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勤雅紧紧、紧紧的抱住他,无法抑失内心中的悲伤,眼泪止不住的落下,又落下。
她不要……不要失去他……她不要!
“丫、丫丫?”因为吵得很认真,关芯芯这时才发现同学的泪流不止。
黄靖绘皱眉,这情势好像她欺负人,把人弄哭似的。
“学长……”
“请你离开。”傅元棠并不给她开口的机会,直接下逐客令。
“学长,我可以解释的。”
“不,你不行。”傅元棠看着她的表情极冷,“希望你弄清楚一点,我会答应让你来,并不是因为要给你任何的机会,只是福婶还没收假,而丫丫病了,我希望丫丫能吃点有营养的食物,才会让你过来。”
现实的情况是,他们本来在为一件合作案开会,但双方对一些合作内容怎么也谈不拢的时候,在那时候,王特助接到电话,因为知道丫丫对他的重要性,所以一接到发烧通知,不敢延误通报时间,很快的写了纸条送上。
那时的他,当机立断的停下了会议,在指示王特助跟饭店订餐点时,同样参与会议的她便自告奋勇,表示她可以帮忙,他让“现煮”这代表即时跟便利性的字眼给吸引住,才会带她回傅园。
“是因为丫丫,我才会让你踏进傅园,而不是想给你什么暗示或机会,你不但弄不清楚这一点,还让她哭了?”轻柔的嗓音,宣判着黄靖绘的罪名,“我不想在这时跟你讨论你要付出的代价,离开,请你即刻离开。”
“学长,没那么严重的吧?”黄靖绘干笑,在他提到“付出代价”这种字眼时。
傅元棠冷笑道:“你最好把我的话当一回事。”
“学长,我知道丫丫是你重要的妹妹……”
“妹妹?”冷哼声截过她的试图辩解,“是谁告诉你,丫丫只是妹妹?”
“如果你刚刚不要忙着呛我的话……”兴灾乐祸的关芯芯很坏心眼的接腔,“我本来已经要告诉你了,丫丫她是傅先生的未婚妻。”
“未婚妻?”黄靖绘愣了一下,因为坊间,甚至是台面下,都没有任何关于傅元棠订婚的消息流传出来。
“就是未婚妻,是傅先生订下来的老婆,才不是什么妹妹哩!”看她吃瘪,关芯芯只差没拍手叫好了。
黄靖绘处于震惊当中,但毕竟是见过世面,以知性闻名的才女,很迅速的做出判断,试着在扩大灾情之前先稳住情势。
“那、那真是恭喜了。”深呼吸之后,她冷静的说:“我看丫丫的情绪需要空间跟时间恢复,现在也不适合我再说什么,不管当中有什么误会,我看都还是等她冷静下来再说好。”
“嗤……”关芯芯嗤她的冠冕堂皇。
黄靖绘假装没看见那幼稚的举动,努力想撑起风度,保持着社交用的完美微笑,告退的说:“那我先走了。”
随着黄靖绘的离开,闹剧也跟着落幕,关芯芯神经粗归粗,倒也知情识趣得很。
“我也该回家了。”没兴趣当电灯泡,她告辞了,“看是怎样,明天还要不要过来?几点过来,再跟我电话联络,Bye。”
潇洒的说了再见,她后脚跟着离开;屋里,就剩下他们两个了,寂静中只听见她细细的呜咽声……
“没事了,别哭,已经没事了。”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傅元棠只能这么说着。
他密密的怀抱让她觉得安全,那是她从小倚赖并且熟悉的温暖。
她也听见了他的声音,是她所习惯,俨然是生命中一部分的关怀。
如果……如果她真的失去了这些……
“不要……”她使力,紧紧的抱着他,说什么也不肯放。
“不要什么?”怕她把自己闷死,他拉开她一些,也好帮她擦眼泪,“到底发生什么?黄靖绘都说了些什么?她怎么欺负你的?”
她泪眼迷蒙的看着他,任他擦拭着脸,很可怜、很可怜的冒出一句,“你是我的,对不对?”
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傅元棠很合理的质疑,在他接电话的那一段空档,这房间里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事?
“我不要你被抢走。”她可怜兮兮的说着。
闻言,他没好气,脱口道:“发什么神经?”
“我不要你被抢走嘛!”她又说,因为占有欲的出现而露出赌气的,只能称之为孩子气的拗执表情。
“你傻啦?就凭黄靖绘?”所有的紧张变成了没好气,傅元棠白眼瞪她。
对于黄靖绘这学妹,在他印象中,其实有就跟没有一样。
虽然两人读的是同一所大学,但大学生当中同一班的都不见得感情好了,更何况他们两人学年有差,那交情更是天差地远的生疏。
一直以来,是黄靖绘一口一个学长,叫得很亲热似的,要不然,两人之间的交集,顶多是选课时的请教与指点,其他再多就没有了。
就是因为形同路人等级的交情,他才会从来没主动跟她提过黄靖绘这人,只是没料到这次公司要谈的一个案子,合作的对象会是这个跟路人没两样的“学妹”,加上她生病,他急需要一个煮饭婆,才会无端惹来风波……
“不管你在想什么,都别想了。”他专制的下命令。
“我怎么能不想?”因为他的陪伴,悲伤的情绪淡去,也因为情绪的放松,活力上涌,她忍不住转而抱怨,“现在又不光是这个姓黄的学妹啊!现在这一个你刚好不喜欢,那要是遇到一个你喜欢的呢?”
他看着她气唬唬的模样,判断起她的怒气来源。
“就像你办公室那个秘书啊!她也很喜欢你耶!”她第一次体会到害怕失去他的危机感,秀气的眉头皱着,很不解的问:“我发现你那种气死人的死样子,好像很受女孩子的青睐嘛!”
气死人的死样子?
他挑眉,因为这形容词。
“我不管啦!是你自己说我们订婚了,你现在是我的未婚夫,我的,是我的!”她强调,想让他明白她的认真。
面对她孩子气的耍赖模样,傅元棠只是看着她不语。
逻辑分析一向是他擅长的,他综合所有的蛛丝马迹,针对她的在乎跟占有欲,很快的进到状况中,摸清她的思路,知道……知道她在想什么了。
那结果让他的表情显得莫测高深,当然,是很愉快的莫测高深,敦她看了觉得刺目碍眼。
“你干嘛那样看我?”扁着嘴,她觉得有些委屈。
已经太习惯他对她的纵容,没在第一时间得到他的承诺,她心慌,觉得不安,有些的老羞成怒。
“我不管,是你自己说的,你不能反悔啦!”揪苦他胸前的衣襟,她低嚷,难得的要起了任性。
“我没说要反悔啊!”他回应她的问题,好看得让人想捏两把的脸上挂着轻松的笑意。
她一脸戒慎,因为他轻松的模样。
在她的印象中,通常他要是露出这种表情,那她就该糟了,因为这只表示他有什么欺负人的点子,而且是欺负她的点子。
她习惯性的提高了警戒,脱口道:“你想怎样?”
“我?”他挑眉,好整以暇的看她,“是我吗?应该是问,你想怎么样吧?”
“我?”她的表情困惑,一下子反应不过来,怎么问题又绕回她身上。
对了,他们刚刚是讲到哪里去了啊?
看着她愣头愣脑的表情,傅元棠只能翻了个白眼,因为太了解她,知道她大脑的处理作业系统一定又当机了。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