧着泛着热气的杯子,喝着他请人为她冲泡的热牛奶,柳青丝感觉这一刻自己的心变得好暖和。
他好像一点也不坏,只是,会议室里的他,正生着气,而生气的他,看起来好冷厉、也好吓人。
透过双面镜玻璃,望着一脸酷寒的他,柳青丝伸出手,冲动的想为他抚平他皱拧的眉间……
虽然室温温暖宜人,但,却无法温暖铁东极急骤降至冰点的心。
因业务二部的疏失,使得一张利润高达三千万的合约与公司错身而过。
可,他在意的不是可以增加集团月营业额的三千万,因为,身为铁世集团亚洲区执行长的他,个人身家财产早已经是以“兆”为计算单位,这区区三千万的营业额,又哪能进得了他的眼?
他在意的是该部门主管的粗心大意与自满,致使一张可以说是稳拿到手的年度合约,在签约前被敌对的唐门集团拦截抢去。
靠坐于旋转座椅里的铁东极,右肘紧抵椅把,一手拄着额,另一手修长的手指则极富节奏地轻敲着椅把。
叩叩叩……一再敲在椅把上的清脆声响,教围坐在会议室的高层主管们,额际猛冒冷汗。
“你怎么解释?”一句冷言自他口中吐出。
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业务二部的范经理已经抖着身子,自动起身受死。
“对、对不起,这一切都是我的疏忽,是……是我的错。”
“确定是你的错?”他问。
“是,是我督导不周、太过自满,才让已经快到手的合约,被唐门集团的人中途拦去,对、对不起!”范经理自责地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