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她好害怕,身子僵硬得不听使唤,这三人口中的烟味和槟榔味令她作呕,只觉得一阵反胃。
“我不要……当明星……”
“哪个女孩子不作明星梦?我们可是有名的经纪公司哪!”为首的高瘦男子晃着手中的名片,吹嘘着自己捧红的模特儿多不胜数,不料,那名片被一只空降的手给拎了去。
不知何时出现的邵更旌,修长的身材在三名男子中显得挺拔而出众,他若有所思地盯著名片。
“喂!你干么抢我名片!”搭讪尚未成功,平白无故被人破坏了计划,高瘦男子不客气地嚷嚷。
一见到有靠山,盼盼赶紧躲到邵更旌身后,觅得一块安全之地。
“郝瑟经纪公司……”邵更旌一本正经地打量名片上的内容,故作思考状道。
“这名称我好像在哪听过……”
“废话,这么有名的经纪公司当然听过了。”抢回名片,男子不屑地瞪了他一眼。
看着垂涎的美人儿倚偎在这名男子身后,三人心里很不是滋味,但又不甘心离去。
邵更旌突地恍然大悟地拍掌说道:“啊哈,我想起来了,你一定是郝瑟经纪公司的老板郝先生。”
“算你有点见识。”男子摆出不可一世的高傲姿态。
“久仰、久仰,原来您就是最近和名模大搞三人行的郝老板呀!”
男子呆愕了好半晌,震惊地问:“你怎么知道?”如此私密的事,一个外人怎么可能会晓得?!”
“好说好说,敝人姓邵,是您老婆最近聘请的离婚律师,请多指教。”主动积极地拿出自己的名片和对方交换。
“啊……离婚?”
“您和那三位模特儿的激情戏,我看过录影带了,郝先生果然雄壮威武,敝人十分佩服,原以为要等到上法院才能一睹郝先生的风采,想不到有幸在此相遇,看在这个情面上,当嫂夫人告您外遇、诉请离婚的时候,做人一定会手下留情的。”
用世界末日四个字也不足以形容高瘦男子此刻悲惨的心情,原来他在外面乱搞的偷情镜头都被老婆叫人给偷拍下来了!这辈子玩尽女人,这下子可玩出火来了,财产都在老婆名下,要是离了婚他不就什么都没了?脸色铁青的他火速仓皇逃逸,哪里还有时间泡马子。
“慢走。”邵更旌有礼地挥挥手目送他们离去。人跑了,没人可以消遣,继续赶路喽!“走吧。”他大步跨前,同时往身后吩咐了一句,却突然感到衬衫的衣角被拉住,不禁纳闷地回头。
她的手还紧抓着他的衣角不放,从她苍白的容颜看得出,她刚才受惊了。
从内心涌起的愧疚牵动了他难得的温柔。也难怪她这么害怕,如果适才他没及时出现的话,不知那三名男子会把她带去哪;将这么容易遭人觊觎的美丽女子独自留在车内,的确挺危险的,都怪他粗心。
握住她沁出冷汗的小手。真可怜啊,吓得手都变冰了。
“别怕,没事了。”
“对不起旌旌……我原本只是想帮你擦车,没想到会遇上那些可怕的动物。”
说得好似男人是爬虫类一样,他苦笑。
“傻瓜,好好待在车上就好了,何必……咦?什么味道?”本想好好安慰她,却突然闻到浓烈刺鼻的香味,心中生起不好的预感。
“我发现你的车子有点脏,想帮你擦车,因为找不到水,所以就用这瓶香水,好香的呢,你闻闻看。”
他愕然,不可思议地问:“你用……香水擦我的车?”
“是呀,现在你的车子都香香的喔,香车配美人耶,旌旌是美人嘛,当然要配香车啦!”她很满意自己的突发奇想,认为自己做了一件有创意的事。
他的下巴差点没掉到地上。他那充满男性阳刚风格的爱车居然全部沾满了香水味,要是让人闻到了岂不以为他是娘娘腔的变态?
