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瑷媚然一笑便走了。
他是瘸子?他自己为什么不知道?风御海有点莫名其妙。
事实上,他从上回夜探黑子纽约住所把于常安救出来的时候,他就已经行动自如了,而那个女人却 斩钉截铁的说他可能瘸一辈子?怪了!
不过,这并不重要,不是吗?
她就这样走了,他的心情竟然觉得轻松不已,像是放下了心上那块压得他喘不过气的大石头。
风御海皱起的眉很快地舒展了,他回身走向坐在床上一语不发的于常安,伸手要抬起她的脸——
“不要!”她紧紧的捂住双颊,泪水早在眼眶里兜了好几圈。
“乖,让我看看。”
“我没事。”她打定主意不让他看见她满脸的泪。
她伤心难过不是因为苏瑷打她的那两个耳光,而是风御海的那句“逢场作戏”,他太过份了,真的 太过份了……
“安安?”风御海再次皱起眉头。
“我去洗澡了。”于常安别过脸,从床的另一边跳下冲进浴室,并锁上门,将他阻隔在门外。
“安安!”他站在门外伸手敲着。
“有什么事等我洗完澡再说吧。”于常安在门内叫着,顺手把莲蓬头打开,这样就可以不再听见那 扰她心思的声音。
其实,她不该怪他的不是吗?
男人跟女人上床本来就不代表什么山盟海誓,何况他从头到尾也只说他要她而已。
逢场作戏这句话又有什么错?他本来就不会娶她,而她也从没想过自己会嫁给他,除了逢场作戏这 四个字,还有更适当的形容词吗?
可是,为什么她觉得好想哭?为什么她会如此轻易便被这四个字弄得遍体鳞伤?她好难受呵,难受 得想要一辈子离开他,不再相见。
不相见就没有痛了吧?
伤口,迟早会复元。
第九章
该死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会昏倒?
“午叔!”风御海低喊着,但喊了半天也没人应,正要下床,却看见风淮恩优雅的踱进房里。
“嗨,二哥。”风淮恩微笑着在他前方不远处的椅子坐下,悠然的跷起二郎腿。
“你……在我汤里放了什么?”他该想到的,该死的风淮恩,没事把他弄昏了干么?
“和琉璃放在殷允阳汤里的东西一样而已,不碍事的。”
安眠药?
“你放药在我汤里干什么?难不成……”风御海突然翻身下床,一把揪住风淮恩的衣领,“你把安 安怎么了?”
“没什么,她说她想离开你,所以我就把她送走了。”
“你竟敢……该死的!没有我的允许你竟敢把她放走?我不是告诉你叫你没事不要来这里,你把我 的话当成耳边风?”风御海气极了,要不是他是他的亲弟弟,他一定会把他揍得屁滚尿流。
“我没事不会来啊,只是安安的事是早说好的,在医院的时候我就答应她要让她离开,我不能言而 无信,何况,我可不想她再在这里死一次,她说什么也是我们风家的救命恩人。”风淮恩一脸无辜,伸 手按在风御海勒住自己领口的手背上,准备随时伺机而动,免得他一个不小心用力太过真把自己给勒死 了。
在医院的时候她就准备要离开他了?那又为什么把她的身子给他?既然把身子给了他,又为什么要 在这个时候离开他?
“她为什么要离开我?”她都已经是他的人了,竟然还一声不吭的就这样走了,她把他当什么?暖 床的牛郎吗?
风淮恩笑了笑,“难不成她要留下来当你的情妇?”
风御海冷冷的扫了他一眼,“她跟你说了什么?”
“什么都没说,只不过……二哥,你都已经有苏瑷了,何况你也不会娶一个没有家世背景的女人, 就算安安爱你又如河?她不是没脑子的人,不会笨得跟一个不可能爱她的男人交心。”
“既然如此,那她又何必把自己的第一次给我?”
风淮恩做作的皱起了眉,“你的意思是说你们已经……”
“上床了,而且还被苏瑷逮个正着。”风御海说着还瞪了他一眼,“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搞不好还 是你打电话通知苏瑷来的,我说对了吗?要不是你跟午叔串通好,她怎么可能这样直接跑到我房里来而 未遭到午叔拦阻?”
想来想去风淮恩的嫌疑最大,从他刚刚说的话听来,他明明知道安安喜欢的人是他风御海,他却三 番两次误导他,不是故意的才有鬼!
“哎呀,二哥,你的联想力未免丰富了些。”风淮恩觉得领口的缝隙似乎越来越小了,再这样下去 他非呼吸困难不可。
“够了,不必再跟我打太极。说,你把安安带到哪去了?我要见她,马上,否则不要怪我没有兄弟 之情!”他都还没看清楚她脸上被打的伤有多重呢,怎么可以就这样让她走了。
“送她回原来住的地方。”
“你是白痴吗?那个地方黑子不是已经知道了?”
“是啊,安安就是在那里等着黑子去迎娶,嫁人嘛,总要有点样子,总不能自己跑到人家家里蹲着 就算数了吧。”
“你说什么?”风御海紧紧的将风淮恩的领子扯向前,所有的耐性都在风淮恩的这句话里荡然无存 。
“你不想娶,黑子可乐得很,不过这一切都在他预料之中啦,除了你早他一步吃了安安这一点是他 料不到的之外……啧,要是他哪一天突然发现自己竟然不小心戴了绿帽,莫名其妙当了风家小爷的爹, 真不知他是该高兴还是生气呢,二哥,你说是吗?”
风御海明知风淮思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激将法,明知风淮思所说的话中可能发生的机率只有万万分 之一,但这些明知道的事并不能让他此时此刻觉得好过、释然些,反而想一掌把风淮恩给劈了!
“你说够了吗?说够了就带我去把人给带回来。”他不想再跟这只老狐狸瞎闹下去,他只想见安安 。
“带人回来做什么?娶她?”
风御海瞪他,蓦地松开他扯住风淮恩衣领的手,背过身去,“这不关你的事。”
“那你就自己去找人,等找到人时,她可能已经是俄国黑手党的首领夫人,这个头衔走出去也够让 人敬畏三分了。”说着,风淮恩顺手拉了拉领口,拍拍衣服上的绉摺。
“我不会娶她的,如果你等的是我这句话。”
“那你急着找人干什么?”这个冥顽不灵的男人!
“她欠我一个解释,何况,她已经是我的女人,没有我的同意,没有人可以动她一根寒毛。”
“说来说去,你就是想要霸占她又不娶她。”
“那又如何?我会将她纳入我的羽翼下,保护她,让她一辈子吃穿不愁。”面对于常安,他真的没 想过“娶”这个字眼,一开始是,昨天上了床也是。
对他而言,娶一个女人并不代表爱一个女人。
但,今天早上当他听见安安亲口对苏瑷说她从不曾想过要嫁给他,一切都只是个意外时,他却有一 种被欺骗、被伤害的感觉……
是的,他生气,很生气,气她轻易的将他摒退在她的生命之外。
“她嫁给黑子一样吃穿不愁,而且还是名正言顺的黑子夫人,我想她不会喜欢当你的地下夫人。”
“那我就让他去吃几年牢饭,让他一无所有。”安安只能跟着他,没有第二个选择。
风淮恩微微挑起眉,“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