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当然知道,你知道你害得我好苦啊……”那个人不等她说完就打断她的话,然后一个人开始滔滔不绝地说着。
看样子这一趟抓药,没有五六个时辰,她是回不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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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我娘子早就买完药离开了?”殷若楼失声问道,差点把仕人堂的郑大夫像拎小鸡一样甩来甩去。
他等了四个时辰,迟迟不见那个拍胸脯说“快去快回”的骆回风的踪影,直觉不对劲。他害怕她出了意外,匆匆关了铺子亲自出来找她。
更不幸的是,他在路上被到处寻找他的杜素素撞个正着,真可谓屋漏偏逢连夜雨。他不是不愿意让师兄弟他们得知他尚在人间的消息,只是还没有想好怎么样跟杜素素交代,没做好准备让大家接受他已经认定的娘子骆回风。
没办法,他急着找骆回风,只好带着杜紊素一起找喽。
“楼哥,你先把大夫放开,你吓着人家了。”杜素素温婉的对郑大夫笑了笑。
“郑大夫莫怪,你也知道我娘子重伤失忆,我实在担心她出了什么状况?”这小城镇上没什么事街坊邻居不知道的,“她临走时有没有说去哪里?”
郑大夫听他道歉,才白了白眼道:“她说要买只鸡给你补补身子,你去市集找找吧。”
就是买鸡也用不着这么久,但是这是唯一的希望,殷若楼道声谢,就直奔市集而去。
内心的焦灼使他完全忽略身旁的杜素素,杜素素哀怨的望着他匆忙奔走的背影,慢慢的跟在后面。
殷若楼满头大汗的在市集上来来回回的跑了四趟,哪里有骆回风的身影?
他开始寻找她常去的地方,询问她新交的那些“好朋友”。
“阿草,你看见我家娘子了吗?看见她的话麻烦叫她赶紧回家啊。”
“阿梨,你看见我家娘子了吗?麻烦你看见她叫她快回家。”
“方大婶,你看见我家娘子了吗……没有吗?”
杜素素停下脚步,脸上的表情由哀怨转为怨毒,娘子?叫得好亲热啊!他的娘子本应该是她啊!
找了一圈,殷若楼确定骆回风走失了,她无亲无戚,身上没带多少银子,能去哪里呢?莫不是旧伤复发,昏倒在哪里了?还是被哪个地痞流氓骗了?
光想着就冷汗涔涔,他开始在大街上乱转,没有目标的乱找起来,一条小胡同、一个小店铺都不放过,提心吊胆的找人,自然没有发现跟在后面的杜素素全然铁青的脸色。
杜素素忍无可忍的揽住殷若楼的胳膊,“你这么找也不是办法,不如回家里等,也许她现在已经到家了呢。”
殷若楼的心很乱,但一时也没有别的方法。“也是,那我们赶紧回去看看。”
他满脑子全是骆回风,好后悔让她一个人出来买药,他应该跟她一起出来的,他明知道现在的她不比往日,根本没有自保能力。
希望她平安无事,否则他……他的心空荡荡的,不敢想有什么否则,他不能再忍受失去她的痛苦!
干巴巴的坐在扇子铺里等,他坐一边,杜素素坐另一边,默默的望着太阳西沉,直到余晖从敞开的大门射入,而那早该回家的人却始终不见人影。
当天色越来越暗,绚烂的彩霞渐渐变成黑色夜幕时,殷若楼再也坐不住了。
“你在这里等她,我出去再找找。”
“你对我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杜素素打破沉默,她实在受够了。
正面对着门的殷若楼蓦然挺直了背脊,压抑的声音让杜素素如同掉进了冰窟。“我不想现在说这个。”
“那你打算何时说呢?若不是我找到你,你是不是打算躲我一辈子,什么都不说?”她在他的背后握紧手,浑身颤抖。
“我不是这个意思……”
“大师兄说你爱上她,我不相信,我要亲自问你,你是不是真的对骆回风动了心?”答案她了然于胸,但她要听他亲口说出来。
“素素……”
“若楼,我回来了!”这时,门口传来骆回风兴奋的叫喊声,话音未落,她已经像只小兔子跑了进来。
殷若楼立即忘了先前想说的话,一把抓住笑容灿烂的骆回风,确定她平安无事之后,他累积了大半天的担心焦灼全化为怒气爆发出来。“这大半天的你跑去哪里了?你想让我急死吗?”
“嘻嘻,别生气嘛,我遇到熟人了喔!你想不到吧?”
“谁?”殷若楼没好气,她的那些“熟人”他都问了一遍,她哪还有熟人?
“拂尘啊,你应该也认得吧?他在街上叫我的名字啊,所以我就跟他聊啊。”
“拂尘?你见到拂尘了?”殷若楼真的激动起来了,他一直惦记着他的伤势。“他还好吗?为何没跟着你回来?”
“他说他有事情,以后会来找我们。”
“哦。”拂尘安然无恙他就放心了,不然骆回风哪天记起来,知道他弄丢了她的亲信,会杀人也说不定。
“然后我还去买了母鸡喔,你看你看,很肥对不对?我走了好多家,挑了很久呢!”她笑着举起左手的草药包,又献宝似的把肥嘟嘟的大母鸡举到他眼前。“你现在还发不发烧啊?”
“真难为你跟熟人聊了大半天还记得为夫我啊。”托她的福,他东奔西跑的只顾着为她担心,出了一身汗,现在神清气爽。咦,不对,他还没教训完,“你记着啊,别谁叫你的名字你就傻呼呼的跟人家走知道吗?”
他还记得她的仇家可不少。
“哦……”她应了一声,忽然眼睛一亮。“病好了还是可以喝鸡汤对不对?我们一起去做好不好?”
“回风……”被她打败了,他的话她到底听进去没有啊?
“楼哥,她……”
骆回风直到现在才发现原来铺子里还有别人,好奇的打量那位年轻的姑娘,“你也是我们的熟人吗?你叫什么名字?”
“回风被我打伤后,虽然诊治好了,可是她的脑广受了撞击,把以前的一切全都忘了。”殷若楼解释。
“怪不得……”杜素素失神片刻,复杂的目光掩不住妒恨。
那可怕的眼神让骆回风越笑越僵,步步后退,直到退进殷若楼的胸怀里。
“她是谁啊?”
“她是杜素素……”殷若楼直觉很难解释清楚,尤其是骆回风忘记了过去,干脆转移话题,“我还是觉得不太舒服,你不是要做鸡汤给我喝?”
“你还难受啊?”骆回风的注意力马上回到他这边,“你快去睡一会儿,我给你炖鸡汤喝。”
“你会吗?”不是他看不起她,她何曾做过饭?都是他在做。
她被问倒了,很诚实的摇头。
“我会,我来做吧。”杜素素插嘴道。
“来者是客,怎么能让你动手?你就坐着等吃吧。”殷若楼微笑着接过骆回风的母鸡。“来,回风,我们一起做。”
“我不是……”她不是客人啊?她怎么在最爱的楼哥面前变成客人了呢?
可是,没有人听她说完,殷若楼已经拉着骆回风到里间去了,杜素素气红了眼睛。
若不是骆回风,楼哥一定不会这么对她!都是骆回风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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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回风发现自从杜素素来了之后,她连跟殷若楼说话都很困难,更别提单独在一起了。
每次她跟殷若楼说笑,杜素素总会抢过话来说;每次她习惯性的贴近殷若楼,她也会强行插在他们中间,努力争取他的注意力,热情得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