“你不高兴吗?我本以为同是女孩子的旌旌会喜欢这种香水味,对不起,我太擅自作主了。”
倾国倾城的脸蛋配上含泪抱歉的神情,她就是有本事融化千焰怒火,恍如天使的一滴眼泪,轻易浇熄了遍野焚烧的熊熊大火。
咳--算了!楚楚可怜的她,像有一股魔力般,总教他无法动气,还不由自主地自动勾起两边嘴角的线条,谢谢她好心的帮忙。
他无奈地望着那充满玫瑰香气的车子,纵有满腔酸楚也得往肚里吞。
邵更旌总算有了认知,这个容易招蜂引蝶并“凸锤”的行李,还是二十四小时携带的好,既然不能放她一个人,只好随身保管了。
有了可以保护她的靠山,盼盼爱不释手地黏住他,咚咚咚地随他往西,又咚咚咚地随他朝东,总之呀,她的小手始终坚定地抓住他的大掌,好似身在海中,一放开就会沉下去似地不肯松手。
如果他的手没空,那么她就改抓住他的衣服,总之全身上下,总要有一处是碰着的才安心。
在台南吃过晚饭后,他们到达高雄时已经是深夜了。
“起来了,盼盼。”邵更旌轻轻拍醒熟睡的睡美人。
“嗯……”揉着惺忪睡眼,她慵懒地开口。“这是哪里?”
“旅馆,今晚我们住这里。喏,这是你房间的钥匙。”
他订了两间单人房,开了一整天的车,总算可以好好休息,他要脱下这身累赘的西装,然后泡个热水澡,舒服地躺在床上看着旅馆免费供应的限制级频道,直到沉沉睡去……奇怪,背后好像跟着什么东西?
他转头一瞧,和盼盼两人大眼瞪小眼。
“走错了,你的房间在那里。”他指着距离五步远的隔壁房。
“我要和旌旌一起睡。”她撒娇道。
“不行。”他立刻否决。
“为什么?”
“因为我是男人。”他脱口而出,立即发现用词不当,改口道:“我的意思是……我外表还是个男人。”
“可是你的内心是女人啊!”她天真地反驳。
“话是不错,但别人不知道内情,孤男寡女独处一室,不可以!”
“可是……人生地不熟的,一个人睡好可怕,也很无聊的,人家想和旌旌一起睡嘛!”
她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如此露骨的话从地口中说出,还用这种渴望的眼神看他,分明是在挑逗男人的欲火。
“求你嘛!”
“不行!”
“一晚就好。”
“不行!”
“旌旌--”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这事没得商量!”
不明白!他真的不明白!
事情怎么会如此发展,他居然会和一个女人共处一室,而且还得同床共枕,为什么他会乖乖地去将两间单人房改成一间双人房?
而那个女人竟还毫无戒心地卸下衣服,只剩一件单薄清凉的内裙,若隐若现地引人尽往淫欲的方向去思考。
向来沉着冷敛的他依旧面无表情。哼哼,又不是没见过女人,这点小风景还不至于迷倒他,可问题是--为何他的好兄弟一柱擎天呢?
他盯着“顶天立地”的小兄弟沉默了许久,不着痕迹地用被子盖住。是错觉么?为何他仿佛听到小兄弟在大唱“我现在要出征”。
“我先洗澡了喔,旌旌。”抿出一抹天使般无害的笑容后,她轻快地舞入浴室里。
不争气的家伙!他对着下半身暗骂,命令它“坐下”,可惜威吓徒劳无功,唯一让自己分心的方法便是睡他的大头觉。
躺在床上,不知怎么着,随着浴室里的流水声,他的心头竟涌起异样的澎湃,迟迟无法静下心来。现在她正赤裸裸地用他的浴室洗澡,真是应了她老妈的诡计,两人今晚将同床共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