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很想拒绝你没错。”说他笨也好,聪明也罢,他只是不希望彼此将来会痛苦、懊悔。
“你果然很笨,居然不肯与我同居,笨笨笨,真的笨!唉,没办法,那我只好去找别人了。”她拿起皮包,佯装要离去。
“找别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仿佛一阵风似的,他以最快的速度来到她身边,抓住她的皓腕,心急如焚的问。
“没什么,我只是要去跟一个‘男人’同居而已。”她刻意加重男人两个字,当然这只是吓他,不是真的。
“不可以,我不许你和其他男人同居。”一想到她和其他男人共处一室,他就浑身不对劲,仿佛是在嫉妒。
嫉妒?他竟然因为她而嫉妒?
“好啊,只要你让我住进你家,我就不和其他男人同居。”她这可不是在威胁他,只是交换条件。
“你又恐吓我?”他咬牙切齿、怒火中烧。
“没啊,决定权在你,你可以拒绝我,我不会介意的。”不过你会后悔。
“我有说不的权利吗?”
她都这样威胁他了,除了点头之外,他又能如何?要他眼睁睁看着她对另一个男人投送抱,很抱歉,他做不到。
他承认自己很自私,不爱她却又想独占她。
“当然有啊,我说了决定权在你。怎么样?到底可不可以啊?如果不行,那我只好去……”她在心里偷笑。
“不准,你明天就给我搬过来。”他打断她的话,着急命令。
“遵命,明天是星期六,我正好有空。”她俏皮的行了个举手礼。
“我上辈子八成跟你有仇。”要不她怎么会这样虐待他?
“乱说!我们这是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说不定我们前世就是夫妻,今生是来续缘的。”
她总觉得对他有种很微妙、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感觉。
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你干嘛叹气啊?”她应该没说错什么吧?
“我问你,你究竟喜欢我哪里?”他一脸无奈地问。
看样子,他真的快被她逼疯了,或许该说是被自己的心吧
“喜欢你什么——全部啊!你的人、你的心,甚至你的灵魂我都喜欢。”她爱的是完整的他。
“是吗?”
“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公司了,记得把寿司吃完,明天见,拜拜。”她在他唇上轻轻一吻后离开办公室。
“开车小心点。”他细心叮咛她。
目送她离去后,他坐回办公椅,吃着她做的寿司……
第七章
贝葆儿带着全部家当,兴匆匆的来到言晁暐位于台北市郊的住所。
“你们两个,把贝小姐的行李搬到客房。”说话的人是这里的管家,大家都叫他王伯。
“等一下,请帮我把行李直接搬到你们少爷的房间,谢谢。”她之所以搬过来,就是为了跟心爱的他多多相处,晚上自然也不例外。
“贝小姐,这么做少爷恐怕会不高兴。”王伯面有难色,少爷的脾气虽然温和,可发起火也是很吓人的。
“放心吧,有事我负责,麻烦了。”她有外婆这个大靠山,才不怕他呢。
女佣看向王伯,见他点头,便赶紧提着行李上楼。
“对了,王伯,暐不在家吗?怎么都没看见他?”该不会知道她要来,所以他跑去躲起来了吧?
“少爷一早就出门,没交代要去哪里,贝小姐,你一定累了吧?要不要先到客房休息一下?我想少爷应该快回来了。”王伯笑容亲切,不像有些管家总是板着一张扑克脸或虚伪的笑着。
“不了,王伯,谢谢您,以后就麻烦您照顾了,我有事要出门一趟,大概吃晚饭的时候会回来,替我告诉暐一声。”她要到苗栗去探视法霂。
“别这么说,这是我分内的事。”
“嗯,那我走了,拜拜!”
贝葆儿离开后不久,言晁暐就回来了,得知她擅自把行李搬进他房间,他气得把她的东西全部扔出门外。
一向好脾气的少爷在大发雷霆,大家都很惊讶,但又不想遭受池鱼之殃,于是众人能躲多远就躲多远,唯恐自己会变成无辜的出气筒。
* * *
回到言家,贝葆儿觉得大家的眼神都不太对劲,好像是发生了什么事。
“你们怎么了?怎么都怪怪的?”该不会是出事了吧?
“少爷他……他回来了。”一名女佣怯怯的回答,一想到少爷今天下午的模样,她还心有余悸。
“这是他家,他回来很正常啊!”他不回来才奇怪。
“不是的,少爷知道你擅自把行李搬到他的房间,他非常生气,把你的东西都扔了出来。”
贝葆儿瞪大眼睛。“什么?他把我的东西扔出来?”
“是啊。”
“太过分了,我去找他。”
佣人们来不及阻止,贝葆儿已经怒气冲冲的跑上楼。
省略敲门的动作,贝葆儿直接进入言晁晾的房间。
“喂,你为什么把我的东西丢出去?别忘了,是你答应让我搬进来的。”他说话不算话,小心食言而肥。
抬头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后,他的目光重新落到电脑萤光幕上。
她切断他手提电脑的电源,气得小脸涨。“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为什么把我的行李丢出去?”
“我肯让你住进来已经是天大的恩惠了,你竟敢得寸进尺,霸占我的房间,我只是把你的行李丢出去,算客气了。”要不是她用她自己威胁他,他绝对不会让这个野蛮女人住进来。
“我哪有霸占你的房间?你也可以睡这里啊,我又没赶你走。”她只是要跟他分半张床睡而已,干嘛这么小气!
“你没有问过我,就是不对。”他觉得自己没有受到尊重。
“好嘛,这次算我不对,那我可不可以跟你同房?”她承认自己有一点点不对,只有一点点。
“不可以。”他拒绝得相当干脆,如果跟她同床,难保他不会控制不住自己。
“我不管,你答应也好,不答应也罢,我就是要跟你同房。”她才不会因为他说反对就认输。
“贝葆儿,你别太过分。”他气愤不已。
“就算你说我过分,我还是要跟你同房。”她态度执拗。
“你不是要追我吗?那你为什么不能温柔一点、听话一点?说不定这样我就能接受你。”他的脑中存在着大男人主义的因子,喜欢乖巧听话的女人。
“就算你肯接受我,我也不要,因为你接受的不是真正的我,我要你爱上真正的我。”这种虚伪的爱她才不想要。
“我恐怕很难接受真正的你,你放弃吧,别再浪费时间了。”他不想误了她的青春,可为什么他的心会隐隐作痛?
“为什么你只会劝我放弃,而不会试着面对你对我的感情?爱我真的很困难吗?我真的那么讨人厌吗?”她情绪略显激动,热泪盈眶。
“我不讨厌你,但我也不爱你,我不想骗你,你懂吗?”他是为了她好,至少他是这么认为。
“不懂!你不想骗我,却甘愿骗自己?”这算什么啊?
“什么意思?”他怎么听不懂?
“虽然我不知道我在你心中究竟有多少分量,但你已经爱上我了,为什么要逃避?为什么不肯正视自己的心?为什么不肯承认对我的感情?”他的爱真的好难得到,可她却不想放弃。
“胡说八道,难道我爱上你,我自己会不知道吗?”她凭什么说得这么肯定?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况且又不只我一个人这么认为,外婆也有这种感觉,我看全世界只有你不知道。”有时候,最了解自己的人不一定是自己,尤其是陷入一片彷徨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