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必要。”
“可是,我想跟着你,”她语气有些急,任大哥为什么总是不明白她的心意?
“去你该去的地方,别再跟着我。”
“任大哥!”她仍然固执的追在他身边。“任大哥,我要跟着你,你去哪里,我就要去哪里。”
他不再理会她。
“任大哥,我……我喜欢你呀,你感觉不到吗?”她低喊。
他停下步伐,回身。
“喜欢?”他冷淡地回问:“什么叫喜欢?”
“喜欢……就是我很在乎任大哥,想一辈子跟任大哥在一起。”她走到他面前,低语着回答·
他冷冷的笑了。
“不要以为我救过你,就不会杀你;救你,只是个意外。你该明白,我并不需要随从;别再跟着我。”这半年来,他走到哪里,她便在后头远远跟着,她真以为他不知道吗?
他独来独往,不需要任何人的跟随。
“任大哥……”她窘红了脸,看着他转身离去;早该知道,依她的武功修为,哪里瞒得过他。
只是,任大哥真的那么无情,对她的真心一点也不在乎?
“好,我走。”她黯然低道,知道他会听得见。“但是……任大哥,至少告诉我,你要到哪里去,好吗?”她软软的请求道。
“云流宫。”
“云流宫?”那不是武林中神秘的地方吗?难道任大哥知道云流宫在哪里?!“任大哥,你为什么要去云流宫?”
扬起一抹含着兴味的轻笑,他没有再回头。
“任大哥,云流宫是不容人擅闯的,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她在他背后连连喊着,然而眼前那个身影却是愈走愈远,一点也不将她的担心放在心上。
“任大哥……”她追了几步后不敢再跟,怕任大哥生气起来,会真的对她下手。
他愈走愈远。
危险?神秘?那又如何。
好不容易有一个令他感兴趣的地方,若没有走上一遭,岂不可惜?笃定着神情,他依然向前走,沉灰的身影渐渐自她眼中消失。
“任大哥……”她咬着唇,留在原地;很想再继续跟随,却又不敢。
总是这样,他往前走、她便紧紧的跟着,可是他却不让她跟,总要她走;他什么时候才能明白她的心意呢?
*****
已经是春末时分,然而祈连山上的雪却一点也没有减少。
几代以来,云流宫一直是与世隔绝的存在着,虽然被列为武林二宫之一,却鲜少涉足武林事。
出了宫门,焰珂直往山下那个立着石柱的地方走去;虽然现在只剩她一个人,是有点孤单;不过比起风琤临走前的建议:去找东方大哥或者北宫大哥切磋武艺解闷……她还是一个人无聊点儿算了。
除了雷玦之外,她在宫里还真是找不到对手了;因为其他人的武功不是太强就是太弱,打起来一点都不好玩。她边想着边往前走,就在快接近石柱时,却突然听见争执声。
她连忙向声音来处奔去。
“你是谁?”石柱旁,负责巡守云流宫外围的青衣护卫挡住一名全身灰衣的男人,谨慎的询问着来意。
“你们是云流宫的人?”他语音沉然的反问。
“是,”青衣护卫答道。
“云流宫在哪里?”
“你是谁?为什么要找云流宫?”
“好奇。”他答道。
“好奇?”青衣护卫们相觑一眼,这是什么理由?
“告诉我进云流宫的方法。”
“云流宫不是你可以去的地方。”青衣护卫说道:“这位公子还是请回吧。”
“如果我非要去不可呢?”
“既然公子并无要事,请别为难我等,如果公子要硬闯,那么,我们只好强硬的‘请’你离开。”
请?他突然笑了。
“打赢你们,你就为我带路?”他问道。
“护守云流宫是我们的责任,不能拦住你是我们无能,但我们绝不可能带你上云流宫。”青衣护卫昂然道,
“那么,就试试吧。”
灰衣男子蓦然向前,四名青衣护卫立刻拦住他的路,不让他再向前;灰衣男子并没有出招攻击,但青衣护卫已为守卫而出手。
灰衣男子脸上始终扬着恣意的笑容,身形飘□的让青衣护卫的攻击频频落空;四人心中皆明白,眼前这个男人的武功比他们高出太多,光凭他们四人绝对挡不住他,但--守护云流宫是他们的责任。
转念间,灰衣男子转守为攻,片刻后四人全被点住了穴,动弹不得。
“你们便是传言中,负责守卫云流宫的青衣护卫吗?”他嘲讽的语气里似有笑意。
“守卫是我们的职责,就算你打赢我们,我们也绝不会带你上云流宫?”青衣护卫个个视死如归。
“是吗?”他站到其中一人面前。“穴道凝滞、加上分筋错骨,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尝过那种感觉?”
分筋错骨!四人脸色忽变。
就在灰衣男子准备动手的时候,焰珂已飞奔而来,正好听见他的威胁。
“住手!”
一声喝止,令灰衣男子转过身,眼前只见一抹火红的身影倏地出现。
焰珂衣袂飘然的站在石柱上与他对视,然后跃下,身形轻如鸿毛落地不起烟尘。灰衣男子眼中忽然浮现了抹趣意。
“你也是云流宫之人?”
焰珂先望了眼被定穴的四人,发现他们并没有受伤,只是被制住不能动弹,这才转过身。
“是。你又是谁?来这里有什么目的?”她语气不善地反问。
“我来见云流宫主。”
“你想求见宫主,所以制住云流宫的人,顺便威胁?!”焰珂斜睨着他。
“如果他们答应替我引路,自然不会有争执。”他答的再自然不过。
“放肆。”焰珂凛着小脸。“云流宫岂是你可以随意来去的地方,宫主又岂是你想见就能见?”
“你能代表云流宫吗?”灰衣男子笑的轻狂。“传闻青衣护卫都是云流宫里一流的高手;但如果这四个人就代表云流宫的高手,那么江湖中的传言,未免太夸大了。”
“别以为你赢过他们就能代表什么,你还没有赢过我。”焰珂忍着怒气,她不容许有人轻蔑了云流宫。
“你?!”他看着她,笑的更加轻恣。“赢了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而言,也称不上什么光彩的事。”
他的态度彻底轻蔑,怒火瞬间燃亮了焰珂的双眸。
“要对付一个男人,一个女人也绝对绰绰有余了!”她反讽回去。她最讨厌瞧不起女人的男人。
他大笑。
“你对自己这么有自信?”还没有任何女人,敢在他面前如此猖狂。她,够特别。
“哼。”焰珂傲然的看着他,不畏于他眼神里的邪狂。
“来一道祈连山,总算也有收获。”他喃喃低道。
这一身鲜亮的红衣、这么倔傲鲜明的个性,似乎是想引出潜藏在他体内的征服欲望。
很久了,他不曾有这种近乎想拥有一样东西的感觉;有了她,也许他的生活会多一点乐趣。而,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女人是什么感觉?她,让他很想试试身边多了一个累赘会是什么样子。
焰珂不再理会他,绕过他准备为那些青衣护卫解开穴道;然而他身影一掠,无声无息的阻在她面前。
“你想救他们?”
“你想阻止我?”她站定,昂睨反问的气势不下于他。
“你跟我走,他们四个就没事。”他蓦然说道。
焰珂一怔。
“你胡说八道什么!”她怒道。这男人想干嘛?
“吓到你了吗?”他居然笑了。
焰珂瞪他一眼。“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