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眉心一拧,“当然是要你走。”她负气地道。
“你何必管我走不走?反正你已经让我在这儿等了这么久……”他的目光锁住了她,即使疲惫却还锐利。
迎上他如炬的目光,她一阵心虚。
是的,她早已打定主意不理他,也不听他解释,她为什么要下来?
她知道原因,她非常清楚,因为她放不下,她的心还在他身上。但……她如何在他面前承认这一切?
“如果你连听我解释都不肯,就不必理会我,不是吗?”当她终于下楼来,他知道……她并没有真的铁了心肠。
她是个温柔又温暖的女人,但当她有所坚持,也可以很倔强,很有个性。
如果她真的不再留恋,即使他倒在楼下,成了化石,她也不会下来。
她愿意下来,他当然很高兴,因为那表示她心里还有他的存在。
但另一方面,他对她不愿听他解释感到生气,为什么她连听他说一句话都不肯?难道她真的以为他是那种跟自己小姨子暗通款曲的混蛋?
“你……你放手,我要上去了。”她羞急地挣着,但却被他拉得死紧。
“你真的不听我解释?”他盯着她。
“不。”她气恨地瞪着他,“我亲眼看见了,没什么好说。”
“你眼睛看见的保证是事实吗?”
“你没听过‘眼见为凭’这句话吗?”
“有时人得学着用心去验证一些事情,而不是用眼睛或耳朵。”他说。
她眉心一皱,“心有时会误判事实。”
“是吗?”他眉梢一扬,“那么你看见了什么?有什么判断?”
“我看见山本小姐她衣不蔽体,而你还来不及宽衣解带。”她负气地说。
闻言,他胸口的怒火一窜--
“你以什么做根据,认为我是来不及宽衣解带?”他眉心一蹙,有点愠恼地说,“也许我习惯穿着衣服做那档子事呢!”
“什……”明明感觉得到他这句话是气话,是故意恼她的,但她还是动了气,她恼火地斥道:“你龌龊!”
看着已经淋湿的她,脸上那迷人的娇悍及羞恼,他的心猛地一悸。
“你简直是……是……”她想骂他,但找不到字眼。
睇着她那心慌、不知所措、气愤却又带着点撒娇意味的表情,他的身体突然一阵燥热。
也许是冲动,也或者是情之所至,他一把将她拥入怀中,低头攫住了她的唇--
第十章
他的吻温柔而细腻,而奇怪的是……她竟挣脱不了他。
这一记深情的吻,让她所有的不安、愤怒及挣扎都放了下来。但很快地,她气恼自己的不争气,然后使力地推开了他--
“你做什么?”她羞恼地瞪着他,质问他。
“我爱你,”他说。
他的目光紧锁着她,像一张大网紧紧地抓住她。
她心头狂悸,却倔强地道:“你的爱一点都不可信。”
“香保,”他沉声叫唤,“事情不是你以为的那样。”
“我看见了,就像她所说的一样。”她说。
他微怔,“她所说的?你说谁?”
“当然是山本小姐。”她直视着他,“她都告诉我了。”
“她告诉你什么?”
“你妻子,她姊姊的真正死因。”
“真正?”
她恨恨地瞪视着他,“她说她姊姊不是死于忧郁,而是因为发现你跟她有不伦的关系。”
“什么?!”治敏简直不敢相信,景子居然会扯出如此荒唐的谎话。
“我原本不信的,但是当我亲眼看见,我……”说到这儿,她突然哽咽,委屈又懊恼。
他明白了,他猜得一点都没错,这一切果然都是景子在搞鬼。
“是景子叫你去饭店的?”他问。
“她要我去看清事实真相,而我也看见了。”她怨怨地瞪了他一眼。
“该死!”他恼火地咒骂一声。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他眉心一皱,两眼紧盯着她。“如果她晚上要跟我幽会,她会通知你去破坏好事吗?”
她一顿。“她……”
“你认为我会是那种跟妻子的亲妹妹搞不伦的混蛋?”
“你……”迎上他强势霸气的眸子,她不觉心慌。
她感觉得到现在的他正在生气,生气时的他,活像一头正准备将猎物生吞活剥的猛兽,但却仍有其迷人的、恐怖的魅力。
“我是去跟她说明我跟你的关系,以及我想跟你在一起的决心。”他说。
“咦?”她一怔。
是吗?他说的是真的吗?
“我根本没想到当我去到那儿,她会做出那种事。”他试图将一切还原,让她明白当时的情况。
“那种事?”她眉心微蹙,“你是说……”
“我从没想过她会喜欢我。”他说。
她一震,“你是说……你不知道?”
“敬子死后,最不谅解我,三天两头要我为敬子的死负起责任的人是她,我怎 想得到她竟喜欢我?”
香保整个人冷静下来,开始思考起一些事情。
如果他跟山本景子有任何的暧昧及不伦,他就没理由不知道她喜欢他。
难道说……这一切只是山本景子在唬弄她?也就是说……她真的误会他了。
“你说的……都是真的?”她望着他,眼底有一丝歉意。
“你愿意的话,我们现在就……”话没说完,他整个人晃了一下。
“ㄟ!”见状,香保急忙伸出手去搀住他。
她担心地注视着他,“别吓我,你怎么了?”
“突然有点晕眩……”他说。
他会这样,她一点都不意外。
不吃不喝地在楼下站了那么久,再加上淋了一整晚的雨,再健康的人都会撑不住,更何况是他这个有睡眠障碍的人。
“走,我弄点热的给你暍……”说罢,她抓着他往屋里走。
“我们去找景子,我让她把话说清楚……”他说。
“不急。”她皱眉一叹,“我现在已经不那么生气了。”
他一怔,“真的?”
她点点头,“进来吧,我找件衣服让你换。”
“嗯。”她这些话让他安心了许多,因为他知道……即使大雨依旧未歇,但他俩之间的风暴已经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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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上香保的弟弟留在家里的T恤跟牛仔裤,治敏走了出来,而她已经冲了一杯热茶等着他。
因为香保父母的房间在一楼,怕吵到他们睡觉,香保带着他到二楼的房间。
要进她房间时,高大的他差点撞到她的门框。
“小心。”她推了他一下,要他注意自己的头,“我弟弟以前常撞到……”
经她提醒,他进房前刻意弯下了腰,
进到她小巧雅致的房间,他打趣道:“这应该就是传说中哈比人的房子吧?”
她瞪了他一眼,“你还有精神开玩笑,看来你应该还可以淋一会儿雨……”
他撇唇一笑,端着热茶在榻榻米上坐下。
把茶杯往矮几上一搁,他看着正拿毛巾擦拭湿发的她--
感觉到他的目光,她心头一悸。
“你看什么?”
“看你。”他毫不掩饰自己的情感,“不知道为什么,每当跟你在一起,我就觉得很踏实、很安心。”
听见喜欢的男人说这种话,比听他说“我爱你”还要来得感动、心动。
她脸颊一红,把毛巾往旁边一放。
“我……”她在他对面坐了下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什么?”
“我跟你道歉。”她说。
“为什么?”
“因为我没听你解释,我误会了你,还让你在楼下淋雨……”她低下头,十分抱歉。
看着她那内疚自责的模样,他释然地一笑。“我不会生你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