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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蝶衣以为自己一定已经死了,不然怎会听到容哥哥在叫自己?

  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那珍贵的空气,“容哥哥,是你吗?我是不是在作梦?是不是死了?不然我怎会听到你在叫我?”

  “没有,真的是我,真的是我在叫你!”欧阳雍容又气、又急、又心疼,他激动地将楚蝶衣搂在怀中。

  天啊!这小东西竟敢上吊自尽?他真不敢想象,如果自己再晚一点进来的话,将会发生怎样可怕的事。

  这时欧阳雍容身后的太监提醒着:“王上,要不要请太医过来?”

  欧阳雍容点头,“快!快请太医过来。”

  欧阳雍容抱起楚蝶衣让她躺在床上,然后解开仍系在她脖子上的白绫,他心里又是气又是不解,“蝶儿,你为什么想不开?为什么要做这种傻事?你知不知道你一死,那我也活不下去了!”

  “王上,太医来了。”

  太医们恭恭敬敬地跪下磕了个头,“参见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声“吾王万岁”,犹如雷霆般闪进了楚蝶衣的耳朵,让她昏沉沉的脑子在一瞬间清醒过来。

  她挣扎起身,看着欧阳雍容身后那跪了一地的太监、宫女,还有几名提着药箱的太医,“你、你是越王雍容,也就是欧阳彻的亲弟弟,欧阳雍容?”

  欧阳雍容脸色凝重地点头,“没错,我就是欧阳雍容,也就是越王雍容!”

  楚蝶衣如遭雷击,好半天说不上话。

  欧阳容竟然就是欧阳雍容?竟然就是自己的丈夫越王雍容?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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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蝶衣趴在地上,小屁股翘得高高的,她目不转睛地看着两只蟋蟀在锦盒里斗成一团,还不忘用手里的草撩拨蟋蟀,嘴里大喊着:“‘小容子’,咬死它!对,就是这样,从它的脖子用力咬下去,最好把它咬成两段,别忘了它曾经装模作样诈死过,所以你不能再上它的当,要真的把它咬死!”

  接着她又对着另外一只大喊:“‘小雍子’,它这么用力咬你,你就呆呆地让它咬吗?咬回去,不必客气,对!就从它的肚子下手,它昨天偷吃了你的东西,你一定要报仇,不然怎么称得上小雍子?”

  楚蝶衣就这么刺激一下小雍子,再挑拨一下小容子,然后握紧粉拳,兴奋地看着两只蟋蟀斗得你死我活,嘴里还乱七八糟地大喊着,然而这就是欧阳雍容进入月云居后所看到的情景。

  他走到楚蝶衣身后,一脸无法置信地看着她。

  她居然对两只蟋蟀挑拨离间?更离谱的是,她竟然还替那两只蟋蟀取名,小雍子、小容子,两只合起来正好就是他的大名--雍容!

  这是什么跟什么嘛?

  欧阳雍容忍不住开口:“蝶儿,我……”

  岂料楚蝶衣一听到他的声音,即刻砰地一声盖上锦盒,接着她抱起盒子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嘴里更嘟嘟囔囔地说着:“小雍子、小容子,有个专门说谎话骗人的坏蛋来了,他会把你们两个裹上粉,丢进油锅里炸成酥酥脆脆的炸蟋蟀吃掉,所以我现在带着你们逃命去也,你们可要跟好喔!万一跟丢了掉在地上被坏蛋踩扁,可别怪我没有事先警告你们喔!”

  欧阳雍容又好气又好笑,当下一个闪身来到门前,堵住了楚蝶衣的去路,“蝶儿,别这样,你听我解释!”

  楚蝶衣对他的人视而不见,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她转而推开窗子,然后很粗鲁地撩起裙摆打算翻窗而过。

  欧阳雍容简直哭笑不得!

  他一把将楚蝶衣拉了回来,关上窗子,也不管她是会哇哇大叫,还是会拳打脚踢,他重重将她摔在床上,结实的身子旋即将她压了个动弹不得。

  果然楚蝶衣手脚并用地对他又踢又打,“你这个骗子、登徒子,满口谎话的伪君子,狡猾要诈的臭小人,你放开我,放开我!”

