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懂你的意思。”长孙桀正色的说。
柳智谦摇了摇头,“你不是不懂,而是不想懂。算了!既然你如此坚持,我不妨教你一个方法,让她能早日符合你的要求。”
“什么方法?”
柳智谦神秘地一笑,“想办法让她爱上你!爱是改变一个人的最佳武器。”
长孙桀沉思了一会儿,蹙起眉,“这根本不可能,她非常讨厌我,而且,听说她已有意中人,是城里武馆的大弟子沈邵宇。”
“你不试怎么知道不行。你并不比沈邵宇差,只要放下身段,别老是板起脸孔,多学着说些甜言蜜语哄她开心,像你这般出众的外表,哪个女人不能手到擒来?”
要他讨好她?说些恶心的话?不,他办不到!
“我办不到!”他斩钉截铁地回道。
他的回答教柳智谦气结,他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既然如此,你就等着她哪天趁你不留意时,和那个姓沈的小白脸私奔去!”
长孙桀顿时沉下脸来,黑眸闪过一抹阴鸷,“我不会让她有那个机会。”
柳智谦从没见过他如此阴沉的模样,不禁微微怔了一怔;随即像是想通了什么似的,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洞悉了然的微笑,接着佯装受不了地道: “我看算了,她既然不是你想要的妻子典型,咱们不妨打道回府,请长孙老太爷再为你另择良配,你也不必如此大伤脑筋,我们这就去向楚老爷禀明缘由,准备回洛阳。”
说完,他随即拉起长孙桀的手臂,欲往前厅走去。
孰料,长孙桀文风不动,一张脸绷得紧紧的。
“不必了!”长孙桀喝:“既然她是爷爷所选的,我就要定了她,任凭她再怎么骄蛮任性,我也要将她驯服,乖乖地做我的妻子!”
看着他一副认真又霸气的模样,柳智谦忍不住在心里偷笑,看来楚梦笙已掳获了他的心,只是他仍不自知。据他对他的了解,他绝不会委屈自己,娶一个自己不喜欢甚至讨厌的女子,纵使那人是长孙老太爷亲自挑选出来的。
“你何必如此固执,我相信长孙老太爷会谅解的。”柳智谦故意又加了句。
“别再说了!这件事我已经决定了。”长孙桀口气坚决“不容置疑”。
哼!他若照柳智谦所说的话做岂不是正好称了楚梦笙的心,让她如其所愿地奔向沈邵宇怀里。一思及此,他就浑身不舒服,吃味极了,他是绝不会放了她的!
柳智谦见状,强忍住心底的笑意,颇具深意开口:“你执意娶她为妻。真的是因为不想违背长孙老太爷的意思吗?”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长孙桀不悦地挑起眉,“难不成你以为我是爱上那个毛毛躁躁的任性丫头?”
柳智谦识时务地赶紧摇摇手,陪笑道:“这句话是你说的,我可没说!只不过……你不觉得你这么坚持,实在有些奇怪吗?我是怀疑啦,只是怀疑哟……”他一边说,一边悄悄地往后退,直退至安全的距离后,他才接着说:“既然你自己都这么说了,我觉得你真的有可能爱上楚梦笙,而且还爱得很深哦!”
什么?他在胡说些什么?他怎么有可能爱上那个不守本分的惹祸精?他只是遵从爷爷的心愿罢了。
长孙桀低吼:“你凭什么这么认为?柳智谦,你给我仔细说个清楚!”待他怒气凛凛的目光扫向前方柳智谦所在的位置时,那里早已不见他的踪影。
柳智谦一溜烟的跑掉让长孙桀一肚子的郁闷无处可发泄,他悻悻然地在荷花池旁的石椅上坐了下来,阴郁的双眼直盯波光潋滟的池面。
他爱她?不可能的!娶妻对他而言,只是为了传承下一代,他从不认为爱情是必要的,更何况她并不是他心目中理想“完美的女子”。
坚持娶她,是因为她是爷爷为他选定的女子,再也没有其他原因了。他确实想要她,可这并不代表他爱她,更不可能如柳智谦所说的爱得很深,哈,简直是荒谬至极!
长孙桀想一笑置之,却发现自己该死的笑不出来,而罪魁祸首便是他那个好友兼兄弟。
该死的柳智谦!胡诌一通,害他原本就已有些烦郁的心更加紊乱,向来引以为傲的冷静全都不复见。
深吸了一口气,他缓缓平息烦躁的心情,黑眸微微眯起望向远方。
不会的!他不可能爱上楚梦笙,他在心里不断这样的告诉自己……
第六章
绣阁里,楚梦笙在绣台前专注地绣着一幅接近完成的绣画。
房门突地被打了开来,只见丫环小雀端来一壶茶走了进来。
“小姐,你在绣些什么?难得看你这么认真,我不记得夫人最近有交代你工作呀!”小雀歪着头靠近绣台。
楚梦笙头也不抬地回道:“这是我自己要的东西,不是绣坊里的工作。”
小雀听她这么一说,好奇心顿时一涌而出!她弯下身子仔细地看向台面上的绣画。粉红色的缎面上,绣了二只色彩斑斓的交颈鸳鸯,在满池荷花中悠游戏水,一幅“鸳鸯戏水”栩栩如生。
“真是美啊!”小雀由衷地赞叹。小姐的绣功及画功堪称绝顶精妙,在湖南无人能出其右,所以素有湖南第一神绣美名,连带的,也让楚家庄成了湖南第一绣庄。
说也奇怪,生性外向活泼的小姐,一刺起绣来,便完全换个样子,神情专注认真,只有这个时候她才像是个大家闺秀。
至于她一手精湛的绣功,其实是传承自夫人的手艺,只不过,小姐天赋异禀,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让楚家庄的“锦绣坊”声名远播,连朝中大臣及皇上妃子的服饰都指定非楚家庄裁制不可。
看着楚梦笙认真地绣着“鸳鸯戏水”图,小雀欣喜的笑道:“小姐,你终于想通了,这幅图是要送给未来姑爷的吧!”
孰料,她此话一出立即遭来楚梦笙一记自眼,“谁说是送给他的,这是我要送给沈大哥的定情之物。”
沈大哥并不知道自己喜欢他,送上这幅绣画,既可以向他暗示她对他的情意?又可试探他心里是否也对她有意,可说是两全其美。因此,她日夜不停地赶工便是为了早日将这幅绣画完成。
“小姐,你怎么还不死心呀!”小雀忍不住轻喊。
这几日外面已有传言——听说沈邵宇已答应他的师父准备迎娶陆凤仪,好接掌扬威武馆。不过,她一直不敢将这个消息告诉小姐,怕她又会溜出府,直闯扬威武馆。
“我为什么要死心?”楚梦笙扬起眉,“只要一证明沈大哥也是喜欢我的,我便叫他上门向爹提亲,这样一来,我就不必嫁给那个讨厌鬼!”
“小姐,沈公子是不可能会娶你的!”小雀着急地道:“其实未来姑爷比起沈公子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像未来姑爷这样有才能有担当的男人才能带给小姐幸福啊!”
楚梦笙不以为然地轻哼了声, “你不必为他说好话,我是不会嫁给他的,他只会命令我这不能说、那不能做,将我绑得死死的,还要我背诵什么‘女诫’简直像个食古不化的老顽固!”
其实,她并不是真的讨厌长孙桀,甚至常常会莫名其妙地想到他,不过,她告诉自己,她根本做不到长孙桀对她的一切要求,她要做她自己,不要那些八股刻板的枷锁套在她身上。
“小姐,未来姑爷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呀,”小雀苦口婆心地劝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