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你告诉玲姐,我是杨宇楼,陶斯的朋友,她应该记得我的。”
“好,你等等。”菲佣说。
过了半晌,仍是菲佣过来传话:“太太请你明天晚上过来吃晚饭。”
“我能不能跟你们太太说话?”宇楼只想知道她是否了解陶斯的行踪。
菲佣为难的说:“喔,恐怕没办法,太太吃过药,现在又睡了。”
宇楼现在终于知道陶斯为什么说姜玲难缠了。
第二天,杨宇楼到了姜玲家,简直吓了一大跳。一桌子的美酒佳肴,根本是大宴宾客的架式。
姜玲穿了一身银色的晚宴装,雍容华贵的从楼上走下来。
“宇楼,好久不见了,终于想到打电话给玲姐啦?”
宇楼忽然觉得头皮发麻:“嗯,玲姐,我今天来是……”
姜玲打断他的话:“坐下来吃点东西,你好像比上次瘦了?”
“上次?”宇楼思索着,她口中的上次恐怕距今有个两年了:“喔,我刚从上海拍戏回来,大概是瘦了。”
姜玲笑道:“那请你来吃饭就对了。”
“玲姐,谢谢你这么大费周章……”
“你跟陶斯这么要好,他出国了,我好好招待你是应该的。”姜玲一直保持着甜美的笑容。
“我回来有事情找他,不知道他上哪儿去了!”
“他去找唐语晴了。”姜玲的语气哀怨。
宇楼心头一震,原来语晴跟陶斯早有情愫……
“语晴失踪了,他上哪儿找?”
“还不是去求齐正东帮忙吗?”姜玲对宇楼诉起苦来:“唐语晴失踪关我什么事,他居然跑来跟我发脾气。”
宇楼急道:“那现在有语晴的下落没有?”
“你跟她……”姜玲像一头猎犬般的警觉。
“我跟语晴单纯只是同事。”宇楼急忙解释。
姜玲将身体挪到宇楼身边:“你同事被弄到泰国去卖春!”
“你开什么玩笑?”宇楼差点从椅子上跌下来。
“谁跟你开玩笑了我说的千真万确,信不信由你!”
“陶斯人在泰国啰?”
姜玲点点头。
“也好,”宇楼的心情十分混乱:“陶斯的门路多,有他在对语晴是比较好的。”
姜玲冷笑:“他有什么门路?如果没有我,齐正东会帮他吗?”
“……”
姜玲摸摸头发:“这个人情,我让他欠着,你是陶斯的好朋友,他说过找到唐语晴他会回报我,到时候如果他赖皮,你可要替我说句公道话!”
从姜玲家出来,宇楼的心情恶劣极了。至此,他已确定陶斯出国是为了成全他和语晴,而语晴出了事,他却只能跟一般人一样在一旁干着急,完全使不上力。
唐语晴在齐正东动用了大量的关系和人脉后,终于脱离险境。她被辗转的送到陶斯父亲的医疗诊所。
知子莫若父,当语晴被送到陶惟圣面前时,他已经确定这个女孩对儿子的重要性了。
陶斯当天搭最早一班飞机赶往泰国,又搭了数小时的车子来到山区,然而却因为立刻能见到语晴而丝毫不感到疲倦。
陶惟圣一见到儿子便亲热的拥住他:“终于见到你了!”
“谁叫你清高嘛!跑这种鬼地方来当医生!”
“要是我不在这儿,那个女孩子就有苦头吃了。”陶惟圣笑说。
“爸,语晴的情况怎么样?你先带我去见她吧!”陶斯急了。
“急什么人已经送到我这儿了,不会再失踪的,现在都这么晚了,明天再说吧!”陶惟圣故意慢吞吞的摆茶具:“咱们爷俩多久没好好聊聊啦”
“爸,你别闹了!”陶斯抗议。
“你找了她这么久?不急于这一时吧!”陶惟圣收起笑脸。
“到底怎么了?你不会这样为难我的,一定有事,语晴怎么样了?”陶斯的情绪绷得太久,自从语晴失踪后,他几乎没有一天好好睡过觉、吃过饭;在这一刻里,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你带我去见她,是生是死都没有关系,我有心理准备……”
“她没死,但是也只剩下半条命!”陶惟圣说。
陶斯做了最坏的打算:“她成植物人了?残废了?还是被毁容了?”
