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知足幸福的笑容,傅元棠心里再怎么火大,也只有消气的份。
认识她不是一天、两天,或是一年、两年的事,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她不够聪明、这辈子跟精明这种字眼百分百搭不上边,整个人傻呆呆,好欺负得很,而且她那颗脑袋,没记性的程度是无药可救的。
既然他也想不出足以改变现状的好办法,看在她对他关心不变,还专程帮他做了餐点又特意送来的份上……
算了!
他大人有大量,就继续包容她的没记性,也不跟她的无知无觉,以及全然的遗忘计较了。
“吃你的饭。”白她一眼,因为发现她根本没在吃。
“不是饭,我做的是面,义大利面。”她订正他。
“……”没接续她毫无营养的争辩,他盯着她,直到她乖乖进食。
“我吃不了那么多,再分你一点。”自然而然的要拨一点到他的餐盒中。
“你吃那么少,难怪都不长个儿。”他不以为然,但也认命的当她的垃圾桶。
她嘿嘿直笑,突然看着他的脸,噗一声的喷笑出来。
“又怎了?”他没好气,光看表情也知不是什么好事。
“我突然想到,你现在是傅总耶!”她捂嘴,想憋住笑意,但怎么也憋不住。
看那噗噗、噗不停的笑法,傅元棠连问都不想问,料定一定是什么无聊的事。
“明明是总经理,但是你姓傅,就变成‘副’总经理,哈哈哈。”她愈想愈乐,“喂喂,傅小元,我发现,你很惨耶!”
他连理都不想理她了。
“你姓傅,听起来是‘副’,不管做什么,都会变副的耶。”她兴致勃勃举例:“如果是班长,被人一叫,就是‘副’班长……”
“我没当过班长。”他冷冷的想打断她搞笑的兴致。
“也对。”点点头,她回忆,“你这人怪咖一个,一点也不合群,也没有服务人群的精神,我记得你好像从来没当过班级干部。”
他懒得理她。
“不过你现在好歹是个总经理啊!I她还是很有兴趣,举例道:“看,你现在明明是总经理,但人家都叫你‘傅’总经理,听起来就是‘副’总经理,要是有大客户上门,那就好笑了。”
她一个人愈想愈乐,真的哈哈大笑了起来。
“你想想喔!大客户一走进来,对着员工说:‘我要找你们总经理’,员工请他坐之后,对他说:‘我马上请我们傅总经理’,那个大客户一定会皱眉,更正说:‘我是要找总经理,不是副总经理’,结果员工也一定会搞昏头,强调说:‘没错,是请总经理,就我们的傅总经理。’……”
她一个人想象那情境,还变换着声音模仿给他看,但最终却因为爆笑出声,演不下去了作罢。
“傅、傅小元,这真是太搞笑了啦!”她几乎要笑倒在沙发椅上,“人家要找总经理,员工要请你出马,却让对方误会你是‘副’总经理……”
她喷笑,却又很认真的要止住笑意,很用力、很用力的喘了好几喘,才勉强继续演完这个想象剧。
“你想想看喔!到时客户生气,大叫:‘就说了,我是要找你们正的总经理,不是副总经理’,员工一定很无辜,只能说:‘没错啊!是总经理,正的总经理,就是傅总经理’然后……”再次的忍俊下住,很没形象的喷笑出声,“客户会抓狂的吧?”
傅元棠一点也没受她影响,慢条斯理的吃着他的午餐。
是直到她发神经到一个段落,总算要止住疯狂爆笑声的时候……
“第一……”他突然开了口,“公司里没有副总经理这个职务。”
还没完全褪去的笑容卡在她脸上,他的条列式发言让她愣了愣。
“第二……”他又说道:“如果真是上门来谈生意,要动用到我这个总经理,没有理由客户会不知道我姓傅。”
“啊?”太过的一板一眼,让她很难反应。
“第三……”他睨了她一眼,“真要出现那种搞不清状况,散漫到连合作对象的负责人姓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我有可能会让公司跟这种人合作吗?”
她嘟嘴,因为他的毫无幽默感。
“你怎这样啦!好好的一件事,被你讲得一点都不有趣了。”拿起叉子,无聊的攻击餐盒中的面食。
“有趣?”他拿纸巾擦了擦嘴,好整以暇的问:“说到有趣,我倒想问问,你姓蟑螂的蟑,有什么特别的心得?”
“你才是蟑螂的蟑。”她抗议,“我姓张,是弓、长张,才不是蟑螂的蟑。”
他维持着有教养的礼貌语气,很气人的说着,“发音一样,不是吗?”
她语塞,满心的不甘。
怎么这样?怎么会这样啦?
每次都说不赢他,可恶!可恶!
面对她第N次的落败,优雅从容的那一个心情大好,得意的表情很是明显……
想跟他斗?
再等一百年吧!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凡事有一就有二,自从送了一次义大利面之后,特别是傅清辉邀约了朋友出国旅游后,一个人放暑假在家的张勤稚闲着没事做,时不时就送吃食到傅元棠的办公室进贡。
傅元棠并没有任何异议。
没错;他确实是很忙,忙着开会,有时甚至不在公司。
但与其放她一个人在家闲着没事做,分神猜想她在做什么,他宁愿她就待在他眼前能看见的地方。
更何况她从来不会干扰到他,自小到大都是这样!
她一直就是个很自得其乐的人,也许不是太聪明,有时甚至钝到教人生气,但最基本底线,她很清楚事情的轻重缓急。
只要他在忙的时候,她就待在他身边做她自己的事,有时是看书,有时是玩着他永远搞不懂的手工艺,有时则是形象全无的,倒着直接呼呼大睡。
他们两人很习惯这样的相处模式,陪着对方,却是各自做各自的事情,所以她闲着没事送午餐过来,就待他办公室陪他耗一下午,晚上再一起回家,这就变成她最近的生活模式……
伸了个懒腰,习惯性的往办公桌的方向看去,空无一人的座位让一觉刚睡醒的张勤雅怔了一下。
瞪着空荡荡只有空调放送的办公室,足足过了五秒她才回神,想起中午吃饭时,好像有听傅元棠交代下午要出去开会的事情。
大概是去开会了?
抱着他帮她盖上的西装外套,她合理猜想着,因为刚睡醒的关系,有答案的她也不急着找人。
倒在沙发上放空了好一阵于,等到整个人完全的回神了,才慢慢吞吞的坐了起来。
并不是故意的,但坐在沙发上的她,发呆的时间足足长达二十分钟,这总算想到要做什么事。
慢慢吞吞的从沙发上起来,她决定冲个咖啡振奋一下精神,而且心想着等下要是傅元棠开完会回来了也有得暍。
走出办公室,门外头像是驻军一样的秘书小姐也不在座位上,她没多想,径自走向茶水间……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表姊、表姊,你们楼上茶水问的物资真丰富耶!这一牌的红茶我肖想很久了。”
自家读夜校的表妹在楼下业务部当打杂的助理,蔡仪芳看她那惊喜连连的表情,忍不住想笑,“看你夸张的,有差那么多吗?”
“当然有差啊!你看、你看,光是罐子的感觉就很高级,好像很好喝的样子。”表妹指着柜上的瓶瓶罐罐,满脸羡慕的说道:“你都没看过我们业务部的茶水问,里面的红茶包一看就很廉价,咖啡不是即溶的就是三合一,偶尔有咖啡粉,一定是谁去吝里岛买的便宜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