  欧阳雍容紧紧扣住她的双手,一边闪躲着她踢个不停的脚,一边说着:“蝶儿,我知道你很生气,也知道你不肯原谅我,但你可不可以先听听我的解释,好不好?”

  “我不要听,我什么都不要听!我只要你放开我,放开我!”

  楚蝶衣不断地挣扎着,奈何欧阳雍容抓着她的力道不小,让她连动都不能动,更何况是挣脱呢?在她慌了手脚之际,楚蝶衣一张嘴就往欧阳雍容的肩头用力咬下去。

  欧阳雍容闷哼一声,鲜血渗出衣衫,瞬间将他的肩头染红,可他却不闪不避,任由楚蝶衣发泄着怒气和委屈。

  乍见欧阳雍容的血,楚蝶衣不觉有些心慌、有些心软,她抬起头怔怔地看着欧阳雍容,“你、你为什么不闪?”

  他柔声说道:“只要可以让你消气,让你愿意留下来听我解释,我什么都愿意做。”

  楚蝶衣几乎说不出话来,“你、你……”

  欧阳雍容松开楚蝶衣,伸手轻抚着她余怒未消的俏脸,“蝶儿,听听我的解释好吗?”

  楚蝶衣摇摇头,眼眶里早已蓄满了泪水,“你流血了,我帮你瞧瞧!”

  她解开他的衣衫,赫然看见他的肩头上有着几道丑陋的疤痕,而在那些疤痕之外,有着两排细小且极深的齿痕。

  不用说,那些难看的疤痕,自然是欧阳雍容遭到大熊攻击所留下的;而那两排齿痕,则是刚刚被她咬的。

  想起他几番救了自己,更在溪畔为了自己,不惜以生命和大熊搏斗的景况,楚蝶衣的泪不禁滴了下来。

  她又是委屈又是嗔怒地捶打着他,“你、你为什么要骗我?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小小的武官,只是奉了越王的命令才来救我的,所以我好担心你,怕你会受我拖累,怕越王会因为得不到我而迁怒于你,更怕你会背上玷污王后的罪名!想不到你、你居然骗了我!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

  欧阳雍容不发一语,静静地任她捶打发泄着,直到楚蝶衣累了、倦了,他才搂着她坐起身,让她靠在自己怀中。

  “蝶儿,其实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只是当我瞧见你那天真无邪,什么都不懂的模样时,就忍不住想逗你。”

  “逗我?你!”她举起粉拳就要打。

  他伸手握住她的拳头,放到唇边轻轻一吻,“别生气,我真的只是想逗逗你。因为我从没见过像你这么勇敢,却又这么迷糊的小东西。你可以在烂泥里爬,也可以在溪水里抓鱼,天真无邪、任性可爱,让我一时忘了自己是越王欧阳雍容,你知道我有多么希望自己只是个普通的男人,一个可以和你在溪畔无忧无虑过着生活的平凡男人吗?”

  “但是你应该告诉我的,而不是瞒着我、欺骗我。你知道我有多为难、多担心吗?”

  “我知道,我以为自己可以处理得很好,以为可以在回都城前,把一切都告诉你,可我怎么样都没料到你居然会不告而别,居然会想用死来解决问题,你实在、实在……”只要一想到这小东西吊在半空中摇摇晃晃的样子,欧阳雍容的心顿时揪了起来。

  “我想爱你,想留在你身边做你的妻子,可我已经在天女面前发过誓,要做越国的王后,永远和越王不离不弃,否则将受天火焚身之刑。容哥哥,我只有一个人,不可能嫁给两个男人,但身为敦煌日天的我更不能背弃誓言,所以我想了很久,才决定把自己清白的身子给你,这样即使只能做你一个晚上的妻子,蝶儿也心满意足了。”楚蝶衣把积压在心头的话全给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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