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东奇望着她,可是艾琳在他的眼神中找不到自己。“如果你觉得孤单寂寞,那就早点回美国吧!”
安东奇说完,径自上车,踩下油门绝尘而去。
艾琳从没受过这种待遇,她气哭了。
“小姐,你还好吧?”行李员拎着她的皮箱,眼神同情。
“我没事!你们都不要理我!”她发完脾气后,蹲在旅馆门口开始大哭。
行李员脸上冒出三条黑线--小姐,你要哭也等check in以后再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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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言彤照常到摩尔广告上班,她一进企画部,就看见安东奇已经到了,更气人的是,那个叫艾琳的女孩也在公司里。
言彤知道他在等她,也许是想向她解释什么吧?但他为什么昨晚不追上来解释?是因为要先安抚艾琳吗?言彤心里苦涩,脆弱得只想掉泪。
安东奇走向她,在她耳边低声道:“言彤,我有话跟你说。”
昨天她从他的住处跑走后,他就先安置艾琳住进商务旅馆,接着又开车到她的住处,却发现她住的那层公寓是暗的,他想她睡着了,不敢打扰她,于是又开车回家,但却躺在床上一夜无眠到天亮,为的就是能一早就向她解释。
但是言彤仍在气头上,一点机会也不给他,甚至连眼神都不肯与安东奇相接。
言彤走向艾瑞克的办公桌,“Eric,网站弄得怎样?有没有问题?”
“没问题!倒是你……”艾瑞克好奇地问:“你昨天怎么请假了?生病了吗?”
“没什么。”她淡淡的带过。“网站进度来得及吧?”
“我想多做几个版面,先弄个大概,让‘旭日’有比较多选择性。”
“嗯,我需要你再多加一个‘预约看屋’的连结放在底下……”
与艾瑞克讨论时,言彤不由自主的分心看了安东奇一眼,没想到他竟这么快就放弃解释,连努力也不努力一下。
整个下午,言彤都无法集中精神。她脑中不停想着东奇在做什么?可是又觉得自己好没用,明明是东奇令她难过又气愤,可为什么她却一直惦记着他?她甚至希望他会向她解释,或者说声抱歉也是好的,可是他一直到下班,都没有再进办公室来。
那天言彤下班经过游乐场,看见了很久没玩的拳击机,于是便到柜台去换了代币,一转身就遇上两个痞子男。
“小姐,你一个人吗?”头发染成金色的瘦子一面嚼口香糖,一面扫视她的全身上下。
言彤穿着合身的套装,迷你裙下是一双无瑕的雪白双腿,那双高约七公分的黑色露跟高跟鞋使她看起来格外性感。
赞喔!难得遇到正妹,这机会一定要把握!
“一起玩好不好?人多比较好玩嘛!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多可怜啊!”打鼻环的眯眯眼男已经不识相的蹭到她身边,用力吸了两下鼻子。“小姐你喷香水啊?今天有约会是吗?你男朋友没来啊?很寂寞喔?”
眯眯眼男说完,对金毛瘦子挤挤眼,然后一起发出暧昧的笑声。
言彤心情本来就很差,现在更是跌到谷底。她一语不发的走到拳击机前面,投下两枚代币,沙包缓缓立起。
“不会吧!小姐,你要玩这个喔?你指甲这么漂亮,要是折断我会心疼ㄟ!”眯眯眼男在一旁把肉麻当有趣,“你比较适合玩夹娃娃啦!”
“走开,别烦我!”
真他○○XX!她今天到底是走了什么霉运,为什么没有一件事是顺心的?
两个痞子被她吓一跳,但是他们色胆包天,没把言彤的冷言冷语当一回事。
“小姐,你粉凶ㄋㄟ!”金毛瘦子佯装害怕的拍拍胸口,然后和眯眯眼男一搭一唱起来。
“小姐,这么凶会交不到男朋友的喔!”
