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她兴高采烈地看向夕阳晚照的那一方,那是湖面的尽头,果然隐隐约约有间木屋出现在她眼前。
“大哥……大哥……你看,到了,真的到了。”她好兴奋,开心的直回头喊着骥风,“就是那间是吧!”
骥风斜倚在舫上竹柱旁,望着她雀跃的模样,还有胸口两团丰满的凝乳忽上忽下的跃动,竟让他腿间起了反应!
他走了过去,索性从她身后环住她的腰,“没错,就那间。”
骥风的亲热触碰让她的身子蓦然绷紧。她傻呼呼的瞪着他的大掌问:“大哥……你这是?”
“何必这么敏感?兄妹不就是要相亲相爱?”他肆笑着望着她那张陡变得仓皇的小脸。
“相亲相爱。”她眼珠子转了转,“就跟阿玛生前常告诉我们,要彼此尊重友爱,是一样的道理啰?”
“没错。”他绽出一抹柔魅笑影。
“那我也可以爱大哥了?”颐宁转过身,望着骥风那张俊魅无匹的脸孔。
“当然。”虽然觉得她的笑容很古怪,但他还是点头。
“那我想抱大哥。”颐宁忽地重重环住他的身子。从好久好久以前她就想这么抱着他……不,是让他抱着,如今终于可以如愿,颐宁心底有着说不出的快乐。
她牢牢贴在他胸前,无法压抑住内心的悸动,那感觉不像抱哥哥……而像是抱着自己喜欢好久的男人。她情不自禁地玩起他胸前佩挂的玉纺流苏穗,“大哥,以后我都能这么抱着你吗?”
骥风眸光一紧,她软绵的胸脯压在他胸前,居然会让他心头涨起一股难以忽略的火热!
该死的!虽然他骥风自认风流,可以玩尽天下女子,但也不可能是她。
低头,发现她正玩着他最珍贵的玉纺流苏穗,他惊愕的目光中带着愤怒,根本无法多想地将她推至一旁,“别碰它。”
“为什么?”她很诧异。
“它是我额娘的东西。别人都能碰,唯独你不能。”骥风一双利目瞅着她那对杏眸,跟着撂下一句,“到了。”
说时,画舫已靠岸,而颐宁刻意忽略掉他的怒言,快乐地奔上岸,跟着朝木屋跑了去。想想这些年,她不都是这么强颜欢笑地活着的吗?
原以为没人待着的地方会充满霉味儿,没想到里头却是井然有序的。
“大哥,这儿怎么这么干净?”她回头问道。
“有下人定期会来这儿打扫。”他倚在门边,迟疑地看着她,真不明白这丫头为什么见到任何东西都是这般充满惊奇?而方才他这么对她,难道她连一点儿也没受影响?!
“那马儿呢?”
“在后面。”他指着角落的那扇小门。
颐宁又朝那儿走去,开门后就看见有两排马儿成列饲养在这儿,另外还有一名马僮和小厮在照顾着它们。
“谁?”一看见有人闯人,下人们诧异地站起。也因为他们甚少人府,对颐宁是完全陌生的。
“她是颐宁格格。”骥风走到他的爱驹旁边,轻抚着它滑软的毛发。
“啊!贝勒爷吉祥、格格吉祥。”两名下人赶紧跪下。
“起来起来,别跟我多礼,在府中还没人跪过我呢!”颐宁率真地说着,但这句话倒是让他们一头雾水!
彼此对望了眼后,只好转向骥风问道:“贝勒爷要骑追月吗?”
“嗯。”他眯起眸,解开追月的绳套,优雅地朝颐宁一笑,“过来。”
“好。”颐宁还是头一次看见这么高大的马儿,比了比,她的个头才到它的腹部呢!“它看来好大好高,我们要骑它吗?”
