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度的专心让她忽略了身边的状况,连强纳生离开了都不知道。
“强纳生……”待她收好东西,抬起头欲寻找强纳生时,才发现他人已经不见了。
也是到现下,她才注意到整个会议室只剩下她和霍振刚两人。
直觉的,她想逃。
“强纳生呢?”许久,她才用干涩的声音,问着走到她眼前的人。
她现在一心只想找到自己的上司,然后赶快远离这个男人,而且是越远越好。
“为什么装作不认识我?”对于这个问题,他有很深的疑问,也有很大的不满。
就算他们的认识是因为一夜情,她也不需要像躲瘟疫一样,急着想离开他身边。
他自认长得并不恐怖,也不认为因为一夜情而认识,是一件多丢脸的事,毕竟在性开放的现代,这种事稀松平常。
他认出她了!?这念头不由得让她一阵心慌。他怎会认出她的?是她泄露了蛛丝马迹,引起他的怀疑吗?
深吸了口气,她压下慌张,“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不管如何,她是不会承认的,而且,昨天他所表现出来的样子,是那么的不确定。
“还装蒜,你非要我说破才肯承认是吗?”她当真以为他老了,老到连五年前的事都想不起来了?
“强纳生呢?我们等下另外有行程,时间紧迫,我们必须要马上离开。”
她不惜撒谎,只求尽快离开。
“强纳生已经先行离开了,他临走时还请我送你回饭店。”他好像是说要去拜访一位老朋友,因为时间上来不及,所以才请他帮这个忙的。
不过,霍振刚认为他是故意给他们相处的机会。
这怎么可能!?强纳生居然丢下她跑了!?
他是在和她说笑吧?
可是,看了看自己身处的会议室,真的没有强纳生的身影,他该不会真的丢下她吧?在这一瞬间,她真的有想尖叫的冲动。
她早和他说过了,叫他不要想扮红娘,可是他好像没将她的话听进去,看他现在为她带来多大的困扰!
就算她现在仍喜欢他又如何?五年前她就已经认清他们俩是不可能的,才会离开台湾这块土地,他何苦又在她已经死心之后,故意做这些事呢?她真是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好吧,既然强纳生早就已经离开,那我也该走了,我可以自己回饭店,不用麻烦你送我了,谢谢你的好意。”提起公事包,她打算绕过他,走往他身后的会议室大门。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装作不认识我?”他不容许她回避他的问题。
他非得到一个让他满意的答案不可。
“我有吗?你确定我们真的曾见过,甚至是认识吗?”到现在她仍不愿松口承认他们过去曾有的那一段。
“你还想回 避问题吗?陆晴。”他不想再跟她兜圈子,将话挑明了说。
听见自己的中文名字,她不禁倒抽了一口气。他……都知道了?也全都想起来了?
怎么会!?她原先是那么笃定他一定想不起她的,可是才不过一夜的时间,他就全想起来了,这不但出乎她的意料之外,更叫她措手不及。
这不会也是强纳生搞的鬼吧?
“到现在你还不愿意承认,是吗?”就算她再怎么不愿意,事实就是事实,不是她几句的否认就可以抹灭的,而他也不会因这几句的否认,就让她给打发掉。
“你那么想要我承认是吗?好啊,那我承认我们曾认识过一段很短的时间,但那又如何?”
是啊,很短的一段时光,只有一夜而已。
因为那一夜,她彻底的认清事实,让自己从一个白日梦中清醒过来。
她态度上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反而让他愣了一下,他倒是没想过,在他的一再逼问下,她会干脆的承认了。
是啊,就像她所说的,她承认了又如何?一切都是过去发生的事,他还想怎样?逼她承认后,他又想怎样?
一时之间,他竟也弄不清自己硬要她承认过去那段往事的用意何在。
“走吧,我送你回饭店。”他换了话题,等他弄清楚自己的想法后,再来和她谈这件事吧。
“不用麻烦你了,我可以自己坐车。”怪男人!硬是逼她承认,在她承认后又什么都不说,他到底在想什么啊?
再说,逼她承认那段往事,对他又有什么好处?
“走吧。”他没理会她说出口的拒绝话语。
他那不理会的态度让她不悦的蹙起眉,“我说我可以自己坐车回去。”
“我说我们走吧。”他也学她一样的语气。
“你是聋了,还是听不懂国语?我说,我可以自己回去。”说到这,她已经有些动怒了。
“我说,我要送你回去。”同一句话重复了两、三次,他也已经快失去耐性了。
陆晴气鼓鼓的死命瞪着他,她就是坚持不让他送,看他能拿她怎样!
一个小时过去了,陆晴仍是死命的瞪着霍振刚,不过场景已经从霍振刚公司的会议室,换到了陆晴所住的饭店房间里。
这个臭男人,她死都不愿意让他送回来,谁知,他竟抓着她的手,硬是拖着她进电梯下楼,还将她拖进停车场,拽上他的车。
她就这样不情不愿的被他送了回来。
最可恶的是,到了饭店,他也跟她一起下车,跟着她进了她的房间,现在还大剌刺的坐在她房间的沙发上,请也请不走。
她忿忿的瞪着他,就是期望他能识相点,自己赶快走人,不过看他的样子,短时间之内他是不打算离开了。
她的手腕有些隐隐作痛,由这就可看出,他刚握住她的力道有多大,甚至,她手上还出现了一道瘀痕呢!
又过了十分钟,他们仍维持着原本的姿势,陆晴居高临下的怒瞪着霍振刚,而他只是一派悠闲的坐在沙发上,修长的双腿交叠,轻松自在得很。
最后还是陆晴先放弃了。她用力瞪他瞪了那么久,眼睛都痛了,他还是不痛不痒,一点感觉也没有,所以她还是别再为难自己好了,谁叫他的脸皮厚得跟城墙一样,连子弹都穿不透。
“你公司是不是快倒了,不然你怎么会有时间跟我在这瞎耗?”亏他还是一个堂堂的总裁,上班时间竞在她这偷懒。
不过他的耐心还真好,坐了那么久还没有一丝不耐的神色。
他对她的话一点反应也没有,还风马牛不相及的对她说:“我渴了,给我一杯水。”
现在是怎样?敢情他是将她当成他家的女佣了?要她倒水给他喝,连个请字都不说,真没礼貌!
她在心里嘀咕着,却还是照着他的话,去帮他倒了杯水来。
等他喝完了水,她又忍不住出言赶人了:“水喝完了,你也该走了吧?”
他姿态优雅的将空杯子放在面前的茶几上,好似没听见有人在说话般,不过他的一双眼睛,却是直盯着陆晴瞧,瞧得她浑身都不自在了起来。
“你看什么啊你?”又来了,他又这样看着她了,他这样看她到底是在看什么意思的呀?
等了三秒钟,他还是一句话也没回她。
当她想再次抗议他不礼貌的目光时,他却抢先一步发言:“当初,你是为了我才离开台湾的吗?”从他得到的资料显示,她是在那一夜的几天之后出国的,而且一出去就是五年,若不是要洽公,或许她打算永远都不回台湾也不一定。
他自认他的怀疑是合理的,否则为何她出国的日子,与那个夜晚那么相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