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节……”他低喃,像是生平第一次听到这字眼一样。
万分不自在的她,低着头要求道:“好了,你什么都别说,我已经够糗了,别让我感觉更糟。”
他沉默了好一下,最后开口道:“跟我过情人节,感觉这么糟吗?”他问,语气是很受伤害的那一种。
“我不是那个意思,而是……”抬头想解释的她顿住,因为他手上拿着另一个包装盒,相似于她刚刚送的那一个,可是这一个打的是红色的缎带。
她楞住,视线从礼盒移到他的眼,想看清他的意图。
“我以为你会想跟我过节的。”他说,看起来有些困扰,也有些许的受伤。
“我、我以为你不想过节的。”她脱口而出,指出他既没征兆也没表示。
“我只是在想该怎么开始,那不表示我不想过节。”他无辜。
“……”两人相对无语,看着对方,忽地一阵尴尬,最后不自在的各自别开目光,不敢再看向彼此。
好半天后,她突破自己心结,清了清喉咙,压下心中的别扭感,问:“那现在怎么办?”
“这给你。”他也清了清喉咙,然后将摊放在掌心的礼盒呈到她面前。
“谢谢。”不自在的道了谢,她取过礼物。
再次相对默默无语,两人同样僵硬,自然又是一阵不自在的沉默……“你不拆吗?”等了好一会儿,这次换霍靳先开口。
“喔,好。”一个口令一个动作,她听话的开始拆礼物。
打开盒子的一刹那,她倒抽一口气。
“心”!是她送给他的“心”,是同款、同式样,却多了一分柔软优雅的女用坠饰,跟她送给他的那个坠饰是一对的……不可能!这不可能!
她猛地抬起头看他,满是不可置信的面容有讶异、惊喜,还有更多更多因为这巧合而起的感动,多到无法言喻……“我知道,我刚刚也吓到了。”他嘟嚷,完全明白她的心情。
“你、你什么时候买的?”取出项链,她放在掌、心爱不释手的把玩着。
“在百货公司的那天,我不是藉口取车,要你直接在大门等我,不用陪我到地下室去?”他说。
她想起来了,在她坚持不要他陪伴、自行挑好礼物之后,消失半小时的她主动跟他联络说可以离开了,结果他说要自己去取车,要她到大门等他就好,当时她等了好一会儿,还纳闷他取个车怎么这么久,一度还以为他的车被偷了。现在才知道,原来取车只是藉口,他是利用空档为她挑选礼物。
只是……只是怎么会这么刚好,他们竟买下同款、同样式,恰好是一对的坠饰作为对方的礼物,将这个“心”又凑成了一对。
“我帮你戴上。”霍靳提议,语气有点不自然--没办法,生平第一次跟人学过情人节,他还是觉得有点不自在。
她一样的不自在,因为面对感情,她跟他一样是生手,即使思想再如何成熟,面对他们还不熟悉的情感,仍显得笨拙。
不自在但顺从地由他戴上项链,等大功告成时,她忍不住微微一笑,理所当然的也担任起帮他戴上项链的工作。
双臂交握于他的颈后,在扣上皮链的扣环时,她不由得想起自己挑选上这个坠饰的另一个用心。
除了美观漂亮又合适,会特地选上这一款取名为“心”的坠饰,其实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你知道这项链有什么涵义吗?”双手犹交握在他颈后,她低声问。
“当然。”他粗哑的“嗯”了一声,严峻刚毅的面容上有更多的不自在。
听他这一说,她脸儿红红,视线集中在两个坠饰所交织出的辉映中,不敢看向其他
他也没好到哪里去,一脸僵硬,以不自在的视线看向她,也不敢想像这时要是视线对上会怎样,只敢看向一边,动也不动宛如化石。
当真是心有灵犀,脸皮薄、又身为感情生手的两人,无独有偶的正为同样的用意而大感不好意思--
把心相赠,我心伴你心。
哎呀,真肉麻,好、好丢脸喔!
***
是一阵不识相的门铃声解救了两人呈胶着状态的尴尬。
“我看是谁。”御澄云逃也似的跑去接对讲机。
霍靳暗自喘了一口气,用力抹了把脸,纡解脸上肌肉的僵硬感。
“宛芸?”对讲机的显示器上出现的人让她意想不到。
“澄云姊,我带朋友来看你了,方便吗?”显示器中的御宛芸笑眯眯的。
人都来了,还有说不方便的余地吗?
御澄云通知警卫放行后,对着对讲机,一脸若有所思。
一度胶着的尴尬感在这片刻间化去,重新整理好、心情的霍靳察觉她的不对劲。
“怎么了?”
“宛芸来了。”
“她来干么?”他问出她、心里正在想的。
“我正在想。”她苦笑。“她说带朋友来看我。”
“看你?”这下换霍靳一脸若有所思。
“等下就知道她的用意了。”放弃浪费精神,她决定静观其变。
他同意,拿起书安静的坐到最角落去,等着看御宛芸携伴登门造访的用意。
门铃声在不久后响起,御宛芸带着徐晓玫出现在大门外,一脸过度热切的灿笑,心中正大力赞赏着好友的绝妙好计。
山不来就我,我来就山。霍靳跟着御澄云不回祖宅,那她大小姐亲自登门造访,不就能看见他了吗?
哇哈哈哈……“澄云姊,这是我朋友,徐晓玫。”压抑心中得意的笑,御宛芸为两人介绍。
“澄云姊你好,我是宛芸的朋友。”徐晓玫有礼貌的打招呼。
“进来坐。”带着合宜的微笑,御澄云招呼她们入内。
哇,你姊姊好漂亮,超有气质。背着御澄云,徐晓玫朝御宛芸挤眉弄眼。
露出不以为然的表情,御宛芸不予置评,倒是在看见客厅一隅的霍靳时,年轻的脸庞再次亮了起来。
“霍靳。”她叫唤,语气中有着过度的喜悦。
“啊!这是澄云姊以前的样子吗?”徐晓玫也惊呼出声,目光落在摆饰柜中的一帧照片上。
相框中的照片是两年前拍的,里头有两个人,一个是屋主霍靳、另一个是扮演“御风行”时期的御澄云,背景是在烹饪教室内。
当时新闻社的人为了校庆特刊要采访当任的学生会长,于是在烹饪教室中逮住两人,采访后硬是为他们留下这帧合照,事后还加洗了两张给两人,因为照的不错,霍靳收下后就放进相框摆在装饰柜上当摆饰。
徐晓玫以纯然欣赏的眼光仔细看着照片中的两人,里头的霍靳跟现在没什么变化,酷酷的样子,属于性格小子那一型,因为不是她喜欢的型,就算知道出色她也不会特别注意。
倒是里头的御澄云,虽然唇红齿白显得秀气,可完全看不出现在女性化的模样,给人的感觉就是俊逸斯文、优雅贵气,这种白净书生型的模样,正是她最喜欢的那一型男孩子,看得她目不转睛……“哇,好帅,不论是男是女,澄云姊都好迷人。”徐晓玫毫不掩饰的赞叹出声,她对这种型的男孩子最没抵抗力,也因此长年暗恋着御念风--御念风就是这一类书生型的男孩子。
“呃……”御澄云询问地看向御宛芸。
“晓玫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把我们家的事都告诉她了。”御宛芸解释,语气中有着不自觉的挑□意味。
“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做出拉上拉链的动作,徐晓玫保证,但有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