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天啊!跟她小姐说话真的很耗神,想来想去,还是“打啵儿”的时候最好,她不仅一点意见也没有,连说句话都嫌浪费时间呢!
“好吧,我反应迟钝,那就由你来告诉我,什么东西要交给我?”
翻了翻白眼,俞之敏无奈地回道:“不是东西要交给你,是一件工作!你负责帮我去警告季孝寒。我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小观观这回大概不好说话,季孝寒别想顺顺利利地把老婆娶回家了。”
正襟危坐,大气不敢乱喘--季孝寒此时的写照真是凄凉,想帮自己喊冤呢,偏偏任予观从坐下来的那一刻,便静静地坐到现在,连兴师问罪的开锣都还没,他如何喊冤呢?又......如果今天下午夏原杰没冲进办公室警告他,或许他还可以先开口问她,也不至于弄成现在这种说也奇怪、不说也奇怪的场面。
为了方便今晚的谈话,他特别请夏原杰帮他在“水云阁”安排了一个比较隐密的座位,结果反而让他和任予观之间的气氛更显得冷淡。头垂得那么低,几乎整张脸都快贴到桌面上了,任予观的思考方式还真令人诧异,他实在很怀疑她是在想事情......倒是比较像在睡觉。
“予观。”
任予观不仅一点响应也没有,甚至连动也没动一下,季孝寒真是愈看愈怪异。
越过桌面,季孝寒用手轻轻推了一下任予观的肩膀,呼唤着:“予观......予观......”还是没有反应!“予观......”干脆将她的脸儿给拾了起来。喔......天啊!这个宝贝蛋真的在睡觉。
脑袋瓜被这么用力地摇晃着,不醒来好象又有点说不过去,睁开睡眼惺忪的双眸,任予观下耐地呢喃道:“人家昨晚都没睡到觉,你别吵好不好?”
“要睡回家睡,别在这边睡!”她一定是为了他的事,心烦地睡不着觉,喔!可怜的宝贝蛋。
“这里不就是我家吗?”她现在整个人昏昏沉沉的,根本搞不清楚自己身在何处,只想再回到原来的睡眠状态。
“予观,你仔细看看,这里不是你家,是西餐厅。”
“是吗?”怀疑地看了季孝寒一眼,任予观开始盯着四周瞄啊瞄地。哎呀!真的不是她家耶!她怎么会在这里睡觉呢?喔......喔......她好象有些印象了。
“怎样?这里不是你家吧!”
“嗯......孝寒......”她的头脑又开始运转了,这会儿该算帐了吧!
“什么事?想回家睡觉吗?”
“不是,你为什么要骗我?”
“骗你什么?”才刚放松心情,任予观却突击地问道,让他一时反应不过来。
“你的薪水啊!你说你的薪水一个月只有四万。”饱含着委屈,任予观哀怨地问道。
“我......”说话坦白,问事情更是直截了当,在这样子的情况,他还不知从何解释起才好。
“其实我早该猜到,一个月领四万的人,公司怎么可能帮他配置了一间办公室,还有一位如花似玉的秘书?我们老板的办公室也不过像你的一样大,怎么可能你一个职员的身分就比我们老板还好命?所以啊,我早该怀疑,何况上一次问过你,你还支支吾吾的,分明是不知道如何解释才好。”
这小妮子是在“问”问题还是在“回答”问题,他实在弄不清楚;也好,让她发泄一下,或许马上雨过天青。
把季孝寒的沉默视为是同意,任予观继续说道:“我想了一个晚上,就是想不通你为什么要骗我。不管你是故意或无心,我决定应该给你一些惩罚!”
“惩罚?”刚刚才在打如意算盘,现在马上笑不出来了。
“对啊!惩罚。”转了转戴在手中的戒指,任予观忽然把它从手指上拔了下来。
看着任予观手中的戒指,季孝寒不禁吓了一跳,任予观的惩罚难道是退婚!
握着手中的戒指,任予观一下子伸了出去,一下子又退了回来。
“本来,我在想......你又不符合我所要求的条件,我们实在不适合结婚;可是......找了这么久,你却是唯一跟我有缘分的人,如果把你退掉,我就没丈夫了;而且,我又那么爱你,不嫁给你,嫁给谁呢?所以,我最后决定戒指还是留在我手上好了。”
听她说话,听得他心情七上八下,心跳加速,这宝贝蛋永远有出乎意料之外的惊人之语;还好她还知道自己爱他,非嫁给他不可,要不然他恐怕得五花大绑地将她绑上结婚礼堂。
“予观,既然要把它留在手上,你就把它戴回去,别拿在手中玩,不小心的话,会被你玩丢的。”那颗心型的三克拉钻戒,代表的是他对任予观永恒不变的爱,瞧她却把它当成玩具一样拿在手中把玩,看得他胆战心惊,真怕它掉了。
“喔......”戒指丢了,那她和季孝寒的婚事不就告吹了。不行!不行!赶紧把它戴回去。
看着戒指再回到原来的位子,季孝寒满意地回道:“这样才对。”
“哎呀......差一点忘了告诉你,我最......最后决定的惩罚方武。”
“什么方式?”
“从现在开始我要跟你冷战!”
“冷战?”
“对,就是冷战!我不要跟你说话,不要跟你约会,一直到冷战结束。”
“那......什么时候才叫冷战结束?”
“冷战结束啊......那得等到我找着了一个可以让我心态平衡的方法。”
这句话听起来好象遥遥无期的感觉,唉!早知道今日会有这番局面,当初他就应该同意任予观的要求,赶紧向她求婚,也许他现在已经抱得美人归了。
“我好困喔!我要回家睡觉。”
“予观,我送你回家......”
“不行!如果让你送的话,那我的机车怎么办?何况从今天晚上我们就要开始冷战,怎么可以让你送呢?”
“可是我不放心你骑车啊!待会儿一面骑一面睡,那多危险!”一想起那次她在机车上睡着的不良纪录,他就担心。
“我不会睡,我会很努力......很努力地撑回家。拜拜,我要走了。”
说完,便起了身要离开,才走两步,忽然又停了下来。
“孝寒,我们有一阵子不会见面,所以我决定......你把眼睛闭上......快一点把眼睛闭上!”
现在是任予观在掌控“生杀大权”,她要他往东,他也只能往东,闭上眼睛就闭上眼睛......
盯着那张令她着迷的俊脸,任予观深情地印上一吻--这一吻可以让她回味一阵子,接着便翩然离去。
抚着唇边依然残留的热度,季孝寒暗自决定,他才不接受她的冷战,他要在明年三月如期地把老婆娶进门。
“小观观,你的电话。”对着看卡通影片正看得不亦乐乎的任予观,任予浩不耐烦地叫道。
“你告诉他,我现在忙着冷战,没空接他的电话。”
这样的回答,任予浩已经听了将近一百遍了,十天!已经冷战了十天了!季孝寒一通一通不厌其烦地打,而任予浩却一通一通濒临于发疯边缘地回绝掉;如果他们两个再这样地继续僵持下去的话,任予浩恐怕会成了一个机器人--疯掉的机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