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我一直把父母擅自订下婚事的帐,全算到你头上,所以才会一怒之下,把你推进游泳池,我不是故意那么做的。
当年,我也是个未成年的孩子,老实说,我自己也吓坏了,我真的想救你,可是手脚像被泡了水泥一样,完全没办法动弹,更别提下去救你了。
我一直傻愣愣的站着,直到你被周伯救起为止…… 相信我,我绝无意伤害你,更不是想害死你!我知道现在说这些都太迟了,但是我还是要说——我很抱o!——!”
这些话,他从未对任何人说过润为他觉得事发后的解释,怎么听都像狡赖,他认为自己的确该负起全责,多说只是为自己脱罪罢了。
如今,他只对她一人解释,是不希望她继续误会他,他真的没有她以为的那么冷血。
“少爷……”
陶涓陵从未想过,他会为了当年的事向她道歉,毕竟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年了,而且他是高高在上的少爷,就算不向她道歉,也无所谓吧?
“你一一会原谅我吧?”他的语气有丝不确定。
“其实我从来就没怪过你,既然没怪过你,自然就谈不上什么原不原谅。”
“谢谢你!“叶定彻安心地笑了,他早就知道她是个善良、开朗的女孩。他的目光像探索什么似的,定定地停留在她脸上。
“少爷,你在看什么?”
他看她的眼光好奇怪,很专注,而且热热的,像会烫人似的,她不自在的转开视线,想挣脱他的手,他却抓得更紧。
“少爷?”
她疑惑地抬起头看他,他立刻低下头,准确地捕捉到她微启的唇。
“唔——”她睁大眼,震惊地瞪着他紧贴着自己的脸。
他——吻了她?!
这个吻并不色情,只是轻轻的相贴碰触,很轻柔、很温暖。
他—退开,她立即捂着自己的唇,愕然问:“少爷,你…,··为什么吻我?”
“不为什么,我想吻就吻。”叶定彻窘迫地别开头,粗声粗气回答。
其实连他自己也不晓得为什么要吻她,可能是她抬头看他的样子太可爱,他一时忍不住,就冲动地吻了她。
“可是你——”
“你不上去换衣服,还在这里罗哩叭嗦的,想继续游泳?”
“才…·才不要!”
她早就忘了自己还在水里,现在一听到游泳,浑身的鸡皮疙瘩又爬了起来。
陶涓陵赶紧推开他,七手八脚地爬上池边,再回头一看,他的视线还附着在她身上,依然是那种让人浑身发烫的炙热目光。
她羞红了脸,再也不敢耽搁,飞快迈开脚步,跑离游泳池。
而那道目光也一直追随着她,直到她跑远为止。
第七章
“没想到你来得这么早。”
叶定彻大老远就看见,那个神态鬼祟,不断左顾右盼的人。
她可能以为这样很安全,却没想到自己可疑的举动,早已引起旁人的侧目。
“少爷,快——你的车在哪里?”
陶涓陵一见到他,立刻急匆匆地推着他向前跑。
“干什么?”他干嘛跟她一起跑?
“我们先上你的车再说!”
她实在很怕父亲突然外出,或是被其他三姑六婆看见,回去告诉她父亲,那一样不妙。
光想到该怎么对父亲解释,她和叶家少爷出去的事,她就一个头两个大。
叶定彻翻了翻白眼,无奈的叹口气,从口袋掏出汽车的遥控器一按,停在对面的一辆黑色积架,立刻发出嘟嘟的声响。
“是那辆!”陶涓陵带头冲向那辆车。
“小心点,有车!”叶定彻在她冲过马路前拉住她,及时躲过一辆疾驶而过的计程车。
当心一点!你不想活了吗?”
“谢——谢谢!”陶涓陵发现自己差点出车祸,觉得很不好意思,试着想挣脱他的手,他却不肯松手。 “等平安过了马路,我自然会放开。你这么莽撞,要是再让你这样胡闯乱撞,我很快就得通知陶叔到医院看你。”
“对不起!”他的话让陶涓陵立刻羞愧地低下头,她的确太莽撞了。
“好了,已经没车了,走吧!”
他小心地将她护在身侧,直到两人安全通过马路。
“想上哪吃饭?”上了车,叶定彻发动引擎问。
“不用了,我已经吃饱了。”
“那就去喝下午茶好了,你喜欢哪间店?”
她喜欢哪间店?
这真是笑话!她平日不是忙于课业,就是忙着卖煎包,哪有闲情逸致到餐厅喝下午茶?
“我没什么特别喜欢的店,你决定就好。”反正在哪里喝下午茶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到底有什么事要说。
“那就在晶华好了。”
晶华?!陶涓陵差点被口水呛到,只是谈事情,有必要到那么高级的地方去吗?
“可是我穿这样··…·”
她临时接到电话,随便抓了一件衬衫和牛仔短裙 套上就出门了,如今说要上饭店喝下午茶,她的服装根 本不合格。
“上晶华喝下午茶的人,也不见得人人都穿得很隆重,你这样就行了。”这点他倒一点也不在意。
好吧!既然他不怕丢脸,那她又有什么好怕的?
到了晶华,两人找了个隐密的角落坐定后,陶涓陵 立刻迫不及待地问:
“少爷,你找我出来到底有什么事要说?”
“别叫我少爷!”
叶定彻不悦地撇撇嘴,她又不是叶家的女佣,干嘛开口闭口都叫他少爷?
“好吧!那叶先生,请问你找我出来,到底有什么贵事?”
叶定彻从西装上衣的口袋,取出一张已开好的支票放在桌上,推到她面前。
“这张支票你拿着,替自己和陶叔买栋房子,别再向人租房子、看房东的脸色过日子了。”
支票?说到支票,陶娟陵才想起,自己还有一千元还没还给他,而如今前帐未清,他又拿出支票给她,面额也是一千——千万。
“看房东脸色过日子?”陶娟陵像听到什么天方夜谭,差点没笑出来。
他干脆说他们遭受房东虐待好了!
“谁告诉你,我们看房东的脸色过日于?我们和房东相处得好极了。还有房子——不是我们没有能力买,而是不想买。”
她和爸爸租了八年的房子,和房东一家以及左邻右舍都相处融洽,大家早就像一家人一样,如果买了房子,势必得搬离那里,她和爸爸都舍不得离开,所以买房子的事,就这么延宕下来了。
叶定彻像没听到她的解释,自顾自的往下说:“还有——你也别再去卖煎包,那太辛苦了!如果生活费不够,我可以按月资助,你别再赚那种辛苦钱了。”
他主观的推断,听得她愈来愈无力,她和爸爸什么时候,沦落到需要接受他的救济了?他们与他,早就没有瓜葛了吧?
况且——他们根本不需要被救助!
“少爷,谢谢你的好意,但是我们真的不需要!”她还是习惯喊他“少爷”。
“我们不需要这一千万,也不需要你的资助。我们不买房子,是因为会不得搬离现在的地方,至于卖煎包——我并不认为辛苦!
没错,我和爸爸的确曾经穷得三餐不继,连房租都差点付不出来,可是从我们开始卖煎包之后,生活就逐渐好转,而今不愁吃穿,你认为该归功于谁?
当然是那些长期支持我们、爱护我们的顾客们!
现在虽然我爸爸旧伤复发,不能继续卖煎包,但是为了能让这些顾客,继续吃到美昧的前包,我心甘情愿每个礼拜花两个晚上的时间做煎包,让大家都能吃到美味可口的陶家煎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