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日子不就是这么过,吃饱睡、睡饱吃,有时找找人类的麻烦,大抵来说移居人间像是在度假,凡事不要太计较,得过且过。
“雷斯,我做的料理很难吃吗?不过是毒死一只猫而已。”大惊小怪不是魔的特质吧。
什么而已,她还想毒死什么?大象吗?艾佐家所有魔的心声。
“不,不难吃,相信他们是太客气了,客气到忘了礼貌。”大掌一挥,所有的餐点立刻化为烟雾,消失了。
啊!不会吧!老大这么残忍。
喝!有杀气。
不--别害她。
两道鬼鬼祟祟的影子悄悄往后退,当作没听见孩子们抽气、哀嚎声,自我保重比较要紧。
“爸,妈,你们也觉得我的女人手艺不佳是吧!”尽管溜,看你们能溜多远。
一对不像生过五个孩子的父母尴尬地转过身,年轻的容貌和雷斯差不多,女的妩媚男稳重,恍若不老不死的仙人。
“我跟你妈要上楼办事。”非常迫切。
“什么要事非得现在走不可?起码吃几口丸子再说吧。”不吃别想走!他威胁着。
一向沉着的大家长罗斯特搂着妻子的手抖了一下。“忙着生老六。”
多理直气壮的理由,还真叫人无从反驳,那种事真的不能等,以这对肉麻夫妻的恩爱程度来说,时时处于发情状态早该添个新成员。
“吃完再去生,除非你们嫌我眼光差,挑错了女人。”再拖呀!早死晚死都得一死,爽快些。
“这……”
这么大顶的帽子一扣,罗斯特紧扣着妻子罗宾娜的手,两人相视无语地露出僵笑,手脚不自然地发寒,全身僵直难移。
有必要做如此大的牺牲吗?
虽然他们对儿子的女人没有意见,甚至是十分地喜爱她,当她是另一个女儿来疼,可是“老人家”的牙不太有力,怕会咬不动“外焦内酥”的好料。
“需要我喂你们吗?我的女人捧得手酸了。”冷眼一瞟,雷斯的口气算不上亲切。
受儿子威胁着实丢脸,但不吃下那东西有失长者风范,再怎么具有致命危险也要硬着头皮视死如归,眼一闭吞了就没事。
一只抖得厉害的手伸向黑色丸子,迟疑再迟疑地停顿好一会儿,最后终于下定决心嚼也不嚼地往嘴里塞,手中多了杯红酒喝下肚。
好几双瞠大的眼都佩服得要命,只差没举起手用力鼓掌,口哨加欢呼声地赞许其英勇行为。
“妈--”该你了,别假装你要生孩子。
“别叫我,我不认识你,你谁呀!谁家的孩子跑来乱认亲,我只有四个孩子,你是路边捡来的。”
一说完,耍赖的罗宾娜一溜烟地消失,留下一阵瞧不起的嘘声。
好好喔!这样也成。
“雷恩娜、艾莲娜、雷恩,你们不想捧场吗?”敢摇头就先把土坑挖好,一坑埋一个刚刚好。
“捧场是一定要的,对吧!大嫂。”壮志末酬身先死。这句话请刻在他的墓碑上。
“大哥要我们死,我们岂敢不死。”黄泉路上不寂寞!雷恩娜含怨地说道。
“本是同根生,不煎我们还能煎谁?”冷静的艾莲娜略带哀伤地感慨着。
迫于无奈,无法幸免于难的家庭成员勉为其难地“试毒”,把它当成魔法的试验不要犹豫,一口吞下别去想它是什么东西。
难得做一次不理智的事,当是一场劫难,魔也有落难日,不幸葬送在人类手中。
谁说人类愚且笨,他们这些任“人”宰割的魔子魔女才是一大蠢物,明明人家在割你的肉还不还手,一家人乖乖地让她割,这还不蠢吗?
