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你装得实在有够像,连我都被你唬住了!”
沉吟了一下,魏楚烈坦然面对他,“既然被我唬住了,你怎么还会猜到?”
没错,他根本没把脑子给撞坏,当他躺在病床上,人虽然已经清醒,但还没睁开眼睛的时候,耳边就不断的传来老妈指责净纱的声音。
当下,他的脑海里便起了一个一石二鸟之计,不仅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帮他摆脱目前的困境,更重要的是,可以让净纱离开高天骏,那个家伙说起来好像一点威胁也没有,可是净纱下肯跟他解除婚约却是事实,所以愈快处理掉他们之间的婚约,对他愈有保障。
“这全是我老婆的功劳,她翻到我们在剑桥演话剧的照片时,我才想到你的演技有多精湛,所以女人老是被你要得团团转,让你这个花心大少抛弃了,都还会替你说话。
“后来,我又想到你说过什么失忆症的话,你这个人最狡猾了,为了躲开你妈的逼婚,假装失忆也不是下可能的事,好巧不巧,这次的车祸你谁都忘了,就是独独漏了贝净纱,这不是明摆着你是装的嘛!”
“雷,还是你比较厉害。”
“如果那天去医院的人是风他们三个,你早就被拆穿了!”除了工作,他这个人对绝大多数的事情都有那么丁点后知后觉,他想,当时他若是把对公事上的机灵态度用在火的身上,哪会拖到现在才发现?
“这可难说。”为了下漏出破绽,他可是打从心里说服自己是真的忘了,否则怎么会把戏演得好。
“你这个王八蛋,要演戏也不会打一声招呼,害我担心死了。”
“你老婆不是要生了,你怎么还有空担心我?”
“你这是什么话,我像是这么无情无义的兄弟吗?”
“我可没这么说,我只是在想,你忙着照顾紫儿都来不及,应该没有多余的时间理我,谁知道我妈会叫阿宾把你请来,戏既然演了,总要贯彻到底,要不然岂不是白忙一场。”
“你小心一点,这件事如果让伯母知道,你就惨了!”
“只要挨到净纱跟高天骏解除婚约,我妈就算知道,也来不及了。”
邵阎忍不住一叹,“我真佩服你,为了一个女人,你竟然连失去记忆都可以装得出来。”
“人的潜力是无穷的,换成是你,你也会硬着头皮装。”
邵阎不以为然的翻了翻白眼,“我才不像你这么奸诈狡猾。”
魏楚烈不在意的耸耸肩,任他爱怎么说就怎么说。
“火,我劝你赶快收手,你妈为了你的事难过死了,你忍心伤她的心吗?”
“我也不想这么做,可是,我更不想娶其他的女人。”
“我要说的都说了,你自己看着办,我走了。”
“这么快就要走了啊!净纱煮的咖啡很好暍,你下尝尝看吗?”
赏了他一记白眼,邵阎嗤之以鼻的哼了一声,“你少来了,你现在一定恨不得我赶快滚蛋,你们两个就可以亲热。’
“既然你这么说,我就下留你了。”魏楚烈乐得送客。
“不过,我建议你,稍微控制一点,否则被你老妈撞见,贝净纱想翻身就更难了 。”
懊恼的瞪了他一眼,魏楚烈闷闷不乐的说:“谢谢你的忠言逆耳!”
笑着挥挥手,邵阎踩着轻快的步伐迅速离去。
这个讨厌的雷,破坏他的好事,现在又泼他冷水……算了,他还是忍着点,被他老妈瞧见绝对下是一件好事,魏楚烈暗忖着。
第八章
下午的和风吹得令人昏昏欲睡,不过坐在魏家山石水瀑环绕的凉亭里,贝净纱却感觉不到一丝丝的睡意,反而有一种无比的舒畅,她觉得在这种地方生活,很容易让人沉溺,她希望自己可以这么一直窝着,哪儿也不去。
住进魏家已经半个多月了,烈对这里的一切虽然已经不再像原先那么的陌生,可是每回问他有没有想起什么,他总是摇摇头,只说他偶尔会想到一些模糊的影像,可是一下下又没有了。
不过,她来这里的目的就是帮他重新适应原有的一切,算起来,她已经完成她所能做的事情,也该是她离开的时候了。
但是,这是她的想法,不知道烈可不可以接受她搬出这里?他现在虽然不再黏着她不放,但是却严格要求她绝不能超过他掌控的范围。
“你对这里的生活倒是挺适应的嘛!”踏进凉亭,韩月莲不以为然的看了一眼堆叠在石桌上的书籍杂志,心想,这个女人以为装出一副爱看书的样子,自己就会改变对她的看法,重新评价吗?
“魏夫人。”放下手中的书,贝净纱恭敬的站起身。
“下要在我面前装模作样,我不是我那个笨儿子,不吃你这一套!”
下发一词,贝净纱以她惯用的沉默予以回应。
挑剔的打量着她,韩月莲不解的道:“我一直很想弄清楚一件事,不过以火目前的情况来看,他自己恐怕都下清不楚,想让他帮我解答,似乎是不太可能。”
“魏夫人有什么问题直说无妨。”
“爽快,那我就直截了当的问,你既然已经有了未婚夫,为什么还要跟我儿子搞在一起?你难道不觉得自己的行为很可耻吗?”
贝净纱根本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她不能说出她和天骏之间的协议,因为这对天骏并不公平;而她也不能说出她和烈交易的真相,说不走魏夫人听了还会以为她在说谎,不过,什么都不说,恐怕也不行……
“怎么不说话?没脸回答我的问题吗?”
抿着嘴,贝净纱沉吟了半晌,含糊的回道:“我是为了一块上地。”
“好啊!你倒是回答得挺干脆的嘛!”她就知道,这个女人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并没有做出对不起任何人的事,又何必怕人家知道。”
韩月莲讽刺的一笑,“为了一块上地而出卖自己,这跟对得起谁,对不起谁一点关系也没有,只能证明你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魏夫人,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是真心爱着烈。”
“我相信,他有钱、有地位,你怎么可能不爱他,不是吗?”韩月莲不屑的看着她。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什么样子?”韩月莲嗤之以鼻的哼了一声。
想说却下能说,贝净纱只好默默收拾石桌上的书籍,道:“魏夫人,如果没有其他的问题,我想回房里休息一下。”
“脚长在你身上,我可没资格拦你。”
“那我进去了。”带着沉重的心情,贝净纱离开凉亭走回屋子。
她一走开,魏浩南立刻从一旁的树丛里定了出来,他伤脑筋的摇摇头,“老婆,你会不会觉得你对她太刻薄了?”
瞪了他一眼,韩月莲气恼的在石椅坐了下来,“你下是在书房看书吗?”
“看累了,想找你散散步,听下面的人说你在凉亭,我就过来了。”
“小人,就喜欢偷听人家说话。”
魏浩南一笑,在她对面坐下,“虽然偷听人家说话不太道德,不过,如果可以因此发现事情的真相,那倒也是一件好事。”
“什么真相?”韩月莲不明白的蹙起眉头。
“你知道贝净纱要的那块上地是做什么用的吗?”
她兴趣缺缺的撇开头,冷淡的道:“这关我什么事?”
魏浩南迳自接着道:“是为了一家孤儿院。”
韩月莲怔怔的看着他,“你说什么?”
“前些日子,火为了动用他奶奶留给他的信托基金来找过我,他计划买地建孤儿院,我一口就答应了,当时我想,大概是他奶奶临终之前告诉他,希望这笔钱可以用在做善事上,所以他才会想到要盖孤儿院,不过,刚刚我才明白他这么做全是为了贝净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