“它是琉勒国进贡的北方良驹,当然高大。把手交给我。”他先行上马,跟着朝她伸出手。
“哦!”颐宁兴奋地伸出手,下一刻,她感觉到自己的身子猛地往上一跃,再落下时已是在马背上了。
“哇……真的好高,我都不敢往下看了。”坐在他身前的颐宁赶紧回头抱住骥风的身躯。
“驾!”骥风用力甩鞭,马儿立即飞驰而去。
徜徉在这处碧绿草原上,阵阵朔风从身边划过,望着眼前一片片跳跃的绿波,颐宁的心也跟着飞舞了起来。
“大哥,好漂亮。”就在这一瞬间,她忘了身居高处与害怕,直被眼前的美景所迷惑。
她漾起笑容。那青春笑靥看在骥风眼底,让他又泛起了一阵不该有的感觉。
以往他是从不搭理她,可自从阿玛去世后她便缠他缠得紧,让他想不理会都难,却也在这近距离的接触下,发现她愈趋娇美的容貌与丰满的体态。
难道他真的被她迷惑了?
“再过去就是林子里,准备了。”为转移注意力,他伸手到后头箭袋里掏出弓箭,一边搜寻着猎物。
突地,他眼睛一亮,指着前方,“就那只兔子了。”
“兔子!”颐宁立刻转向他指着的方向,果然,一只白兔正躲在那儿吃野果,耳朵还可爱地扬了扬。
看大哥已经是箭在弦上,她吓得赶紧往他的大手一抓,箭锋一偏,箭矢霍地射进旁边大树,吓走了兔子。
“你这是做什么?”他直逼视着她。
“我不要你杀生,我后悔了,别狩猎了,我们回家。”颐宁转身,在他面前低声哀求着。
“你果然与我们不同。”其他女人只要他载着她们展现马上雄风与狩猎技巧,一定会鼓掌吆喝,让他愈战愈勇,可她居然不顾一切地阻拦他。
颐宁不愿去想他话里的意思,只问:“你愿意折返了是不是?”
“既是如此,那狩猎也没意思了,回去吧!”他立刻拉住缰绳,跟着一个回转,朝来时路折返。
就此,他沉冷的就像座冰山,不发一语,让颐宁感到他的寒冽,心底也笼上一股寒漠。
“大哥,你生气了?”她小声问。
“别说话,回去了。”他双眼半眯。若不是现在他还得需要利用她,又何必处处迁就她?想着,他驭马的速度便愈来愈快,快得让颐宁闭上了眼,紧偎着他。
到了木屋,狂然的北风倏起,湖面起了少有的波纹,水面颠簸的程度让画舫极难平稳的停在岸口。这时,小厮上前说:“贝勒爷,这里是愈晚风势愈强,今晚最好留在这儿住一宿。”
骥风一双利目紧盯着波面,再看看系于湖畔的画舫有着不同于平时的摇晃,“现在刮的是什么风?”
“每年初冬的朔北之风。”小厮又道:“只不过……存放在这儿的都仅是些干粮,可能要让贝勒爷与格格忍忍了。”
这些仆人并不住这儿,而是在下游的岸边暂住,通常是清晨过来,夜晚回去,如遇起风就会住下,放些干粮只是为防不时之需。
“好吧!那把木屋整理一下,我和颐宁格格在这儿住上一宿。我不饿,准备东西给格格用。”望了眼蹲在湖畔傻愣愣盯着远方的颐宁一眼,他便回到木屋内,不再出现。
颐宁心底好难受,方才大哥那一瞥就可以深深感受到他的怒焰。如果她没阻止大哥猎兔儿,至少晚上他就有香喷喷的兔肉可用,也不必挨饿了。
只是,如果真要她吃免肉,那她宁可吞湖水。
“格格,这些是干粮,您就暂时吃点儿吧!”不一会儿小厮将食物拿来,但这些都是些不入口的干货,食而无味呀!
“贝勒爷呢?”颐宁问。
“爷说不饿。”
“东西给我吧!”说完,她便端着那些干粮朝木屋走去,推开门就见骥风坐在长椅上打坐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