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璋煦然一笑,回道:“这只是兼职而已,我另有别的工作。”
“你们已经见过面了?”方心兰讶问。
双臂横胸,晋元浩玩味的睨着安璋,“他是石萱的朋友。”他将昨日无意中见面的情形略述了下。
方心兰略有所思的眼神瞟向石萱。
“这些是我带来的资料,你们研究一下,希望对你们有所帮助。”安璋将手中一只牛皮纸袋顺手交给方心兰。
很快的看完他带来的资料,方心兰露出满意的笑容。
“太棒了,安璋,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
“那就好,令我们双方都满意,是这次合作的重点。”
“呵呵呵,没错。”明白他的暗示,她抬头看向张清志,“清志,麻烦你带元浩和石萱回招待所,收拾一下行李。”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安璋这次之所以破例无条件协助警方,是附有但书的。
“收拾行李?为什么?”晋元浩不解的问。
“因为那里今天要开始整修。”
“整修?”晋元浩与石萱相觑一眼,莫名所以。“那我们这段时间要住哪?”
拜托,昨天早上他们下飞机后,准备去投宿饭店,是方心兰他们说警方的招待所设备不比饭店差,安排他和石萱住进去,现在是怎样?居然说要整修!摆明了是在耍人嘛。
“你不用担心,我早就安排好你们的住所,保证一定比警方的招待所环境更棒。”
“最好是那样。”晋元浩挑眉,准备看她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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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意思?”一直忍住没有开口的石萱,在被带到这栋巴洛克式的老房子后,终于忍无可忍的出声。
“警方的招待所在整修,这段时间要委屈你住在我家了。”安璋温声解释。
“那元浩呢?”在招待所甫收拾完行李,她被安排坐上安璋的车子,当时她并没有察觉异状,只是奇怪为何她和晋元浩要分乘两辆车,直到来到此,她终于发现自己被人算计了。
“我家的房间不够,方警官另外为他安排了别的住所。”
“怎么可能不够?你这里有四间房间。”她诘问。
“你还记得呀,”安璋煦然笑道,一一数给她听,“没错,我住一间,满姨一间,你一间……”
“还空着一间对吧?”质疑的眼神睨着他,她真的不明白他究竟意欲何为,当年是他自己绝然与她断绝关系,现在这么做又是什么意思?
含笑的嗓音徐徐开口,“不,那间是总裁的。”
“总裁?你是说那条狗也一间?”
说到狗儿,总裁突然从后院跑了过来,看见她,兴高采烈的奔到她脚边。
“汪汪汪汪……”姊姊,你是来陪我玩的吗?它抬起一双水蓝色的眼眸,骨碌碌兴奋的望着她,背部淡金色的短毛在窗外投射进来的阳光下,灿灿生辉。
石萱低眸瞅它,“呃,不是。”见鬼了,她真的听得懂它说的话。
看着在向她撒娇的狗儿,安璋笑道:“总裁虽然是狗,不过它似乎不这么认为,它好像把自己当成了人,不肯睡地上,也不肯吃狗食,非要跟人吃一样的东西不可呢。”
摸着热情舔着她的狗儿,石萱抬眸,“我要去住饭店,这里毕竟是你的私人住所,我不宜打扰。”
“我不认为你会打扰到我,就算会,我也很乐意让你打扰。”
心绪再次被他撩拨起波涛,按捺不住,她瞪住他,“你到底想怎么样?当年是你自己说要分手的,现在是怎样?不只出现在我面前,还要我住进你家,你是想忏悔还是想向我道歉吗?”
深沉的眸光睇住她,他微微一笑,“忏悔?道歉?萱,你想我会做那种愚蠢的事吗?”
好,很好,看来他一点也不为当年的事觉得愧疚。
“既然这样,我们还有什么好说的,你干么非要我住进来不可?”
面对她的怒气,他舒懒的音调慢悠悠的出声,“因为我们是朋友,招待朋友需要什么理由吗?”
“朋友?”她被这两个字窒住,喉咙一阵紧涩,就只是为了这个理由而已吗?不是因为他对她……余情未了?
她真,都这么多年了,她竟然还怀有这样的奢想,以为他会跟她一样难忘旧情,如今他们仅是“朋友”,其他的什么也不是了。
“萱,难道你不愿意认我这个朋友吗?”
“我……”罢了,当不成恋人也没必要翻脸成仇,她逼自己面露笑容。“我不是这么小气的人,好吧,既然你愿意让我暂时住下,就先谢啦。”
离开多年,她一直不曾再回国来,这是第一次,父亲留下的房子她已委托朋友出租给人了,在台湾并没有住处,现下只好勉强的答应。
“欢迎你,看来总裁也很喜欢你。”安璋垂眸望向狗儿,掩去脸上闪过的神思。
满姨热络的走过来,接走她手中那只旅行袋。
“石萱,我带你上去看看房间。”
“谢谢满姨。”跟在她身后走上二楼,石萱一踏进房里,满屋紫色的玫瑰令她目不暇给兼一脸错愕。
满姨笑呵呵的看着她惊讶的表情,“少爷吩咐我这么布置的,他说你喜欢紫色。”
石萱神色复杂的望着充满着淡紫色玫瑰的房间,挤出一抹笑,“辛苦满姨了。”
他这么做究竟想做什么?莫非他想……向她示好,跟她复合吗?!
“一点也不辛苦,最重要的是你喜欢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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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睡不着。
在床上翻来覆去,石萱闭上眼,努力的想让自己入睡,但却怎么都没办法进入梦乡,她开始后悔答应安璋住进来了。
不知是不是那些紫玫瑰在作祟,昔日的一切一古脑的涌了上来,占据她所有的思维,害她一阖上眼,就见到安璋那张脸在她眼前飘来荡去。
烦死了!她霍地起身,睁开眼,眯眸瞪着床头的紫玫瑰半晌,仍旧无法厘清他送她这么多玫瑰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她索性放弃不想了,在房间做了一套运动后,依然是半点睡意也没有,望向阗暗的窗外,她干脆下楼来到后院。
天上挂着一弯明亮的弦月,空气里浮动着暗香,拂来的夜风夹着一丝寒意,但并不是太冷,眸一转,看到三株老树之间搭着两座吊床。
她随兴的躺上其中一具吊床,双手枕在脑后。
视线穿过枝哑,看着挂在夜空上的弦月,她不禁回忆起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情景
当时来到后院,看到这座吊床,她兴奋的躺了上来,有趣的在上头摇来荡去,然后她问安璋--
“这里只有你一个人住吗?”
“还有满姨。”
“我问的是你家人呢,他们没跟你住在一起吗?”
“没有,我爸和他的家人一起住,这是我外公留给我的房子。”
“什么意思?”她皱眉,难道他爸不是他的家人吗?
“我妈过世后,他另外再娶了一位妻子,生了两个孩子,上高中后,我就自己搬过来住了。”
“啊,难道你后母欺负你吗?”她联想到常有后母虐待前妻留下的孩子的故事,马上跳下吊床为他忿忿不平。
安璋云淡风轻的解释,“不是那样,她对我很客气,客气到让我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客人。我高中时,为了照顾久病的外公,便搬过来陪伴他,几年后外公过世,他把这栋房子留给了我,我就住了下来没再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