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没有经过任何思考,他低下头,吻住了那柔软而带着无奈的唇。
本来只是下意识的反应,但在浅尝到不可思议的甜美之际,向槐的脑中变皖了一片空白。
无法思考,没有任何理性,他冷静自持的能力全部蒸发得干干净净,只剩下最单纯、强烈的本能,驱使他更深入,更霸道……
“嗯……”娇软的轻吟,仿佛火上加油,她乖巧而略带羞涩地,承迎着突如其来的吻。
她好生涩,却甜蜜得让人沉醉、晕眩;他强悍地勒索着回应,在她无助地轻启唇办时,深深地探索、侵占--
当他重重吮住她滑嫩的舌尖时,她发出了无助的,令人销魂的呻吟。
像只求人怜爱的小猫般,她不由自主地轻扭着,磨蹭着,本能地想要更贴近,简直想要钻进他身体里似的。
向槐全身都起了反应,原先一个安抚的轻吻,瞬间烧成了燎原的大火。
他的坚硬对照她的柔软,揉着,蹭着,好像在寻觅一个最契合的角度,最完美的姿势,然而车子前座空间实在不够大,他发出恼怒的低吼,因为受限而发火……
刷!一辆经过的车子,贴得很近,让沉迷在火热拥吻中的两人,突然都吓了一跳。
向槐抬头,微喘着怒瞪了那辆扬长而去的车子一眼--他刚刚随便找个僻静的小巷就停了下来--小巷里干嘛开得那么快!
宋纭珊还像是在梦里,迷蒙的眼眸带着残存的激情,嫩唇被吻得红艳,她的雪臂缠住他的颈子,柔软的丰盈抵在他胸膛……美得令人几乎窒息。向槐又诅咒一声。
他的诅咒震动了她,那双琥珀色的大眼睛,醉意隐去,她顿时清醒了。
“对、对不起。”惊慌之中,她只是反射性的道歉,虽然她自己也不知道做错了什么。“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她挣扎着要起身,却又被向槐霸道地揽回怀里。
“为什么要道歉?”他听起来真的很不高兴,“你什么都没有做错,不要道歉!”
“我……唔……”
她来不及出口的语句都被吞没,重新被拖回昏乱的迷乱泥沼中。
是不是作梦?她是不是又在作那一个又一个,让她全身发热,又甜蜜入骨的美梦?
第八章
一切的转变,都让人措手不及。
向槐没有给她太多空间,他就像……他自己,决定了目标、任务,就会大步向前,毫不犹豫地前进。
问题是……这又不像工作、任务,他想怎么样,也该先问问她吧?
毕竟,她也算是“当事人”啊!
偏偏向槐实在很难沟通,至少在宋纭珊眼中看来是这样。
没错,他是很一板一眼的人;事实上,向槐是她所见过,最会计划,也最会遵守计划,意志力最强的人。
公事上来说,他可以在脑海中模拟远景,订定详细到令人不敢相信的短、中、远程计划,然后一一监督、执行。
而这样的态度,还延伸到生活中。
举个例子吧,每天傍晚,他会定时打电话到末纭珊上班的图书馆,问她晚上要做什么。
做什么?没做什么啊!回家休息、吃点东西、洗澡、看电视……
“我要开会到七点以后,你可以在下班之后先吃点东西,等我回家再一起吃晚饭。还有,书房的柜子应该是今天完工,你看看有没有问题。电视节目表我有帮你留,就放在电视柜旁边,你可以看我帮你画起来的那几个节目……”他在电话中详细交代。
这人是怎么回事?不但自己的生命完全在计划中,连别人的,都安排得好好的!
“可是我……”宋纭珊想抗议。
“嗯?”
那个“嗯”字低沉性感,说得充满男性魅力,让宋纭珊的耳根子麻麻的辣起来。
她是最没出息的蠢女,被一个字迷得说不出话,找不出理由反驳。
就这样,一天又一天,她被勾去向槐住处,和他一起吃晚饭,闲聊,看电视。向槐的房子很大,整整八十坪一个人住,加上他才从美国回来,东西很少,工作又忙,根本没时间管;所以,采买家具或必需品、进一步装潢等事宜,他干脆都交给了宋纭珊处理。
就拿下午刚送到的书柜来说好了。向槐的书自美国海运回来后,一箱箱堆在书房里,要找资料,或宋纭珊有时无聊要拿本书解闷,都得大费周章。
她有一次在翻箱倒柜之后,忍不住脱口而出:“向槐,你觉不觉得有个书柜会比较好……”
“那你决定吧。”向槐马上回答。
然后隔天,向槐那声音好听到可以去当广播节目主持人的特助胡小姐,便捧着各式各样的目录、资料、杂志到图书馆来找她。
“可是,还是要看向槐的意思吧……”面对能力超强,却聪明不外露,总是很亲切的胡小姐,宋纭珊迟疑了。
“向总交代,一切交给宋小姐,你喜欢什么样子、什么颜色的,就照你的意思,现成的找不到,就订制、请师父来做。所以你不用担心,只管说就是。”胡小姐笑吟吟地说。
她总不能让胡小姐交不了差吧?
书柜是这样,地毯是这样,影音设备、冰箱、厨具、各式大大小小的装饰晶,甚至寝具、床单、枕头套……都是“你买你喜欢的”,或“你想要吗?那就买吧。”
可是她明明不住在这里啊!怎么搞得好像是她在布置新家一样?
晚上,向槐回来的时候,她正在很悲情的整理书柜,把书分类好,一本本地排放到新书柜里,旁边还有小水桶和抹布,她已经忙了一个多小时。
新书柜到傍晚才完工,里面、附近地上当然有灰尘木屑,而帮忙家务的钟点女佣已经下班离开,所以她就自己动手了。先用湿布擦一次,再用干净抹布擦干,然后才把书摆上去。
这书柜是照着她意思做的,占据了书房的整面墙,由地板到天花板,所以当向槐进来的时候,她正站在椅子上,而椅子在茶几上--这样她才构得到最上面一层。
“你在做什么!”怒火中烧的嗓音在书房门口爆发。
宋纭珊被吓了一跳。不过她只是诧异转头,并没有像小说或影集里的女主角一样,吓得一失足就从高处摔下来,然后很凑巧的摔进非常懂得怜香惜玉的英俊帅哥怀中。
眼前是真的有个英俊帅哥,不过很杀风景的是,他正大皱其眉,黑着一张俊脸,好像想掐死她似的。
“怎么了?”她感到莫名其妙,“我只是在擦书柜啊,新书柜要先擦一擦,才能放书,我工作的地方都是这样的。”
“下来!”向槐还是一脸阴霾,相当不高兴的样子。
“我在图书馆常常这样,你家没有梯子,我只好用桌椅……”她一面说,一面小心地踏回桌上,然后轻巧跳到地面,站得稳稳的,动作敏捷灵巧如猫。
向槐死瞪着她,不说话。
因为不想弄脏上班的套装,她在开始清理前,就先换了件向槐的短袖旧T恤。袖子长过她的肘弯,下摆盖到大腿中段,应该是很保守的:不过,在向槐的瞪视下,她慢慢的,慢慢的觉得尴尬起来。
无济于事的拉拉T恤下摆,宋纭珊讷讷说:“我……我拿了一件你的衣服穿,我会帮你洗干净。”
他还是不说话,只是瞪着眼前娇滴滴、水灵灵的人儿。
平常那些实在乏善可陈的套装一换掉,加上她为了清扫方便,把头发扎了起来,那件被洗过多次的旧T恤,布料柔软轻薄,忠实地描绘出她妩媚的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