“她全身都是伤,而且还有传染病,你得要打过预防针才能跟她见面。”陶惟圣说。
“我打、我打,我现在就打。”陶斯撩起衣袖:“护士小姐下班了没关系,我自己来。”
陶惟圣无奈的替陶斯打了预防针:“我带你去看唐语晴,但是你只能站在门口看她,O.K.?”
“O.K.!”陶斯点头。
陶惟圣领着儿子上二楼的病房,老旧的日光灯使得走道死气沉沉:“爸,你为什么不回台湾呢?”
“这儿住习惯了,也挺好的!”
陶惟圣在一间病房门口停下来:“那女孩在里面,打过镇定剂,睡了。”
陶斯不能自己的要往里面走,陶惟圣拉住他。
“我看不见啊!”陶斯伸长了脖子,勉强只能知道是一个人躺在白色的病床上。
“她好不容易睡了,你就明天再来吧!”
“……”陶斯无奈的跟着父亲下楼。
“她的精神恍惚,不知道能不能认人!”陶惟圣皱着眉说。
“你是说她的精神崩溃了?”陶斯担心的问。
“我还没来得及做仔细的检查你就到了,我也希望她只是些皮外伤,反正吉人自有天相嘛!”
“她得治疗到什么程度才能回台湾呢?”
“起码治好传染病嘛!你对老爸没信心吗?”
“我怕这里的医疗设备不够……”
陶惟圣打断他的话:“够、够、够,你放心好了!”
第7章(2)
第二天早上,陶斯终于见到唐语晴。
语晴坐在轮椅里让护士小姐推出来,陶斯几乎是认不出她来。
她的头发像一堆乱草束在脑后,脸上有紫的、青的瘀伤,两眼无神,像个破败的娃娃。
“语晴!”陶斯低声呼唤她。
“……”语晴并没有任何反应。
陶斯求救的望着父亲。
“昨天我给她做过脑部扫描,应该是没有问题!”
陶斯把语晴的轮椅挪到面前:“语晴,你现在已经安全了,我是陶斯,你认得我吗?”
语晴伸出手去拉护士的衣服,恳求着说:“Ann,我想回房里去。”
陶惟圣低下头来轻声问语晴:“陶斯是你的朋友,你记得他吗?”
“我不认识。”语晴低下头。
陶斯着急的说:“你再想想……那,你记得你叫什么名字吗?”
语晴坚决的说:“陶医生,我要回房去。”
陶惟圣也不勉强她,让护士推她回病房去了。
“怎么会这样呢?她的脑子是不是摔坏了”陶斯懊恼着。
“别急,再观察几天看看。Ann是很好的护士,她会帮我们找出一些答案来的。”
Ann是个年约三十的修女,当初跟着一个神父来此义诊,神父死后,她一直没有回台湾的打算,在物资,人力都缺乏的泰国山区,她算是陶惟圣的得力助手。
陶斯向她探问语晴的状况。
“如果她坚持不认得你,你就跟她重新认识,重新做朋友这样不是也很好吗?”Ann说:“她的精神状态很不好,很容易受到惊吓,也许以前的事,对她来说,负担太大,你就暂时不要去提它好吗?”
“也好,我以为她会急着想回台湾,急着想见到亲人或朋友。”陶斯有点沮丧。
“谁知道她在想什么呢?毕竟,她才刚被人从火坑救出来。”Ann安慰陶斯:“你不要太心急,语晴要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才能复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