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不相信他对她真的连一丝感情都没有,她就算死,也要逼他把漠不在乎的假面具拿下来。
“我说过,我该死的不在乎你怎么寻死,但是请你到别的地方去,我不想让满地鲜血吓跑我的客户。”佟烈崴咬牙低咒。
“说得好热情。”邬晶遥有些悲凉地一笑。
佟烈崴,你真够狠,竟连一丝劝慰都不给我!
“不好意思,我就是要吓跑你的客户,这样你才会永远记得我。就算是恨,我也要你永远忘不了我。”她固执起来,可不输给一头小牛。
“你到底想怎么样?”佟烈崴快被她逼疯了。
她能不能行行好,就此放了他?
“我要你爱我!”邬晶遥昂起下巴,语调坚定,但眼神中却隐藏着几许脆弱。
这是她所能想到的最后一个方法,若是他真的决定不予理会,那么她再也想不出任何方法能够接近他了。
“不可能。”佟烈崴毫不留情地回答。“这辈子我不可能爱上任何女人——包括你!”
“难道你是同性恋?”邬晶遥气恼地问。
“不是!我没那方面的癖好。”他冷冷地白她一眼。
“好吧!既然你不是同性恋,又不肯爱我,那我只好退而求其次。我只要求一些回忆——甜美而温馨的回忆,而不是你僵着脸和我说话的模样。有了你的安慰,或许我又会重新燃起求生的意志。”
“办不到!”佟烈崴直接了当的回答。
他并非牛郎,不下海作陪,更不是张老师,专门替人排解烦恼忧愁,她想死想活,与他何干?要他和颜悦色逗她开心,根本不必谈!
“那好。”邬晶遥将身子往前挪,准备往下跳。“我要跳了,希望我跳下去之后,你的客户不会在乎这栋大楼曾经摔死过人,还有胆量上门洽公。”
“慢着——”佟烈崴见她当真准备往下跳,心跳差点没被吓停,他急忙大吼,在她跳下前喊住她。
“你还有什么话想交代吗?”邬晶遥叹口气,无奈地转头看他。
“你——该死的!说吧,你究竟要我怎么做?”
可恶!他根本不该妥协,让她从八楼跳下去,摔得粉碎算了。
可偏偏她掐住了他的罩门,拿他最重视的事业威胁,逼得他不得不向她投降。
“我要你陪我一个月,这段期间你不能离开我身边,也不许到公司上班,只能全心全意陪着我。”她听到他同意了,开心地提出要求。
“我不是你邬大小姐的玩具!”佟烈崴怒声大吼。
“我也不认为你是我的玩具呀!玩具该是温驯、有趣、会带给人欢乐的,请问你符合其中的哪—项?”邬晶遥认真地问。
佟烈崴瞪着她好半晌,冷然道:“一个月太长了,一个礼拜我还勉强接受。”
“不然……三个礼拜?”
“半个月!再啰唆就作罢。”他不耐地嘀咕。
“好,就半个月。”
只要他愿意待在她身边,用他的心好好的认识她,而不是用以往的偏见与冷漠疏离来对她,那么她相信,他们还是有未来可言的。
“另外我还有个条件——”佟烈崴下了但书。“这半个月,是我们之间最后一次牵扯,过了半个月,你不能再像从前那样,时时刻刻紧迫盯人,否则我就翻脸,你——能保证吗?”
“可以。”邬晶遥没有考虑太久便点头。
她并非真的只求与他相处半个月就满足,而是她认为只要半个月过后,他多少会对她有所眷恋,到那时他应该就会改变心意了吧?
“既然你同意,那么现在你可以下来了?”他见她依然坐在窗台上,一颗心也跟着悬在半空中。
“你不会反悔吧?”
“我向来重承诺,绝不反悔。”
“好,那我就下去啰。”
邬晶遥嫣然朝他一笑,身体轻盈地往前一跃,跳离窗台边——然而她并不是往窗内跳,而是一跃下楼。
“不!邬晶遥——”
佟烈崴双目瞪得极大,惊恐地嘶吼着扑上前,却连她的衣角也没碰到,只能任她往下坠。
“邬——”他冲到窗台边,探头往下一看,脸上惊恐的表情霎时敛起,取而代之的是不敢置信的讶异,以及被人戏耍的愤怒。
“你……”他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红,仿佛难以相信,自己竟然会中了她的圈套。
“嗨!吓到你了吗?”
邬晶遥成大字型躺在张开的救生网上,一脸安适自在。救生网下方的地面上,还有铺得又蓬松、又柔软的安全气垫,即使安全网突然断裂,她也绝对不会摔死!
她根本无意寻短,所以早就做好安全防护,他——被骗了!
“你根本不是真心想自杀!”他愤怒地吼叫。
“咦?我有说过我想自杀吗?”她装出一脸无辜的模样。“我只是想试试看,从高楼坠落的滋味罢了。现在我可以告诉你,那很刺激,但也很可怕,可以肯定,将来如果我想自杀,绝对不会选择跳楼。”
“你……”
此时佟烈崴突然有个冲动,想将安全网的四条固定绳索都切断,顺道刺破安全气垫,让她摔下去跌死算了。
这个可恨的小魔女!
第四章
唉!
方湄将摺叠好的衣物放进皮箱里,偶尔叹息着抬起头,望着正趴在床上翻阅旅游简介的邬晶遥。
“小姐,你向佟先生提出这种要求,真的好吗?他看起来好像快气疯了。”
她好担心,佟烈崴脸上杀气腾腾的表情,看了真叫人害怕,他会不会偷偷把她家小姐杀了,然后弃尸荒野?
“方湄,你别担心,他只是那张脸冷得吓人,其实他一点都不可怕。”至少她从不担心他会动手打她。
“小姐是真的爱他,对不对?”方湄突然问。
她也是懂得爱情之后,才真正了解她家小姐的感受。
爱情真的会使人不顾一切,做出疯狂的傻事。
“是啊!”邬晶遥甜蜜而心酸地一笑。
她真的很爱他,爱得——已经不知如何才能不爱他了。
“好吧!那我会祝福小姐的。”方湄振作起精神,勤奋地继续替邬晶遥整理行车 。
她将一叠衣物放人皮箱,不经意看见皮箱旁的收纳袋里,放着一个小玻璃瓶,里头放着浅黄色的小药丸。
“小姐,这是什么药?”她拎起小瓶子,好奇地询问邬晶遥。
邬晶遥回头瞄了一眼,平静地回答:“事后避孕丸。”
“什——”方湄震惊地瞪大了眼。“小姐,你要——”偷尝禁果?!
“只是预防万一而已。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会发生什么事,谁也不知道。”但如果佟烈崴要求,她不会拒绝,毕竟她已经爱了他十年,早已做好将自己交给他的心理准备。
方湄注视那罐药瓶许久,心中五味杂陈。
她为小姐的执着而感动,也为小姐的苦恋感到悲伤。为了心爱的人,她竟连贞洁都愿双手奉上。
或许她该想个办法帮帮小姐……
“方湄,我要去洗澡了,你帮我整理的衣物已经够多了,不必再放了。”
“好的。”
邬晶遥下床走进浴室,方湄赶紧把小玻璃瓶塞进口袋里,然后匆忙走出房间。
第二天早上,佟烈崴驾着车来到邬家,脸冷得像冰块。
他一见邬晶遥走出大门,立即摇下车窗寒声命令。“上车。”
“我们要去度假,没必要这么急吧?”邬晶遥倒是从容不迫,一点都不慌张。
“你确定我们是要去度假?还是我们只是被迫绑在一起?”他冷声嘲讽。
“我们当然是要去度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