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送儿喃喃念着一堆听不太清楚的话。
上官列恒俯向她,“你说什么?”
“@#$%……”又是一阵含在嘴里的模糊话语。
“亲爱的老婆,麻烦你有话用讲的,不要用哼的,没人听得懂,OK?”他完全不晓得该拿这小妮子怎么办,她有时精明到让他心惊,有时却像小孩子迷糊到让他无力。
她的行事作风经常出人意表,任何常理判断均不能用在她身上,此点由她会突然捉他当新郎就可看出。
因此,在她身上,他经常得到不一样的感觉、心情……有时她突来的一句话,就能让他省思许久;莫名其妙的一个动作,就让他哈哈大笑,所有看似没道理的一言一行,其实都涵盖了她的智慧在里头。
这段时间和她相处下来,他摸熟了她的性子,知道她是个爱家、爱笑、爱玩,性子却刚烈无比的小女人,只要认为值得的东西,她会勇往直前,就算受到挫折,她也在所不惜。
她说,这是她的人生,她有权过任何她想过的生活,就算在人生的旅途上,她可能走得跌跌撞撞,满身是伤,可,至少她有用心去过了。
人可以不断往前看,只是,人也必须懂得什么叫活在当下,当两者取得平衡点时,那就是你要的生活型态。
上官列恒懂她的意思,不过他只能说,那是因为她出生在能放手让她尽情去飞的家庭,然而,他不同,他肩上的责任太沉重了。
现在,他决定丢下包袱,振翅往前飞,他开始放松自己,好好享受生活,学着会笑、会闹,这是他渴望许久的幸福,他不愿被破坏,也不愿被结束。
“厚……不要吵啦!我好困!”这次秦送儿终于甘愿睁开一只眼,把抱怨的话大声喊出。
“你打算今天要一直在床上度过?”
顿了下,她把头埋进枕头里,发出挫败的低鸣。
“起来吧!”拍拍她的背,“快,别再拖了!”
她爬起来,坐在床上瞪他。
“乖,去梳洗完,我再帮你梳头,好吗?”拍拍她的脸颊,给她一抹温和的笑容。
她不发一语,继续瞅着他。
“怎么?为什么这么看我?还是你真的很想睡?你到车上睡也一样,车子我开。”他企图抱她下床,却反被她拉了回去。
“刚才发生什么事?”
“没,什么事也没。”
“说谎,你的表情明明写了‘我有事’三个大字。”
她察觉到了?
“如果没发生什么事,就是你想到了什么事,对吧?”她虽然睡意仍浓厚,但他眼底的落寞却让她忽略不了,也逼走不少瞌睡虫。
“你想我怎么回答你?”
“如果你不想说,我不会勉强你。”她耸了耸肩,离开他的怀抱,下床,那一刹那,恍似有道电流从上官列恒脑中劈过。
望着她进入浴室的背影,上官列恒思绪出了神,他有股不安的感觉。
低头望着方才仍拥着秦送儿的双手,似乎她的离开,会让他失去她般,是他多虑了?
此时此刻,他和秦送儿正幸福,他们也有共识,打算继续维持这样的幸福。
他的家人远在新加坡,就算得知他在台湾,以他这个月和秦送儿无目的的跑遍全台湾,相信他们也查不到他真正的落脚处。
至于秦送儿的家人,他们结婚至今也一个月,相信他们已从最初的不认同,到慢慢接受他的存在,他不认为他们会是拆散他及秦送儿的凶手,那么……是谁?
但愿是他多虑了……压下忐忑不安的心,他不想在自己最幸福的时刻胡思乱想,幸福就是幸福,要改变,也不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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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懒洋洋的,睡到中午还嫌不够?”高速公路上,上官列恒一手安稳的操控着方向盘,一手握着秦送儿的手,抽空瞥了她一眼,被她昏昏欲睡的模样打败。
“这阵子特别嗜睡……”说着说着,秦送儿又打了一个好大的呵欠,“大概是玩累了吧!”连续玩一个月,不累也困难。
“会不会是有了?”他突然奇想地问。
“有?有什么?”
“Baby呀!”
“想太多。”哪会那么快。
“我听过有很多人在蜜月旅行时,就有了小孩。”
“……”她好像也听过……只是怀孕征兆会那么快就显现出来吗?
“去检查吧!也许真的有了。”
“怎么?你那么想当爸爸?”
“有老婆了,接下去当然就是要有小孩。”他回答的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秦送儿莞尔一笑,“要有小孩很快,要当好爸爸很难。”
“我懂,不过我相信我们做得到。”
这首歌不好听,换别首。上官列恒分心地伸手去汽车音响上,按强迫换曲的钮。
“说的比唱的还容易,做人父母……”秦送儿正想发表高论,可,无意间瞥见后视镜,发现有辆车很快的朝他们驶来,当她想出声警告上官列恒时,已晚一步。
那辆车从他们车尾大力的撞上,而且仍不断往前推挤,迫使他们的车又撞上别辆车,就这样,一连撞了十辆车才停住,高速公路瞬间瘫痪,尖叫声、哭喊声四起。
每辆车都被撞得稀巴烂,尤以秦送儿他们这辆车为最,车尾、车头全被撞凹。
秦送儿在失去意识前,看见上官列恒头上仍不断冒出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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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铃声响起,下班时间还留在办公室内加班,企图将公司导回轨道的上官舞苑,下意识的接起。
“你好,我是上官舞苑。”
“你好,我是秦送儿。”秦送儿躺在病床上,虚弱的出声。
她刚醒过来,了解目前情况后,她不得不拨此电话。
秦送儿?上官舞苑顿了下。
“请问你哪位?”她确定她不认识她。
“我是你嫂子。”
闻言,上官舞苑美眸一瞠,连忙拿下手机看着来电显示--上官列恒。
“你是我哥的台湾妻子?”
“是的。”
“你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很虚弱……”她出声关怀。
“我和列恒出了车祸,我认为你们有权利知道。”
听见她的话,上官舞苑惊得站起身,“你们现在情形如何?我哥要不要紧?”
秦送儿努力克制,不让自己的泪水滴落,更不要让自己在这时间哽咽到说不出话来。
她连吸了好几口气,才重新开口:“列恒至今仍昏迷不醒,医生说……说他……他的伤势太严重,要我们有心理准备……”
她很幸运的只有双腿骨折,虽然身上有多处伤口,但都不严重。
反倒是上官列恒,他不只身上多处骨折,还撞击到头部,所以生命垂危。
“什么?!”惊恐之意泛至上官舞苑的四肢百骇,她手捂着嘴,无法接受这事实。
“对不起,我们没保护好他,让他受了那么严重的伤,真的很抱歉……”捉紧手机,秦送儿再也支撑不下去地痛哭出声。
她和上官列恒认识不久,可,他们的感情进展快速,她喜欢有他陪伴,他们更打算一辈子要这么甜蜜在一块的。
他们的感情好到让每个见着的人眼红,他们也深信他们会永远这么恩爱,怎知突然会--
上官列恒命在旦夕,这叫秦送儿如何不伤心欲绝?
他可是她准备携手共度一生的男人呀……
“送儿,你别哭了,你自己身上也有伤。”秦母舍不得自己的女儿难过,连忙上前安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