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送儿走到一旁,倒了几杯水再踅返,她将水端到大家面前,“大家火气先别那么大,喝口水缓缓气,再谈吧!不然年纪都一大把了,万一一个不小心脑血管爆掉可不好了。”
见大家都没拿水,她扬起略为纳闷的微笑,“怎么?怕我下毒吗?”
上官诚禁不起她这一激,第一个拿起水仰头就喝,其他人见状,互觑了一眼,才慢慢的各拿起一杯水喝着。
所有人都把水喝完之后,秦送儿露出满意的笑容,“好了,喝完水,有没有感觉舒服一点?大家能冷静下来了吧?”
上官诚用鼻孔用力哼出一声,双手环胸,一副无论如何就要把秦送儿排拒在外的模样。
秦送儿不以为意地维持脸上的笑容,接下去说道:“我要给大家看点东西,”
她把她带来的那堆照片拿到众人面前摊开,然后她再打开结婚证书,指着她与上官列恒的名字,及结婚日期。
她故意露出足以媲美阳光的璀璨笑容,软言道:“亲爱的公公,我这比看门狗还不如的女人,却是你儿子的妻子哦!”
上官诚没想到她会突然砸下这么大颗的炸弹,脸色瞬间变得万分难看。
秦送儿继续笑咪咪地说道:“只要我不答应离婚,列恒就不能再和其他女人结婚,要是你硬逼他和这位陈小姐结婚,那他就犯了重婚罪,同时我也能告这名陈小姐妨碍家庭,他们两个很可能会被关,名誉也会全部扫地,这是基本法律常识,公公你……不会不晓得吧?嗯?”
陈家人看见她拿出来的证据,震惊不已。
陈美丽面子挂不住,气得捉起结婚证书用力一撕,甚至还丢在地上用脚大力踩。
“上官列恒是我要的男人,他只能是我的!”她愤怒地朝秦送儿大吼。
秦送儿瞪着她幼稚的举动,脸色一整,语气森冷地道:“你以为你撕掉我们的结婚证书,我和列恒的婚姻就会不存在?别傻了。”
伍心连偷偷打量着秦送儿,对于她的外表,及她冷静处理事情的模样非常满意,倘若让她留在上官列恒身边,或许是美事一桩……
上官诚则气坏了,血压直直窜高,险些昏过去。
“爸?”察觉他的异状,上官列恒连忙上前扶住他。
上官诚挥开他伸过来的手,“心连,我的药……”
上官舞苑飞快的从皮包内拿出降血压的药,并倒了杯水,让上官诚快速服下,一会儿后,他才逐渐恢复。
“亲家,不,上官老,我没想到你居然隐瞒了你儿子已结婚的事实,还来跟我提亲事,你太叫人失望了,我不可能把女儿嫁到你们上官家,你们也休想再和我们有任何生意上的往来!”丢下话,陈父携着妻女气冲冲的离去。
“爸,我不甘心,我一定要嫁给上官列恒,我一定要!”陈美丽拉住她父亲,在她眼中,这世上没有比上官列恒更优秀的男人,唯有他才配的上她,所以她不可能放走他。
“他都已经结婚了,你还想怎样?”
“他们可以离婚啊!只要他离婚,我们陈氏企业就能再和上官企业合作,我想,这个婚姻能带给他们上官家多大的利益,他们不会算不出来,所以--”
“如果上官企业需要用联姻这种手段,才能获得庞大的利益,那我还有什么脸担任上官企业的总裁?”上官列恒打断陈美丽自以为是的话。
“我不晓得有谁误导你,以为上官企业非要和你们联姻,才生存的下去,陈小姐,以上官企业目前的状况,要吃掉你们陈氏,绰绰有余,不信的话,你问问你父亲?”
“爸?”
“够了,我们不需要继续在这自取其辱,走吧!”陈父这次不管陈美丽的意愿,硬拖着她就走。
“爸,我不要,我不要--”陈美丽不甘心的叫嚣声,直到他们搭上电梯,电梯门关上才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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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这里只剩我们一家人,我们好好谈谈吧!”上官列恒开口。
“我和你们没有什么话说!”上官诚劈头就是一阵咆哮,“如果你不立刻和那女的离婚,然后和陈美丽结婚,我们就断绝父子关系!”
闻言,其他人脸上皆是震惊之情。
“爸!你非要如此固执吗?”
“我不是固执!我是你爸爸,我就有权管你任何事,我要你怎么做,你就得照做!你若不肯照做,我要你这个儿子也没用!”
听见他这么狠绝的话,上官列恒只觉心脏一阵缩紧,脑中更像有什么东西破匣涌出,一幕幕镜头急闪而过,速度之快,他不及承受,感觉一片晕眩,脚步踉跄了下。
秦送儿担忧地扶着他,“列恒?”
手抚着额头,上官列恒神色痛苦,两道浓眉紧紧锁起。
“你先坐下吧!”秦送儿扶着他在沙发坐下,急忙又倒了杯水给他,还找出她随身携带的绿油精,帮他抹在太阳穴,以及颈边的大动脉,“如何?有好点了吗?”
她对上官列恒细心的照顾,伍心连及上官舞苑全看在眼里,她们知道,她的行为完全出自真心,并非做作,将上官列恒交给她,她们不用担心。
只是上官诚并不这么认为,不论秦送儿做了什么,他都认为她配不上他儿子,不配进上官家的门,所以他不可能认同她。
“列恒,你还是没好点吗?”
上官列恒闭着眼睛,努力把脑中的东西重新整理,沙哑地低语:“我好多了……谢谢。”
方才或许是他父亲的话严重刺激到他,所以失去的记忆一瞬间全数恢复,只是速度太快,他来不及消化,才会有些晕眩,现在已逐渐好转中。
上官诚怒视着他们两人,不甘心被忽略,遂大声的怒吼出声,再度吸引大家的注意。
“你们两个不用在我面前演戏,我不吃这套!”
秦送儿正要反驳,上官列恒倏地捉住她的手,阻止她。
“列恒?”
上官列恒睁开眼,目光炯亮,他已记起一切。
他不疾不徐的从沙发站起身,转身,先是朝他母亲看去。
几乎是立即的,伍心连马上就能了解他儿子朝她投来的眼光,带着何种含义,她知道他脑中一定有个计划要执行,正要寻求她的同意及支持。
虽不晓得他意欲为何,但,她相信他,知道他不会胡作非为,因此她立刻暗中回应他,表示她认同。
得到母亲的首肯,上官列恒眼神毫无畏惧地转向他父亲。
“爸,在你心中,我真的一无可取?”
上官诚难得被他镇定中带有不容忽视的气势震住,他下意识的退后了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略为狼狈却仍顽固的回嘴:
“你从小就知道我最痛恨不听我话、忤逆我的人。”
“是,我也从小就知道不管我做得再好,也不可能得到你半句的赞赏,你永远都只是批评再批评。”
“我--”上官诚十分震惊地看着他,“你……恢复记忆了?”
“对,我恢复了。”上官列恒诚实的回答,让上官诚的脸色瞬间刷白。
一思及他利用他失忆期间,对他的所作所为,不知为何,上官诚竟兴起一阵心虚。
“爸,你真的让我寒心。”
短短的一句话仿佛一把刀,在他们父子问用力的划过,从此楚河汉界。
“你说那是什么话!我都没说你让我寒心了,你居然还敢说我让你寒心?!”上官诚再度被上官列恒的话,激得口不择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