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会。”庄雅涵对于这一点有很大的信心。先别说两人是情投意合,至少他们门当户对志趣相同,彼此可以相辅相成,是天生的一对。
“那就不用担心了,我们没有时间再去训练一个女孩,时间只剩下两个礼拜而已。更何况,奈奈的状况很好,绝对能够胜任。”伯彦斌找了个绝佳的理由,告诉自己,没有必要为了一个小小的差错,而乱了全部的计划,一切都还在他的控制之内。
“你就不怕她缠着你不放?”庄雅涵还是不放心,毕竟她很了解他的魅力。
柏彦斌挑了挑眉,对她这么紧追不舍的态度很感冒,但是并没有因此而动气。
“我之前就想过这个问题,所以跟她事先签约,载明所有可能发生的问题,到时候若她不肯离开,那么她将拿不到任何好处。她是个聪明人,相信不会替自己找麻烦。更何况,你什么时候看到我对敌人客气过?”
柏彦斌一向都能和缓地处理自己的心情,不让任何无意、或是有意找麻烦的人顺心,但是今天他却没来由的觉得烦躁,对于自己对奈奈的冷血,甚至有些厌恶。
“没问题就好。”庄雅涵赶忙点头配合,顺便替自己的多疑找台阶下。“我只是担心,像这种情窦初开的女孩,都是很死心眼的。不过你如果觉得没问题,那就一定没问题了……”
她开始絮絮叨叨的说了一些事情,柏彦斌面色自若的点头,却一个字也没听进去,脑海中回荡着庄雅涵刚才那句话。
情窦初开的女孩,都是很死心眼的……
是这样吗?柏彦斌自问道。
奈奈会对自己死心眼吗?
如果答案是肯定的话,这是个不得不解决的大问题。
只是……该觉得会很麻烦的事,他为何会有些期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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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办公室逃开,奈奈并没有直奔回家。她不停地跑着,试图将刚才的画面从脑海中抛开。只是那画面像影子一样,无论她怎么跑,都在她的身后。
只是作戏!只是作戏!
该死、该死、该死的自己,怎么会忘了?!
她演着演着,演上瘾了,演着演着,连自己都快迷惑了……
“怎么会……怎么会……”跑到喘不过气,她倚着墙,顺着墙滑坐了下来,全身像是虚脱了-般。
“怎 会……”觉得心奸痛、好痛……
想起他面无表情的陈述,说两人只是作戏时的冷漠,她觉得就像是要窒息了一样。
不能爱!不能爱!不能爱上他!
她捂着脸,知道自己犯了一个极大的错误。她喘不过气、大口吸气却似乎都进不到肺里,胸口传来阵阵的疼,却逼着自己要认清这一点。
没错,她不笨!她知道自己该做的事,该认清的事实。麻雀或许能变成凤凰,但是她连麻雀都不是,只是一只上不了台面的乌鸦。
她觉得自己就像是童话里插着百鸟的美丽羽毛,意欲欺骗别人、欺骗自己的可怜乌鸦,当她抖落身上伪装的美丽羽毛后,她还是那只黑鸟。
泪,轻轻滑下,因为她认清了自己的身分;痛,在胸口泛滥成灾,因为认知到她跟他,只有三十日情人的份。
扬手拭去了泪,她心知肚明,要保护自己全身而退,只有一个方法,就是跟他保持距离,沉淀她纷飞的思绪、妄动的情感。
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她认为她已经找到了解决的办法,并为此而露出笑容,刻意忽略胸口仍泛疼的痛楚。
不行,她必须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不能一直想着他……她摇着头,努力将他摇出自己的脑海中……
打个电话给老爸,该跟老爸报平安了。在最无助的时候,家人永远会支持她,那个总把她当心肝宝贝一样的老爸。
拿出手机按了熟悉的号码,没响几声,随即传来活力充沛的声音。
“奈奈啊,上班还习惯吗?”愉快的声音由手机里传来,奈奈的眼泪差点又掉下来,赶忙捏住鼻子,多吸了几口气。
“很好啊,老板对我很好……”她强撑愉快应答。
就是太好了,好得让她胡思乱想,还起了“歹念”,对他有了“非分之想”,惹得自己难过不已。
“那就好,没想到我的奈奈实力这么好,一毕业就有公司打电话来催你上班,不但薪水好,还供吃供住,老爸真是太光荣了。”爽朗的笑声由电话由另-端传来,可以感觉得到他的愉快。
奈奈呵呵的干笑两声。柏彦斌是个很懂得如何说服别人的男人,三言两语就把老爸安抚得好好的,还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
只是,要是老爸知道她半个月之后就没工作,不知道表情又会是什么模样。
“这个礼拜有没有放假?要不要回家,我煮些东西等你回来?”老爸在电话的另一端喊着,她又觉得鼻酸。
“爸,这个月我想认真一点,可能整个月都不回去了,下个月再回去陪你。”奈奈知道,自己离努力的目标还很远,为了达成柏彦斌要求的任务,她没有放假的权利。
“这样啊!”老爸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失望,不过他还是努力振作精神。“没关系,多的是时间。你认真一点工作,老板才会看重,把你留在身边。”
“嗯,我晓得。”奈奈点头,心里却传来酸涩。
“那我就不跟你多说了,今天轮我到班,要到国父纪念馆载客人。”计程车的生意就是这样说来就来。
“好,那我晚一点再打给你。”
挂上电话,奈奈茫然的望着远方。
留在他的身边?可能吗?无论她表现得再好,他也不可能把她留在身边……
强装的坚强终于崩溃,她蹲在地上,无声地哭了起来。
第七章
时钟指着十点,柏彦斌回到家中,压抑着急欲跑到奈奈门口的冲动,直接回到自己的房间。
今晚,他陪庄雅涵吃了一顿饭,看了一场电影。一方面是安抚她的情绪,另一方面则是按捺自己不知为何而起的烦躁。
当他察觉到自己竟然盯着奈奈不在而空出来的办公桌时,他难得的惊骇起来,整颗心压不住的烦躁。
是因为习惯她的存在,所以才会觉得想念吗?
他厘不清自己的思绪,只好难得的当起鸵鸟,不想去面对这个问题。甚至在回到家的时候,刻意不让自己跑去见奈奈。
庄雅涵说得对,他的确该对奈奈保持距离。奈奈对自己动了心,他很清楚,所以他该衷心接纳庄雅涵的建议。这也是他把自己关在房里的原因。
他烦躁的耙了耙头发,进到浴室洗澡。洗完澡后,他套件轻松的休闲衫,肩上围着一条白色的毛巾,方便擦拭未干的发。
应该去看看她才对!不为别的,至少该确定她已经回到家。毕竟她的安全是他的责任,他有必要关心她。
他替自己找了个理由,并不去思考理由是否充分。长腿快速地往她的房门移动,有着他没有察觉的急迫。
奈奈的房门是暗的。
还没回来吗?他自问道,有股明显的失望涌向他。他收紧拳头,躁郁更甚,因为无法掌握到她的行踪,浓眉微拧着。
一个念头闪过脑中,他猜到她可能的去处,长腿火速朝花园移动。
要不是他的心情太差,他会发现,他不曾这么心急地想找到一个人……
几分钟后,他果然在大树下找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