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步之遥,他伸手拉住她,将她拥入怀中。
“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就离开?”低下头,他在她耳边呢喃地问。
被拉离让她感到压迫感的人群,迎面而来的是总让她觉得莫名熟悉的味道和拥抱,她一颗颤抖的心像突然被温柔地、层层地包覆住一般,无助和怯儒感立刻离她远去。
“我有和松本先生知会过。”她小声地道,不明白自己这么做哪里不好?
“我不喜欢这样。”她是他的,为什么她的去向和别人报备了,却独浊漏了他?他觉得有种被抛弃,被遗落的孤独感,他只想要她更在意他,一如他在意她那般。
“以后不准你偷偷跑开。”说罢,他以吻封住她的唇。
秦芹已经不记得当时PUB里的人群有多嘈杂,朱劭亚的大胆和狂肆完全不顾周遭的眼光,把她吻得晕头转向,舌头的挑逗比过往的每一次都要激情而孟浪,几乎让她只能被动地承受。他紧抱着她,像要把她揉进身体里成为自己的一部分似的。
那个吻甚至燃起了她体内陌生却原始的热潮,周围的声音再也听不见了。她清楚的感觉到他火热结实的身躯还有心跳。
身体燥热的她开始颤抖,人群的声音慢慢地清晰了起来。
朱劭亚的吻开始像野兽般具有侵略性,他的气息粗野而沉重,灼热地拂过她的脸颊,另一手甚至大胆地探向她的胸部,平日掩藏在华服下清瘦却结实的体格,此刻散发着阳刚的气味,磨蹭着她的身躯。
周遭传来口哨声、尖叫声,还有无数混乱的、数不清的声音。
“不可以。”当秦芹好不容易能喘一口气的时候,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娇软无力地哀求着。
朱劭亚慢慢地抬起头,秦芹的声音拉回了他些许神智,她洁白的颈部已经被他烙出了一个鲜明的红痕。
四周的嘈杂声总算进到朱劭亚的耳里,因为他们激情的演出,一旁已经有几对情侣也把持不住,热情的拥吻起来。
他强抑下突然狂升上来的欲火,二话不说地拉着秦芹往PUB外走。
朱劭亚跨上一步,秦芹得跑上两三步,虽然现在的她穿着平底鞋,但脚扭伤的部位还没好,被强拉着跑没几步,阵阵刺痛便从脚踝处传来。
可朱劭亚没有回头,他疾走向停车场,秦芹几乎是跌跌撞撞地跟着他。
“劭亚……”秦芹咬着牙,额上冒出了冷汗,他抓住她手臂的地方有些疼痛,却不及脚踝处的。
“你喝醉了,让松本先生开车送你回去好吗?”她在他身后喊道。
脚下一个踉跄,跟不上朱劭亚脚步的她整个跌趴在地上。
朱劭亚这才像忽然惊醒般,他的手仍抓着她的,而她手臂被他紧捉着的地方已经有些泛红和瘀血。
他又急又慌地半跪下身,与她平视。
“该死!”他低咒着自己的粗心与急躁,“你有没有哪里受伤?”
他着急的语气和眼神,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自责而无措,紧张地颤抖着手检视着她的手脚。
“我……”秦芹想开口说自己无恙,但脚踝上强烈的疼痛却让她出口的声音变得虚弱,眼眶也泛红了。
朱劭亚察觉了秦芹的异样,她的脚不自然地弯曲着,他心口一紧,轻轻地拉开她的裤管。
他看到她右脚踝处呈现不正常的肿胀,血色立刻从他的脸上消失。
“怎么会这样?什么时候的事?”他的心脏又被狠狠扭紧了,快要无法呼吸。
他怎么会没发现?因为他只顾自己!该死。
“我没事。”秦芹吸了吸鼻子,舍不得看见他慌乱的眼神。
他总是那么的意气风发,是高高在上的皇太子,可是现在他的模样,却比她还可怜。
“那是进PUB前就有的,不是你造成的。”
朱劭亚却看着她,或许是酒精的催化,令他的情绪大起大落。
“是在庆功宴的时候吗?”他想到她数度央求他离席,还有好几次惨白着的脸色……为什么不告诉他?