“如果你交不到男朋友,可以来当偶的马子。”
这混混竟敢叫她去当他的马子?!她、生、气、了~~
言彤深吸一口气,接着大喝一声,连拳击手套都没戴,猛力一拳挥去。
“砰!”沙包应声倒下,机台唱起歌,闪耀着七彩霓虹。
好、好强……两名痞子当场傻眼。
言彤回过头望住那两个不知死活的搭讪者,只见他们俩面无血色,只差没抱在一起皮皮矬。
言彤故意双手抱胸,走到他们面前。“我刚没听清楚你们说什么,你是不是说……我会交不到男朋友?”
“呵,呵呵……”金毛瘦子干笑,紧张的双手乱摇,“没、没有!不诉偶讲的,偶没有这样讲!”
言彤的视线转向眯眯眼男。“那就是你了?”
“哇啊~~大姊头饶命、饶命!刚刚是开玩笑的、开玩笑的!”谁也没想到这个大美女居然这么“孔武有力”,欺善怕恶的眯眯眼男顿时变成“俗仔”一只,额头狂冒冷汗,“那个……我们还有事先走了,大姊头再见!”说完,拖住兄弟迅速落跑,还在原处刮起一阵风。
“哼!”真没种,竟然怕得逃走了!
赶胞了那两名白目的混混,成就感只维持不到一分钟,言彤的心情还是一样糟。
“还是回家吧!”她对自己说。
从前有烦恼的事,痛快打几拳就没事了,但或许是现在的烦恼比以前更复杂,体力的消耗并不能使她快乐起来。
言彤搭了捷运往回家的方向,走出捷运站,她独自一人走在小巷,当她看见家门时,门前的一个人影使她猛然煞住脚步。
昏暗的街灯中,她隐约看见那人的容貌。
那是安东奇。
第七章
暗淡街灯下的修长身影,有一半的身体因为没有灯光的照耀而笼罩在黑暗中,他背靠着公寓外的磁砖墙,双手插在裤子的口袋里。他的视线望着夜空,直到听见脚步声时才转过头来。
“东奇?”
“晚安。”对方走到灯下,让她完全看清楚他的面容,“抱歉,我不是东奇。”
“安旭非,是你……”言彤就这样乍然和对方打了照面,但令她意外的是,正在等她的人不是安东奇,而是安旭非。
安旭非一身西装笔挺,与从来都是休闲打扮的东奇全然不同,她怎么会看错?她的心头涌上一股淡淡的失落感。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言彤很累,没有戴拳击手套就出拳,现在她的指关节每一节都在痛。
安旭非从车里拿出一束百合、一瓶香槟、一个纸盒装的六吋小蛋糕,然后对她说:“言彤,生日快乐!”
言彤一愣,仿佛这时才想起今天是什么日子。“我都忘了……”
“我不意外,”他将花递到她面前,笑容自信,“为了争取和‘旭日’合作,贵公司一定忙得人仰马翻。”
言彤露出今天的第一个笑,“你真是自大狂!”
“这应该不是新闻了。”安旭非指指大门,“方便进去吗?”
人都来了,言彤没有拒绝。她打开一楼的防盗门,领他上了三楼,打开家门后,按下开关。
;碉进。”言彤展手让安旭非先进门。“最近没空打扫,家里很乱。”
安旭非进到言彤租赁的住处,但屋内纤尘不染,好像走入样品屋--这样叫很乱?她还是一样有洁癖。
言彤打开窗子,让清凉的晚风吹入,没想到外头竟下起了雨。
安旭非走到窗边问她,“蛋糕放桌上好吗?”
“好。你坐一下,我先找个花瓶把花插起来。”言彤从柜子里拿出一只透明裂纹的长型花瓶,盛了水,再将花束的包装纸拆开,把花束放进瓶子里,在水中加了几滴醋后,她拿了两只高脚杯和一个开瓶器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