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她一阵惊愕。这提议太夸张了吧?
“你不答应我就不放你走。”他仗着人高马大威胁她。
“你疯了!”
“我是为你好哪,看你这个样子,一定没和人亲过嘴,所以才不明白男人和女人的差别。”
“不知道又如何!”
“这就是问题所在,没亲过嘴你怎么去选择对象?没有比较你如何分辨好坏?我是为你好,把你当自家人看待,怕你笨笨的什么都不懂。”
好像很有道理……不对呀!她不服气地问:“为什么我要和你亲嘴?”
“你要搞清楚,吃亏的可是我耶,我这辈子还没亲过女人,而且我爱的又是男人,要不是和你情同姊妹,我何必这么牺牲啊?”
律师的劣根性,就是可以把黑的说成白的、死的说成活的,胡掰一通,尤其对象是个头脑单纯的小傻瓜,一切就更说得通了!
她的脑袋还在想办法厘清他的逻辑,但他可不给她机会。
“喏,剪刀石头布!”
完全是反射动作所主导,盼盼不小心被他骗出了布,他嘿嘿一笑,扬着右手出的剪刀得意道:“我嬴了。”
她害怕地猛摇头,双手捣着唇,用着哀求的眼光看他。
“做人要甘愿,说话要算话,你输了。”他一副势在必“亲”的样子。
“可是……”
“别怕,我又不会吃了你,我们都是女人,你就别紧张了,我只是想让你了解男人的唇和女人的唇有何不同。”他循循善诱地轻柔低语,心中有一股炽热正慢慢燃起。
“我不……”
“别说话,看着我。”按着她的唇,示意稍安勿躁。“你只要想着,现在是女人吻女人……”随着低哑嗓音的蛊惑,言语消失于两唇相接之时。
她害怕地闭上眼睛,感到冰冷的唇被温热所覆盖,在毫无心理准备之下,一开始是慌乱的,直到渐渐习惯了之后,发觉两唇碰触似乎没想象中那么糟,反而很柔软、很……奇妙。
他以蜻蜓点水之势在她唇上轻轻摩擦着,小心翼翼地等她适应,只因她是第一次,他要慢慢唤起她的热情。两手抚摸着她的背,希望松弛她僵硬的肌肉,直至感觉到她已经全然放松时,第二波攻势于焉展开。
双手悄悄拂上了她冰冷的两颊,在她昏昏沉沉之际,探唇取蜜,攻入下一个据点。她仿佛触电般地颤抖着,因从未领受这般陌生感受而慌了手脚,唇舌交缠的震撼让她又惊又怕,可他不准她逃避,两手早已预知地交搂住她,带她共享深情炽热的体验。
原本只是想教她,不料自己竟如此地投入,她的唇好柔、好酥,教他舍不得放开,无法自拔地深尝,几乎欲罢不能,直到一股危险的预感袭来,珍惜她的心终究唤回了理智,硬是强迫自己离开。
两人大口喘着气,她已经不知道自己的脚是否还站在地上,只感到全身轻飘飘地。这就是吻?噢--她和他亲吻了。
邵更旌对于她冰冷的脸染上了醉人的酡红十分满意,这表示她并不是真的排斥男人,只不过是没人教她罢了,火热地盯着她,他明白,这吻对她起了效用,也对他自己下了蛊,一种非她不娶的蛊。
他深切地明白,自己要定她了!
第八章
吻,像是一种发酵物,逐渐在顾盼盼体内持续发酵着。
他吻了她,那种火热的感觉到现在还存留在她唇瓣里,因为印象太过深刻、挥之不去,以至于日上三竿了,她依旧躲在棉被里发呆。
通常这个时候,她已经在旌旌的事务所等着他一块吃饭了,不过今天的她有些儿倦懒,也许是害怕、也许是害羞,总之,她不好意思见到旌旌,所以只好骗母亲帮她拨个电话佯称不舒服,今天就不过去了。
对于他的吻,说不上讨厌,但也不是喜欢,那又是什么呢?她不断自问着,真要形容的话,或许是一种茫然吧!
他将她吻得失去了判断力,也陷入了迷惘里,分不清那是女人的吻,还是……男人的?
“懒丫头,快起床了,太阳都照到屁股了。”妈咪的叫唤声从楼下传来,随后她上楼开门进来了。
坐在床沿,顾夫人摸摸女儿的额头,再探探她的脸,气色依旧红润得漂亮动人,怎么看也不像是生病的样子。
“没发烧,气色又好,你到底是哪里不舒服呀?女儿。”
“人家想睡觉嘛!”她打混地撒娇。
“睡了十个小时还不够哪?你不接更旌电话,也不打给人家,吵架了?”
想瞒过她这做母亲的还早哩!从昨晚女儿回来后顾夫人便看出她有心事,故意不接电话,肯定是小俩口之间发生了小摩擦。
“人家只是今天不想去嘛!”闪躲着妈咪探索的视线。
一定是吵架了!顾夫人单方面地认为。交往中的男女哪个不吵,正好趁这个机会给女儿上一课。
“更旌是个好男人,瞧他三不五时打电话来问候,对你多真心啊!就算有什么争执,吵吵就算了,当年我和你爸爸交往的时候,他那死硬脾气不知气了我多少次,不过我看他为人正直又善良,想想就不计较了,男人嘛!脾气总是硬了点,但只要他人够好,在外头守规矩、不乱搞的话--对了,他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呀?”顾夫人狐疑地问。
妈咪的话匣子一开便没完没了,说得她头都痛了。
“妈咪呀,您别再问了,我们真的没吵架嘛!”
“没骗我?”
“这种事有什么好骗的。”她故作不被信任的受辱样。
“既然没吵架,就下楼去谢谢人家。”
“喔。”她点头,不一会儿又惊愕地抬头。“你说什么?”
“我说下楼去谢谢人家呀!”
“他……来了?”
“是呀,瞧人家多有心,”听说你身子不舒服,便立刻过来探望。”
“我就是不要见他才不去事务所的呀……”她一时情急说溜嘴,引来妈咪责备的目光。
“还说没骗我。”
“不是啦妈咪,不是你所想的那样。”
“是也好、不是也好,总之人家来了,你得下楼招呼去。”
撤不过妈咪半强迫的催促,梳洗完后,她有些羞怯地下楼去见旌旌。
“送你。”邵更旌将一大束海芋递给她,海芋代表纯洁,正符合她的特质。
她用他递过来的花束遮住一半的脸,”双不擅掩饰心意的眸子狐疑地盯着地的笑脸。
“发什么呆呀?盼盼,快谢谢人家。”顾母在一旁提醒着,同时用看待未来女婿的笑脸热情招呼邵更旌。
“你气色看起来不错,可见身子好多了是吧?”
“托你的福。”她有些模大地瞪着他似笑非笑的面孔,似乎她的装病是大伙儿心知肚明的烂借口。
“语气有些哀怨喔,不想看到我?”
“不是的……”
“不是就好,走吧!”
“啊?”
还来不及反应,她的手便落入他的掌心里,人也被他拉往门口走去。
“伯母,我们走了。”
“慢走哪!”仿佛两人串通好似的,顾夫人也很有默契地挥挥手,欢送他们离去。
“等、等一下!”盼盼忙道。
“等多久?”他问。
这、这问题,她一时之间还真答不出来哪!
“边走边想吧!”拉着她又走。
“十分钟!”她随便唬弄个时间,死抓着门,怕自己被他给劫走。
“为什么这么久?”
“因为……因为……”
“想大便?”
“不是啦!”她又气又羞地叫着,人家是淑女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