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就像我刚刚说的,我不懂什么是爱,即使是现在你要我说的话,我只知道,我喜欢、非常喜欢生活中有你的陪伴,喜欢逗着你玩,喜欢看着你笑,更甚者看你高兴,我会很高兴,看你难过,我心里也不好受……如果这些感觉就是爱,那么,我想我是爱你的。”
“……”楼兰无语,她已经感动到无法言语了。
第九章
互诉情衷后,该是要皆大欢喜的团圆大喜剧,但是没有,乔祖平的掏心掏肺如大江东去,一去不复返……能相信吗?在他说了那么多之后,她唯一给他的一句话是──谢谅
谢谢!?
谢什么谢啊?
如果不是因为她约了人,得赶着赴约去,他绝对会押着她好好的把事情说清楚问明白。
但就因为她已经约了人,不能迟到,害得他现在只能一脸恨意的在一边等着,等她跟油漆师傅及装演师傅们谈好估价事宜,好继续他们方才的话题。
“恩,你们估的价钱我能接受,那如果没问题,大概就是这样了。”楼兰作着最后确认,刻意漠视从身后传来的一道带恨的目光。
她能漠视,但油漆师傅跟装潢师傅们可没有她的功力。
“呃……你先生好像有其他的意见……”专门做油漆包工的阿木师小心翼翼地问。
“对啊,如果你先生有不同意见的话,最好说出来参考一下,省得现在装潢做下去后,以后你们夫妻会为这个吵架。”做装潢的廖桑也劝道。
“他不是我先生!”就像被蜂儿螫到一样,楼兰以偏高的声量否认。
“我将会是!”乔祖平语带坚决的说道。“前提是,如果你能说出你有什么问题,让我们一起把问题解决,然后答应我求婚的话,我就会是你的先生。”
“你别乱讲,我们才没有什么问题。”楼兰否认的也很决绝。
阿木师跟廖桑对看一眼,心中都有底了……原来是情侣吵架啊!
“没有问题才有鬼!”乔祖平不负两位观众所望,轻易戳破她的谎言。
她咬唇,不愿意看他。
乔祖平知道这时绝不能心软,若不打铁趁热的在这时间出原因,之后她会更加逃避、不肯面对。
“若是像你说的没问题,那你说,既然我们彼此相爱,为什么不结婚?”他逼问她,要知道她心里所想的。
“对啊,小姐,既然你们两个年轻人互相呷意,干么不结婚?”阿木师忍不住用台语插嘴。
“结婚不错啦,你们年轻人不要常用单身贵族当什么不结婚的藉口啦,两个人过,有个伴,总是强过一个人孤单过日子,干么不结婚?”操着台湾国语的口
音,廖桑也加入劝说的行列。
“喏,听到没,两个师傅也觉得我们该结婚了。”有支持者,乔祖平说得更理直气壮。
“你少荒谬了!”她瞪他,没想到他竟会任由两个外人来评断他们的婚姻问题。
“你才荒谬,没理由我们彼此相爱,你却用一句谢谢带过,然后就没下文了。”
乔祖平说什么都不能接受。
“不然你要我说什么?”楼兰有些气恼,气他竟在有旁观者的情况下跟她讨论这个
“在我那样掏心掏肺的示爱后,说一句你爱我,这不过分吧?”乔祖平也有些些的动气了。
“但问题是,你又不是真的爱我。”一时气愤,让她情难自己的嚷回去,嚷出了她的真心话。
“我讲了半天,还用行动证明了一晚,你还感觉不到我对你的爱?”乔祖平的表情颇为错愕。
楼兰胀红了脸,气他竟然在两个观众面前讲得这样明白。
“说啊!你说话啊!”乔祖平以为她又要逃避问题了。
“说什么?你要我说什么呢?你说你爱我?但爱什么?我有哪里可以让你爱的?我根本就没什么优点。”楼兰懊恼的喊,也豁出去了。
“优点?”乔祖平愣了下,想了半天仍不明白,只得问:“爱就是爱了,还要什么优点?”
“爱一个人怎么不需要优点?”楼兰气恼的举证。“就像你,你幽默、风趣,体贴又极富侠义精神……”
“我说了,我的侠义只针对你。”乔祖平一口打断她的话,重申立场道。“因为是你,所以我才尽全力的保护你,维护你的安全,但要是换了别人,我才不可能这样做。
“但对我来说,你就是富有侠义精神,那就是你优点的一部分。”她想强调出优点的重要性,完全没发现,她已间接承认她爱他的事实。
“也就是说,我的侠义精神也成为你爱我的一部分原因,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是爱我的?”乔祖平注意到了她话中的逻辑。
“……”她不想回答,算是默认。
“如果照你这样说,那我所爱的你也有你的优点。”他依她的方式来讲理。
“你淘气、有小聪明,有时异想天开的像个小幻想家,和你谈话让我愉快,是旁人没办法相比的愉快,你让我开心、让我牵挂、让我想为你捧来全世界好讨你欢心……”
“你说的这些,哪里算是优点啊?”她打断他,无法被说服。
“我觉得是,那它们就是。”他坚持。
“哎呀,小姐,这实在不是偶爱说你,你不要钻牛角尖啦,喜欢一个人就是喜欢了,哪里还管什么优不优点的?”阿木师再也忍不住出声“吐槽”她。
“就是说咩!”廖桑也有话说。“感情的事,没有人在计较有没有优点的啦!
难道你没听过一句话叫“情人眼里出西施”吗?只要是喜欢上了,就算是缺点也成了优点,这时候谁在管到底有没有什么优点啊?”
“喏,你听到了?”乔祖平扬眉。“两位师傅说的,就是我所想的。”
“但是……”楼兰迟疑,好半天后小心翼翼地开口。“你不觉得我的头很大、很怪吗?”
她突然脱口而出的问题,使得在场三人一呆。
“我的头啊!”她低语,很是沮丧的道出隐藏她心中多年的陈年之痛。“我小时候,大家都叫我大头,恶劣一点的还说我是大头怪。”
她说的很含蓄,但实际上就算是到现在,当她听到“大头大头,下雨不愁,人家有伞,你有大头”这首童谣时,还是会恨得牙痒痒,因为她儿时就为了头大的问题,不知受尽了多少嘲讽与作弄。
“你想太多了,虽然你的头看来是大了点,但很可爱啊!乔祖平失笑,不敢相信她竟为了这么愚蠢的原因拒绝他。
“乱讲,你只是在安慰我。”她沮丧。
儿时受到的欺负让她对自己的大头有一份自卑感,这也是为什么她从很早很早之前,就抱定了不婚的主意,因为她早宿命的认定,这世上没人会喜欢有一颗大头的她。
当然,也就是因为这样,认定这一生都不会交男友、不会结婚的她,害怕自已过了一定年纪后出现老处女症状,所以才会异想天开的冒出找牛郎开苞的念头。
但没料到的是,因为要找个牛郎开苞,会牵扯出后面这么多事情来,而那个一开始让她误以为是牛郎的优质男人竟然说爱她,还说要娶她?
这种冲击,要她一下子怎能接受?
“小姐,你是头壳坏去了喔?”阿木师翻白眼,用台语骂她。
“就是咩,虽然你的头有比一般人大,但那是聪明人才会有的样子啊!你知道的,聪明的人因为脑容量比别人多,所以头都嘛比较大咩,啊你为了这种无聊的原因就说不结婚,那真的是很笨呐!”廖桑也摇头。