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焰珂居然会爱上任风行。”水玥道,难怪焰珂会躲她们。
“不知道任风行是不是也这么在乎焰珂?”雷玦表情无奈。怎么也没想到,向来率性如男儿的焰珂,对男女之情却是出人意料的细腻,她对任风行真正是用了心去爱,并且无怨无尤。
“感情的事不由人,一旦爱上了,谁也不能自已。”风琤低叹。
焰珂的情感一向就强烈,而任风行……依传言中推测,他应是名冷情之人;但谁知道,这名冷情之人一遇到焰珂这团如炙的红火,会不会因而褪了一颗冷淡的心,改用专情以待?
“我对你,绝对不输给焰珂对任风行。”见风琤在低叹,秋寒星立刻站到她身边,一副发誓兼安慰状。
“雷玦,我也是。”石无过连忙表态。
而蓝礌只一个轻拥、一个注视的眼神,便得到水玥充满感情的微笑,相偎相依着。
见他们三个男人争先恐后的表达自己的深情,西门不回正巧走来,在一旁看的好笑不已。
“咳,我说你们也稍微克制点。”真是,这条路是到宫楼必经之路,这六个人就在这里大胆表白,不嫌肉麻呀。
一听到这个声音,三个女子统一动作的将身旁的男子推离开一点,然后齐声唤着:“西门大哥。”
“你们怎么全聚在这里?”
“我们听到宫主和焰珂的对谈……”风琤简述了一遍方才的情况,然后道:“所以,我们在这里讨论,看看是不是有什么方法能够救焰珂,”
她们三个都曾经以为自己将和深爱的男人永远分开,结果却都出人意料,他们如今不但能相守,并且总是同行相伴;基于这个理由,她们都不希望焰珂是孤单一人、还和任风行两相分离。
听她们说完,西门不回神秘的笑了笑。
“关于这件事,我想你们可以不必再担心了。”
“咦?”六双疑惑的眼同时望向他。
西门不回看着他们,公布答案:“你们刚刚争论的主角,现在正在山下等着宫主召见,我来就是为了告诉宫主这件事。”
“啊?难道……任风行来了?!”她们全发出惊呼。
“没错。”西门不回点点头。“而且,根据天仇那里传回来的消息,任风行为了找焰珂,怒火冲天的血洗了龙山寨--只因为单刀龙害的焰珂失踪;而后他便想到了云流宫。”那男人还挺聪明的,居然一猜就猜对了,
“那……他是来找焰珂的?”
“是,不但如此,他还带来一个特别的东西,叫宫主不能不见他。”
“什么东西?”他们好奇地问。
“焰字玉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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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焰珂谈完话,柳轻非并没有作出任何惩罚的命令,她只是要焰珂回房候着,然后便回云织楼。
“情与理总是不能相容,暗,你说我该怎么处理焰珂这件事?”柳轻非坐上园里的秋千,抬眼望着天空。
于情,她对焰珂用情之深感到动容,她明白感情的事不由人,既然爱上了又怎么能说不爱就不爱?于理,她无法置宫规于不顾;身为一宫之主,她不能让私人感情左右了是非判断,但该怎么做才是合适的处罚,她必须仔细的想一想了。
暗没有出声,因为他明白她心中的挣扎;也只在这种时候,她才会卸下平静的外表,任情绪浮现在脸上。
“无名求见宫主。”北宫无名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园外。
“进来吧。”柳轻非敛回心思,看向走来之人。“你来,是为了焰珂的事?”
“是。”北宫无名点点头。“无名斗胆,想知道宫主如何处置焰珂。”他身兼云流宫执法之责,自然明白焰珂所犯的错。
“依宫规,背弃云流宫,该受什么样的处罚?”她问。
“重则处死。”焰珂为了任风行而不回宫,这已是相当严重的背叛举动,谁都无法否认,就连焰珂自己也承认了。
“你认为,应该怎么判?”她丢了一个难题给他。
“论罪不能饶,但无名请求宫主法外开恩,给焰珂一条活路;无名愿承担一半的罪责。”焰珂由他一手调教而出,徒弟犯错,师父也有责任。
“无名……”梆轻非略惊的站了起来。“你想以你的功勋,去救焰珂吗?”
四婢初出江湖,并没有机会立功,但四堂之主早已为云流宫留下不少功劳;在云流宫,功过的确可以相抵,而四堂之主身分仅次于宫主,由他们讨保,宫主不能不列入考虑。
“是,请宫主法外开恩。”北宫无名道。
柳轻非望着他,良久,终于叹了口气。“无名,你这是替本宫解决难题、还是制造难题?”
焰珂的罪不小,她当然可以因无名的求情而特赦,改成较轻微的处罚,但这么做,能让云流宫众多弟子心服吗?可是,无名开口了,她又怎么能不饶?
就在他们讨论的时候,西门不回也找来了。
“不回求见宫主。”
“什么事?”柳轻非唤进。
“焰牌之主持牌求见。”
“焰牌?”柳轻非微扬了细眉。“持牌者是谁?”
“一个我们都很意外的人,”西门不回笑着吐出三个字:“任风行。”
这倒有趣了!柳轻非脸上浮现了抹自得却有所图谋的微笑,让一旁的北宫无名与西门不回神情都是一顿,互相交换一眼。
他们跟随宫主已久,太明白宫主这种表情所代表的意思;只有在宫主心中有了绝妙的计策时,她才会有这种笑容。
“无名,你去将焰珂带来。”她低声在北宫无名耳旁交代几句,然后北宫无名便领命离开;柳轻非看向西门不回。
“不回,就请你将人带进来吧。”
*****
任风行就是焰牌之主。
无论如何,玉牌主人求见,云流宫主没有不见之理,所以柳轻非让西门不回将人带进来,而她则在帘内相候。
打任风行一进门,柳轻非就给了极高的评价。
剑眉星目、面容俊朗,一身冷硬与刚强的气质叫人一见难忘,他神情冷漠、表情不多,情绪内敛沉稳的像少有波动,看来沉稳其实却极轻微的步伐彰显了他深厚的武学修为,难怪能轻易打败青衣护卫、带走焰珂;但在他身上并不见嗜杀的持质。
根据以往的纪录,他是狂妄独行,江湖上传的绘声绘影,说他是名极恐怖之人,但事实上在他身上发生的唯一染血事件,却是为了焰珂。
“我以焰牌,交换焰珂。”他一开口就直接说出目的,半点迂回、客套之类的话都省略了。
柳轻非不自觉笑了。
任风行的独来独往,是否也因为不擅与人相处?否则哪有人初见面什么话都省了,就直接说出目的,亏焰珂还能了解他那么深。
“玉牌的承诺里,并不包括云流宫里的人。”她拒绝似的回应,存心试验他的性情。
“我只要焰珂。”尽管神情冷漠,但在提到焰珂时,他激昂的眼神却泄露了心情的激动。
七天的分离,思念之情已将他一贯的冷漠性情磨蚀殆尽;他一定要见焰珂!
“焰珂违背了宫规,情事重大,本宫不能将她交给你。”柳轻非的语气依然优柔。
“不让我见焰珂,我就拆了这里!”任风行低吼一声,纵身便朝纱帘攻击,企图擒住云流宫主,但暗飞入阻止了他。
暗挡在纱帘之前,两名皆是绝顶高手的男人便动起武;为了焰珂,任风行非得要云流宫主点头不可,而暗视柳轻非的安危为第一要务,所以坚决不让步。现场只见任风行所吐出的雄浑内劲尽数被暗所化解,气流波动处,只见纱帘轻动,云流宫主仍安坐于纱帘之后,冷静的看着两人对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