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们就去逛逛街,看你还有没有什么缺的东西要买。”他提议。
“还买啊?这阵子我已经买很多东西了。”她皱眉。
“可是我觉得你的衣服还是很少。”他脱口道,也不知道那种好心情是为何而来,就是很突然的,看着阳光下的她,莫名的就是有一股想好好妆扮她的心情。
那种感觉,跟他作弄她的感觉极为相同,让他完全无法克制,就是想逗着她玩、把她耍得团团转,然后也想好好的骄宠她,把所有适合她的东西全捧到她面前来。
只可惜,她完全没感应到他那种冲动,也无法理解那种想法。
“目前是非常时期,衣服够穿就好了。”她说着,直接就拒绝了他的好意。
“若你担心钱的问题,我不是说了,我这边有,如果因为是用我的钱而让你觉得不自在,那等你以后有钱再还我就好了。”并不是对谁都这么大方,但对像是她,他就是觉得钱的方面都是小事,他喜欢买东西给她的感觉。
“这只是一部分的原因,”她很认真的说道。“最主要是我这边的积蓄有限,就算有保险公司会理赔,但现在什么事都没个底,加上短期内我没心情工作,能多留一点现金在身边就别乱花,这样比较保险。”
“没关系,就当是我的赔罪吧!”他笑,如前几次般的说道。“今天我这样作弄你真是不应该,你让我买点东西,让我有机会表达我的歉意。”
“不用了,反正我也习惯了……”她顿住,蓦地像是让她想到了什么,散漫的脚步突地停下,她狐疑地看着他。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他跟着停下来。
“你故意的。”她瞪着他,没头没脑的指控。
“什么?什么东西故意?”他大约知道她在说什么,却装傻以对。
“你是故意的,闲闲没事时就故意欺负我,然后找借口买东西给我。”楼兰气自己迟钝,竟到这时才发现他的手法。
“有吗?”他佯装思考。
“你就是有。”想清楚后,她非常确定这一点。
他耸耸肩,不语。
“为什么你要这样做?”她质问,硬是要一个答案。
“没为什么。”见她已认定,他索性坦白。“只是我喜欢看你很高兴的样子。”
“……”楼兰楞一下,想着这话的意思。
“每次我买什么东西给你,你都很高兴的样子,我觉得那样子很好。”他说着,以为这样就足以解释一切。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她自认慧根不足,干脆要他说得更白话一些。
她这下问倒他了,乔祖平自己也从没细思过这问题。
为什么喔?
他哪知道是为什么!
好象……好象从第一次他随便找了个借口,买下一双她明明很想买,却因为价钱而放弃的球鞋来送她后,看到她那高兴又感动的样子,他就觉得很愉快,莫名的愉快,紧接着从此之后,他完全克制不住自己,就是一直想找出借口跟机会送她东西,好换得她那一刹那间的欢喜笑颜。
他不明白为什么,只知道那是种会让人上瘾的感觉,见她惊喜高兴得就仿佛他送给她全世界一般,他自己也会因此而觉得快乐又满足,所以他一直找藉日来送她东西,就为了延续那股自我满足。
他就是这样凭着直觉在做,倒真的从没仔细想过为什么,自己为什么要这样?
现在一面对她的逼问,硬被逼着要挤出一个原因跟答案出来,他真的没办法,不是说场面话,他也不知道原因,他真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喂,你别装没听见,答案,我在等你的答案。”将他的思考当作一种拖延战术,楼兰不买帐,她可不打算放过他。
“那个啊”露出他洁白的牙,他想用笑容拖延,可这时,眼角不经意瞥见一部朝他们疾驶而来的座车,他立刻止住声音。
不是错觉,那车子的速度太快,也太近了。
乔祖平心生警觉,只是仍快不过那速度,至多也只能在千钧一发之际推开她。
突然的天旋地转来得太过意外,被搂抱在地上打滚的楼兰因为疼痛不适,险些就要破口大骂,当然她没有,因为再怎么后知后觉,她也发现到那辆车的异常之处。
刺耳的尖锐煞车声后,那辆车顺势急速的转了个弯,紧接着又飘得不见踪影,面对这样突然的冲撞,然后又快速逃逸无踪的行径,楼兰脑海中马上联想到电影情节中杀人灭口的片段。
她吓白了脸,惊魂未定中体认到有人要杀她,真的有人要杀她!
天啊!怎么会有这种事?
一次,她还能自我安慰,暗想那可能是黑道寻仇时找错了对象,所以她倒霉的被炸掉了房子。
但要是有了第二次呢?
更别提这第二次更加明显是冲着她来的……当然是冲着她来的,虽然她身边有个乔祖平在,但第一次炸掉的是她的房子,不可能这回要做掉的对象换成是他吧?
但若目标对像是她的话,为什么?
“你没事吧?”乔祖平担忧的询问声响起,垫底的他由下看着她,出众的俊颜不掩关心。
此时此刻承受他无私的关怀之意,她哑口无言,那份被人关心的感觉让她觉得喉头整个紧绷了起来,发不出声,只能任由一股想哭的冲动满满淹没了她。
“怎么了,哪里不对吗?”她的反应让乔祖平大为紧张,他也不知道自已在紧张什么,就是很怕她哪里受伤或是摔疼了。
楼兰看出他的紧张,她赶紧摇头,从他身上爬起后,她试着给他一个没事的笑容,但没做好,只露出一个可怜兮兮的笑。
“你没事就好。”乔祖平知道她的努力,松了口气说道,却意外的没跟着她一道站起
楼兰注意到了,这下紧张的人换作是她,她忙不迭地打量他全身,为他的外观做了一次检查,当探巡的视线在触及那片被染红的衣袖时,她不由自觉张大了眼……见那神情,乔祖平知道她看见了,他瘫躺在地上,幽幽叹了口气,接着继她之后,换他露出可怜兮兮的一笑。
“就像你看见的,我想,我的伤口裂开了。”担心她会自责,再次回到诊疗室的乔祖平不让她跟着进去观看包扎过程,可这避免不了什么,直到回家,她仍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别这样,只是有点裂开,并不需要再缝合,医生处理过,而且保证只会耽误一点点复原时间。”在出租车上,他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揉乱她的发,不乐见她这副要死不活的模样。
她没接话,也没拨开他作乱的大手,这很反常。
平日的她最讨厌别人碰她的头,若他想转移她注意力时,只消这样故意的揉乱她的头发,总能让他达成目的,换来她一顿跳脚怒骂,有时激烈点还会挥拳相向。
可是瞧瞧现在,她对于他故意的碰触竟一点反应都没有,这只表示一件事;
事态严重了。
“你上哪儿去?”下了出租车,见她头也不回的往另一边走去,他拉住了她。
“我想回去整理一下。”她闷闷地说。
“现在?”他诧异,因为时间上的问题。
通常,她将清洁打扫的时间订在早上,当然,这种灾后重整的清理工作,她大可以找人来全权处理,这一点在他亲眼见到她头几天的劳累后,因为觉得不忍心,早就跟她建议过了,而且说过他愿意帮她负担那费用,就为了不忍见她如此劳苦。但楼兰拒绝了,她的自尊不容许她接受任何人的施舍,而且说实话,在保险公司理赔后,她并不是没钱,只是她毕竟不是他,虽然有理赔,但那金额有限,在不确定之后的重整工程到底需要多少费用的前提下,为了保险起见,她自然是能省则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