一盘炸四喜丸子少了三分之一,艾佐家的魔也跑个精光,他们不是怕被毒死才赶紧开溜,而是抢厕所吐光胃里的“食物”。
如果那叫食物的话,以后的正餐就以树根、皮革来当材料,相信艾佐家的魔都会磨出一副铁胃。
“咦!你们家吃东西都这么……不讲究吗?”考虑了一会儿的席善缘才说出她认为妥当的字眼。
可谓是“饥不择食”,居然有那种令人胆颤心惊的吃法。
“不,他们很挑食。”而且非常难养。
所以他们当初才怂恿他绑个美食家回来当大厨。
只是结果多了转折,不尽理想。
但他很满意。
“喔!那他们一定都很饿,壳都没剥就吞了。”还好没梗在喉咙,不然她的罪过就大了。
“剥……剥壳?”微愕了一下,他不太能理解她话中的意思。
“怎么,吃炭烤栗子不用剥壳吗?我们人类习惯先把壳料掉再吃果肉。”也许魔的饮食习惯与人不同,她猜想。
“我以为那是炸四喜丸子。”
嘴角微微地扬起,似笑非笑的雷斯眼中有着嘲弄之色,无心插柳却摆了个大乌龙,是该说他们命中注定有此劫,还是他逃过一劫?
这不可有得受了,起码一百年内他们不会让厨房终结者碰任何厨具,这也算是善事一桩。
“谁告诉你那是炸四喜丸子?你知道我的厨艺是说得好。”至于做嘛!那就各安天命了,吃死不赔。
“令弟。”临出门前他还面色沉重地警告他,要他自己保重。
“恶念呀!他去上学了吗?”大学生的日子特别清闲,害她也想回学校当一次学生。
“嗯!”剥开焦黑的外壳,嗅了嗅味道的雷斯确定它是栗子。
“本来我是想做炸四喜丸子,身为美食家不会做一、两道菜成何体统,可是找齐了材料却找不到油,大概你家的某位把它藏起来,所以我改烤栗子较省事。”
可能是怕她下厨吧!把所有危险东西都收起来,油会酿成火灾不可不防。
幸好烤炉没爆掉。他暗忖。“美食家的专长是鉴赏美食,跟你会不会料理没关系。”
远离厨房才能确保大家的安全。这是他放在心里给她的忠告。
“你嫌我厨艺烂。”她没笨到听不出他的嘲笑。
“没错,是很烂,要我昭告大众吗?”雷斯笑着将她抱坐在腿上,栗子肉住她嘴里丢。
先毒死她。
一听他这么说,想使性子的小女子当场气弱,“讨厌,揭人疮疤,人哪有十全十美的,我只有小小、小小的不够圆满。”
“是很小,我手一罩还有空隙。”邪笑的恶魔罩住她浑圆的小山丘,大掌一张包容那份柔软。
“什么小?是你手太大了!不信你去找其他男人来量量……”啊!不好,踩到地雷了。
“找别的男人来量量?你认为我没满足你吗?”他的手伸入她的衣服底下,开始美丽又近乎折磨的千古乐章。
醋劲大发的魔是没有理性,即使随时有被发现的可能,他仍邪肆地压住她,将她逗得娇喘连连。
“不……不是啦!一个你就足够了,我哪敢学人家乱爬墙,除了雷恩外,没人长得比你还好看。”这是事实,她喜欢实话实说。
“我去毁了他的容。”亲兄弟算什么,敢让他的女人觊觎他的美色就别想太好过。
“疯魔。”席善缘取笑地拉下他的头一吻,咯咯地磨蹭他的身体。
“玩火的小妖精。”他乐于接受挑战。
火是欲火,一经撩拨不可收拾,管他身处于何地,识相的就别来打扰,情火之炽目中无人,除了彼此再也看不到其他移动生物。
偏就有一只盲目的畜生像团火似地冲过来,对着正对它嘘个不停的主人飞扑而至,直接撞上透明的玻璃柜,晕倒。
爆笑的拉拉,艾佐家的余兴节目。
“抱歉、抱歉,你们继续,当没瞧见我们。”真要命,她出现得真不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