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娜有些恼怒,他以为他是在瞧不起她。
杰森没想到妮娜的反应会这么的激烈。
“我是为你好,丫头。”他缓缓说道:“别对社交圈抱着太多的幻想。”他靠近她,抬起她的下颚。
妮娜仍是一脸的不解。
“你纯洁、美好,我不想让那些事情污染了你洁净的心灵。”他凝望着她,锁住她肿胀的红唇。
“上流社会的人都很龌龊吗?”她眨动着一双大眼,表情更为迷惑。
他讪笑了两声。
“不能这么说,丫头。这话要是让人听见了,可会引来轩然大波的。”
“可是你明明说……”
“没错,我说你纯洁,一个身心均纯洁的处女,而这是在社交圈里找不到的。”他讪笑道。
“噢!”她惊呼一声,没想到他提的居然是这个?
一时间,她的耳根又烧得通红,不知该如何应对。
半晌后!她问道:“因为我是处女,所以不能上你的床,你的意思是这样子的吗?”她的眼底有着深深的迷惑。
“喔,老天,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不要曲解了我的本意。”杰森紧张的澄清道:“我的意思是,我不想伤害你,在你未认清事实时,我不能碰你。”
“事实,什么样的事实?”她愈听愈胡涂了。
他坐到她的床边,黑眸紧盯着她。
“丫头,无法否认,我确实疯狂的想要你,我从来就没有碰过一个像你这么有活力且吸引人的女孩,但是我不能碰你,否则我将会无法控制接下来的场面。
我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男人,面对一个我想要的女人时,一个吻是不足以满足我的,而我却不认为你可以在没有爱情的前提下付出你的身体,所以我们两人之间并没有共识,这也就是我不能碰你的原因,你能明白吗?丫头。”
妮娜发觉她的双颊越来越烫。
“那么你不能爱我吗?”妮娜更迷惑了,“你已经有了妻子吗?”她紧张的问着。
“不,我还没有结婚。”他很快的否认,随即解释道:“但是你必须明白,当一个男人要另一个女人时,这里面不一定需要爱情,它可以是任何的形式,或者需索。比方说,感觉、性欲又或许只是金钱……”他费力的解释着,希望能让她明白他的意思,但显然他愈是解释愈是糟糕,他看见她皱起了眉头,愤怒的表情又回来了。
妮娜认真的听着杰森解释着,但不论他如何说明,他唯一的目的就是要告诉她,他并不爱她,他看上的只是她的身体,而他所能提供的就只有金钱……
“你认为我配不上你是不是?因为我只是一个穷酸的低下仆人?”她的声音因愤怒而僵硬,感觉自尊心再一次受到伤害。
“丫头……”
妮娜拍打掉他伸过来的手臂,眼眶中的泪水几欲溃堤而出,她抖着声音嚷道:“你少瞧不起人了,你以为我希罕你的爱情吗?”
“该死!丫头,我说这些全是为了你好,你怎么会弄不懂?”
“闭嘴,”她吼道。愤怒让她完全失去控制,她听见自己继续嚷叫:“老实跟你说吧,你以为我很穷、很需要你金钱的接济吗?别说笑话了,告诉你吧!我有一张画着藏宝图的羊皮毯,而我相信只要找到它所指示的地方,很快的我将会成为上流社会的一员,到那时你再来与我谈什么是爱情吧!”
杰森原本沉重得再也不能沉重的表情,在这一刻有了戏剧性的转变。
他几乎是跳起来的,一手握住她的肩,用不可置信的语气,紧张的问着:“丫头,刚刚你说些什么?再说一遍,”
第六章
戴恩从妮娜的房里逃出来后,并没有马上离开。
他心想,依杰森护着那个女仆的模样看来,他与那个女仆之间一定有什么暧昧关系,否则他怎会为了一个女仆和他大打出手?
事实如依他所想的,那么他定要想尽办法丑化这件事,让杰森再也无法在社交圈里风光,至少再也不能成为贵妇、淑女们心中的完美情人。
当然这么做的目的,除了怀恨之外,更是因为他畏惧着杰森,他怕等不到下一个港口,他很可能就会死在杰森的枪下,所以他必须先发制人,反咬他一口,只要他能获得船上贵族的拥护,那么他的安全也就无虞了。
但他怎么都没料到,竟然会得到这么意外的收获!
当他听见妮娜因气愤而抖出藏宝图的事情时,他的眼底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他当然知道妮娜指的是什么!
可不就是最近传言中的四样宝物之一——羊皮毯!
天啊,有谁想得到,大家遍寻不着的宝物,竟然流落到一个低下女仆的身上?
戴恩眼底闪烁着狡猾的光芒,现在可不是打草惊蛇的时候,既然知道船上有这只肥羊,说什么他也不能错失这个发财的好机会!
他悄悄的往后退去,却在转角处不慎撞倒一只大花瓶。
花瓶摔落的声音,在寂静的长廊里听来格外的响亮,一个惊慌,戴恩拔腿就跑!
***
当杰森想再由妮娜口中确定所言时,长廊外一声巨响惊扰了他们的对话。
杰森以飞快的速度奔向门边,却来不及看清那道黑影是何人。
“该死!”他咒道。
杰森表情凝重的走回房间,深邃的黑眸中有一丝不安。
“出了什么事?”妮娜仰头注视着他,由他凝重的表情中嗅出隐藏着的危险气息。
他皱起眉来,双手紧握她的肩。
“再告诉我一次,你所指的藏宝图是张羊皮毯吗?”他谨慎的问着。
“那是我的东西,”她防御性的嚷道。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它很可能会要了你的命!”他厉声说道,担心的神色表露无遗。
“告诉我,现在它在你的身上吗?”
妮娜的目光在他的脸上逡巡着,想看出他是否只是在吓唬她而已,但是当她看到二道愈来愈紧皱的眉头,她有些动摇了。
“那是安蓓拉修女留给我的……它怎么会要了我的命?”她仍是不愿意将羊皮毯的下落说出。
“妮娜!”他第一次正经八百的喊她的名字,口气却是相当严肃。
“别那么大声,我的耳朵没有聋!”她也大声的吼回去,眼底有着受伤的神色,但看到他担忧的眼神后,再多的疑惑也化成了疼惜与不舍。
她爬起身来走下床。
“非得交给你不可吗?”她又问了一次,然后蹲下身去。
“为什么它会要了我的命呢?你总得给我一个理由才行。”嘴里虽是这么说着,但她仍是将手探进了床底下。
杰森看见她自床底拿出一只木盒。
妮娜小心翼翼的将木盒抱在胸前,仍舍不得交给他。
“让我看看。”杰森朝她伸出手。
妮娜将木盒抱得更紧了些,她抿着唇,像是一个即将被抢走心爱玩具的小孩般挣扎着。
“我不会抢了你的东西,我只是想看一下。”他安抚的说着。
她专注的凝视着他,想从他眼神中寻找一些类似谎言或者欺骗的蛛丝马迹,但她愈凝视就愈是发现他紧张的神色全然来自于对她的关心,僵持了半晌后,她终于屈服。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话以及眼神居然能取得她的信任,只见她把怀中的木盒递给了他。
杰森接过木盒,一眼就看到木盒上刻着妮娜两个字,他抬头朝她看了一眼。
“我说过了,那是我的东西。”她重申道。
杰森很快的将木盒打了开来,里面确实有一张羊皮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