“不……”想说谎,但她一向不是个会说谎的人。
“该死!”朱劭亚低吼着,握拳狠狠地捶向地面,无法原谅自己今天无论做什么,总让她受伤。
他只想把他的骄傲向所有人宣布,他只想将总是躲在角落的小花蕊捧在掌心,让她看他的世界,他只想她多在乎他一些,不要一声不响地离他而去,他只想快点带她回家,分享彼此的温存……
可是结果呢?她跌倒了,满身是伤!
他像个从来没跌倒过的孩子,不明白为什么想要保护的,却总是在他手里受伤哭泣?于是他只能责怪自己,只能自虐,想不出别的方法让心痛的情绪得到出口。
秦芹慌乱地想拉住他,他的指节已沁出血来,她忍不住哽咽,“不要这样……我没事了……”她将他紧紧抱在怀里,像抱住一个哭泣的孩子。
王子殿下啊!请不要哭泣,因为你的眼泪,比我的伤口,更令我心痛……
第七章
最后是松本龙一开着朱劭亚的车,驶回朱家宅第。
秦芹和朱劭亚坐在后座,朱劭亚整个人横躺着,枕在秦芹怀里。
因为是匆匆跑出门,秦芹身上只穿着衬衫和牛仔裤,临时找不到东西替朱劭亚包扎手指上的伤口,幸好松本龙一收拾完了PUB里朱劭亚留下的烂摊子后,及时赶到。
秦芹小心地以纸巾擦着朱劭亚手指上的血和脏污,忍不住吸了吸鼻子,眼眶有些泛红。
松本龙一临时在西药房买了消毒药水和纱布,还有替秦芹买了运动伤害用的药布,秦芹在车上一边仔细地替朱劭亚擦拭伤口,眼泪却不争气地往下掉。
他的手很纤细,总是拿着画笔、针线、剪刀,完成一件件独具巧思的杰作,她真的好心痛那样的一双手如今却变得伤痕累累。
“为什么又哭了?”她的眼泪滴落在朱劭亚的脸颊上,他抬起手擦去她颊上的晶莹泪水。
“是不是脚又痛了?”他连忙坐起身。
“没有。”秦芹摇头,连忙擦去眼角的泪水,“你不要乱动,我还没包扎好。”
朱劭亚却执拗着,紧贴着她的肩膀而坐,“为什么哭?”
不要再闷在心里,却瞒着他。
秦芹看了他好半晌,察觉到他问不到答案绝不罢休,只得道:“你以后不要那样伤害自己,好吗?”她觉得害怕,也觉得心痛。
“因为我受伤了,所以你哭了,是吗?”他问问题的神情像个孩子一样,认真无比。
秦芹点头。
“那我以后绝不再这么做。”他的语气像在发誓。
秦芹点点头,露出一个腼眺的笑。
朱劭亚看着在街灯的反射下,她颊上闪亮的湿痕,忍不住凑上前去,吻去它们。
“咳!”前座的松本龙一不得已的打扰他们,“老板,到家了。”
车窗外,管家已经迎了上来。
“你好好休息吧!”秦芹脸蛋仍然泛着红晕地道。
朱劭亚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身下车。
“老板,你放心吧!我会把秦小姐安全送回家。”松本龙一道。
“谁说让你送她回去?”朱劭亚淡淡地道,然后绕到车子的另一边,打开车门把秦芹抱下车。
“我自己回去没关系。”秦芹连忙道。
“龙一,车子让你开回去,明天早上记得来接我和小芹上班。”朱劭亚说完,抱着秦芹头也不回地走进朱家大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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