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仿佛在云间飘浮的心情,现在一下子落到谷底,她觉得难受极了。
想不到自己在公司同事心中,竟是这么糟糕的一个人,且差到每个人都希望她辞职?!还有,她们说的是真的吗?贺玉涛只是为了破解她的高压管理,才来追求她的?
应该……不会吧……
要是跟她搞鬼的话,他可是会被塔罗牌诅咒的。叶兰希相信他应该不会拿自己的命运开玩笑才是。
心情稍微好了一点,她终于可以心平气和地检讨自己的管理方式,是不是有应该改正的地方。
看看时钟,已经十一点十分了,想到待会的午餐约会,脸颊又热辣辣地烧了起来。
走到窗口想吹吹风,却看见了无法置信的景象。
从一楼的大门口,走出两个人,男的是贺玉涛,而那个像牛皮糖一样粘在他身上的娇娆女子,正是彭海瑟。
她火速下楼,一路限着他们,进入了公司附近的咖啡店。叶兰希小心地在背对他们座位的位子坐下,中间隔着盆栽,刚好可以当作掩护。
她在心里暗骂自己,干么要这样偷偷摸摸地跟踪别人?文不是小偷!
转念又为自己辩解,贺玉涛上班时间偷溜出来跟美女约会,她身为人事主管,当然有权利来抓他回去。
只是,心中阵阵的寒冷,怎么也挥之不去。
彭海瑟开口了,声音柔得像刚弹好的棉花,“玉涛,你的黑眼圈好严重,睡眠不足吧?看来我昨晚真的把你累坏了,对不起。”
她惊得瞠大双眼,昨晚?
贺玉涛微微一笑,“这是小事,不用放在心上。”
小事?
叶兰希顿时觉得天旋地转,得花了好大的力气才能稳住自己继续听下去。
“我昨天好象把手镯忘在你家了。”
“我回去找找看。”
“这样吧,我今晚去你家拿?”
“不用了,我请人送回去给你。”
彭海瑟语气中流露着强烈的失落,“你不欢迎我吗?”
“我当然欢迎,”他淡淡地说:“不过我希望下次能够在不同的情况下见面。”
“玉涛,你……为什么变得这么冷淡?昨晚我靠在你怀里哭泣的时候,你不是也很心疼我吗?”
他仍是温柔地笑着,“看到你这样的美女掉泪,任何男人都会心疼的。”
叶兰希握紧拳头,心中大骂,不要脸!
彭海瑟楚楚可怜地垂着头,低声说:“好吧,没关系。虽然你现在一时糊涂,但你总会清醒的。你对那叶兰希只是一时兴起,想换换口味而已,很快你就会厌烦,然后回到我身边来。到那时候,我一定会无条件原谅你的!”
贺玉涛啜了一口咖啡,“如果这样想会让你心里好过一点,就随你吧!”
“不是吗?你对她根本不是认真的,只是小试身手而已,写几句感性的话,画可爱的插图,聊些小狗小猫的事,这不就是你的拿手本事吗?这种柔情攻势,用来对付假正经的女人最有效了,想必她不到一个月就会上钩。但是等你得到手后,你就会发现她不过如此而已,马上就会失去兴趣了!”
叶兰希只觉胸口纠成一团,几乎无法呼吸。
原来如此,拿手本事啊……
果然很有效呢!
他居然有办法一面搂着别的女人,一面感性地怀念他的爱犬,写着——在人类中能给我这种清澈感觉的,只有你一个。
太厉害了,贺玉涛!你厉害得让人想吐!
他长叹一声,“海瑟,我们以前相处得那么愉快,给彼此留个美好回忆不是很好吗?何必讲得这么难听?这样有损你美女的风范哦!”
“因为我爱你啊!恋爱当然顾不了风范了!”彭海瑟几乎要呜咽起来。
看见她眼眶发红,贺玉涛心中不忍,伸手轻拍她的肩膀,“能得到你的青睐,我真的很荣幸。但是很抱歉,我前阵子算过命,我命中注定的女性是兰希不是你,要是我接受你,我们两个都会遭遇不幸的。”
“这……哪有这种事!”
“我本来也不太相信,后来发生了一连串事情,不由得我不信。经过一番思考,我决定接受命运的安排,跟兰希白头偕老,所以我们两个只能期待来世了。”
彭海瑟目瞪口呆地盯着他,“贺玉涛,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他抬起右手,严肃地说:“我以人头担保,句句实言,不信你去问我表哥。”
她顿时呆若木鸡,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而邻座的叶兰希同样是全身僵硬,仿佛石化一般。
说得真好啊,贺玉涛,原来对他而言,“上天的眷顾”、“命运的安排”,只不过是用来摆脱旧女友的借口,那么她叶兰希到底算什么?
过了几分钟,彭海瑟才困难地开口,“那么,如果没有那次算命,你会选择我喽?”
他优雅地一笑,“像你这样的美女,哪个男人舍得放弃呢?”伸手握住她的柔荚,轻声说:“海瑟,答应我,忘了我吧。要是你为了我,错过了真正的幸福,我会一辈子良心不安的。”
她实在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会为了这么奇怪的原因被甩掉?但是看他说得一脸诚挚,显然不是拿她当傻瓜。
“好……”再怎么不情愿,也只好接受了。
贺玉涛在她手上轻吻了下,随即结帐,两人走出了咖啡店,只剩下叶兰希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全身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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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谣事件发生后,叶兰希带着心灵的创痛,剪去了引以为傲的长发,换穿中性服饰,避免一切女性化的举动。为的就是与男人保持距离,免得再卷入无谓的感情纠纷。日子久了,她变得越来越刚强,不管发生多大的伤心事,她都不会流泪。自然而然地,她也开始排斥所有男性,紧紧关上心口大门,拒绝爱情的发生。
然而,一副塔罗牌的捉弄,一连串令人措手不及的变化,让她长久以来一贯的节奏全都乱了调,就连自己的心思也越来越迷惘。直到那天舞会,当贺玉涛放弃跳舞而跑来查看她的脚伤时,她才发现自己是多么渴望别人的关心。一天一朵玫瑰,和充满情意的语句,让她筑起的高墙逐渐瓦解。然而,却在这时,让她发现这一切不过是个风流公子的即兴游戏。
最糟糕的是,胸口有如撕裂般的强烈痛苦,正清清楚楚地告诉她,自己是真的爱上他了。
叶兰希啊叶兰希,你真是笨透了!
时针指向十二点整,贺玉涛一分不差地出现在人事经理办公室。
“亲爱的经理,我们走吧。”
叶兰希看都不看他一眼,“走去哪里?”
“去吃饭啊。”
她冷冷一笑,“吃饭?你应该已经吃不下了吧?昨晚不是已经‘吃’彭海瑟吃得很饱了吗?十分钟前还刚回锅一次呢!”
贺玉涛脸色大变,“你看到了?”
“我不只看到,还听到了,从头到尾听得一清二楚。”
“你跟踪我?”
“不行吗?我是心理变态的巫婆人事经理啊。”
他心里暗叫不妙,表情仍然十分镇静,“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呵呵,”她露出嘲讽的笑容,“意思是我耳朵重听,眼睛弱视,看到听到的全是幻影是吧?”
“你看到的只是一部分,我从头跟你解释清楚……”
“不好意思,我没兴趣听你的风流韵事。恕我失陪,我要去吃午饭了。”
贺玉涛伸手拦住她,“我要是真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塔罗牌大神还会放过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